南郡的灾情在墨玉麟的治理下,情况也愈渐好转,逐渐恢复到原来正常的生活中去了,远在京城的皇帝听到了这个情况也是十分欣慰。将他们夫妇二人召回京后,皇帝当庭夸赞六皇子年轻有为是当世不可稀缺之才。一旁的太子一党听见了,各个面露尴尬之色,唯独太子在一旁妒嫉得发狂。这几日父皇没有再召见过自己,连母后的话也置之不理。“正好,最近金国那边派了来使。老六你去接洽一二,让他们感受到我朝的大国风范。”
金国这次派了三公主乌格作为使臣前来,与其说是作为使臣,不如说是作为质子前来,也算是金国存了想要交好的意图。同时金国也想趁此机会促成两国联姻之事,然后借着二国和亲建交的这个转机吞并周边小国,最后再伺机而动吞并对方。金国上下自认为给足了他们面子,递出了交好之意,甚至还派出了金国皇帝最疼爱的三公主前来。于是金国三公主入城当日,墨玉麟与顾伊诺二人带着礼官们前去迎接。两百人的仪仗队按照约定好的时间等候在城外,结果将近等了快一个时辰都没有瞧见金国仪仗的半个影子。当日风大,天空阴沉,眼见着似乎是要落起瓢泼大雨的模样,一众等在原地的诸位都冷得直跺脚。墨玉麟见状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细心披在顾伊诺身上。“殿下,你不冷吗?”
顾伊诺拽着身上多出来的一件斗篷说什么也不肯穿。“我不冷,皇妃身子弱,受不得凉。”
自从那一夜互相表明了心意,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变得同寻常夫妻一般甜腻了起来。见这天气也是越发的冷了起来,身后的一众仪仗队也是叫苦不迭。早些时日派过去的人从金国公主下榻的驿站返了回来,他告诉墨玉麟对方一直在叫他们继续等着,还说他们的公主还在梳洗上妆。墨玉麟眼里带着寒风一样的冷意,同那传话的人道:“你去告诉那个金国公主,我们这里只等她一刻钟,若是这一刻钟过了她还没有梳洗完毕,我便亲自带着我身后两百人的仪仗队去驿站外请她。”
当这话传到金国公主耳朵里面的时候她面色一变,小脸煞白。这墨玉麟何许人也,常年混战沙场攒下战神的名头,只消报出墨玉麟的名字,在战场上便足以叫敌人闻风丧胆,不战而屈人之兵。金国屡次的战败就是因为这个墨玉麟,这份屈辱一直刻在金国皇帝的心底,连带着乌格也试试刻刻谨记着这份屈辱感。本是想借着建交的名头再刻意为难他们一二,可既然墨玉麟都这般说了,她乌格也不好再刻意刁难。果然在这句话传过去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金国的队伍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他们足足带了一千多人,一辆华贵的马车被这一千多人夹在中间,他们浑身上下都带着战场士兵独有的血气,远远看着就让所有人忍不住紧张起来。“金国的士兵果然名不虚传啊。”
有位礼官忍不住感慨着,顾伊诺闻言含笑转过头去,温和道:“大人想必是没有去过边关,见识过我朝的将士们战场上浴血的样子。”
礼官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温言含笑的女子,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六皇子妃,而他身边的六皇子正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他连忙收了声,退避到一旁候立。等马车到了众人跟前,墨玉麟扬声恭敬相迎:“奉我朝君主之命在此迎接金国乌格公主,公主千岁。”
身后的数百名官员也都跟着六皇子喊了声“千岁。”
听着这人不卑不亢的声音,乌格心中的怒火便烧得更加旺盛。“你就是那个战神?”
女人的声音从马车内飘出,还没等墨玉麟准备回答,一条极细的鞭子就从马车里甩了出来,还好墨玉麟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那条小鞭子,才没叫它伤害到一旁的顾伊诺。“公主这是何意?”
“你杀我金国勇士无数,还敢问我这是何意?”
女子怒喝出声,顾伊诺见她来势汹汹的样子,也开口同她辩驳着:“战场上本就是你死我活,公主此言颇为无理,金国此行之意不就是为了同我朝交好,公主若是再一味翻旧账拿陈年往事大做文章,恐失你金国风度。”
“闭嘴!”
车内女子咬牙切齿,顾伊诺字字在理,叫他一时也找不到话出来反驳。以为这个女人是墨玉麟身边的婢女,于是她张口便道:“你个贱奴,什么身份也敢……”还没等乌格说完,车外墨玉麟的面色先一冷手上用力一扯,直接就将马车里的人顺着鞭子扯了出来,狠狠地甩在地上。摔出来的是个身着金丝华服,五官极其深邃的异域女子,头上的金钗银钗掉了一地。墨玉麟放开她的鞭子,眼神冷淡:“公主的嘴巴最好放干净些。”
“你们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吗?”
乌格红着眼眶地怒喝道,金丝华服也沾染上了地上的泥土。身后一众官员也见识到了这个金国共准的蛮横,心中都像是出了气一般舒爽,就差给六皇子鼓掌叫好了。“喂!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
金国公主见墨玉麟没有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再次出声怒问。乌格只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在金国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也从来没有人可以忽略她的问题。墨玉麟在她接连两句的问题下依旧无所动容,只是转身将顾伊诺身上微松的斗篷重新系紧,温柔地搂住顾伊诺削瘦的双肩。“真的就这样将那个金国公主丢在那里吗?”
顾伊诺用余光瞧见那公主已经红着眼眶落下泪来,她小声问着墨玉麟。怎料墨玉麟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嫌恶,头也不回地带着顾伊诺准备回府。这人也接着了,他今日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只会口出狂言的女人哪里配得上公主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