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就缩在床的边缘,攥着自己的小毯子边边,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地躺着。
啪嗒。
付墨寒见她上床躺下了,就把灯关了。
突然陷入黑暗,苏沫有些不习惯,她平时一个人睡觉都是开月亮灯模式的。
她怕黑。
在害怕的时候,做噩梦的时候,或者在陌生的地方睡觉都会习惯开着灯。
妈妈走的早,那时她还小,没有安全感。只能自己摸索一些让自己有安全感的方法。
比如,开着灯睡觉,再比如用被子蒙住头。
苏沫默默把毯子扯高一点把头蒙住。仿佛这样就能够远离黑暗,什么危险都会被隔离在被窝之外。
见她这个样子,明显的是极度缺乏安全感,身边的男人皱了皱眉,有些心疼。
“别把自己闷坏了,小傻瓜。”付墨寒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这让她多了一丝丝安慰。
苏沫没吭声,但也没出来。
依旧一动不动。
突然,身边的床铺塌陷了一下。
是付墨寒,他挪过来了一些。
“过来,我之前答应了你的,每天晚上用你喜欢的声音哄你睡。”
付墨寒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苏沫耳边响起。醉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撩人心弦。
“出来,听话。别把自己闷坏了。”付墨寒说着已经把苏沫蒙着头的毯子拉开了一些。
露出毛茸茸的一颗小脑袋。
手还紧紧攥着毯子的边角不肯松开,“我怕黑。”
“那就开着灯。”付墨寒说着再次把灯打开。
房间里恢复了光明,那让苏沫觉得压抑难受的黑暗消失不见。
“谢谢。”
苏沫转过头对着他道谢。毕竟正常人都是黑暗环境下更容易入睡。他这明显是迁就自己的。
“我不喜欢口头上的答谢,更喜欢实际点的。”
付墨寒说着,凑近她,两人近在咫尺,苏沫稍稍一动就能碰到他的唇。
可能是气氛正好,也可能是他太好看了些,苏沫主动凑上去亲了下他的唇。
还不等她慌乱逃离,男人的大掌已经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边吻她还不忘自己的承诺,用低哑撩人的声音哄她,“上次不是教你了,怎么还没学会什么是吻?要专心。”
他吻的情深,呼吸渐浓。
苏沫被他啃的嘴疼,想要伸手去推他。却是只摸到了炙热结实的胸膛。
她自认为力气不小,徒手过肩摔一个男人不成问题。
可是,他的力气好像更大。
她推开一分,他就收缩压紧十分。
挣扎无果,反而两人贴的更近了。
付墨寒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吻她,想靠近她,想让她沾染自己的气息,打上独属于自己的标签。在她突然出现在矿坑下那一刻就想了。
他按住她不听话的小手,举起在头顶按住。吻没有停下,继续落在她的脖颈耳垂……
苏沫觉得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头有些发晕,身体发软。可是苏沫感觉这样下去很危险。
不该是这样的。
就算迟早有一天两人会在一起,做亲密的事。可不是此时此地。
至少,现在他还不够爱她,只是有些感兴趣罢了。
她就算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想抱大腿,想活着,但是她也是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女孩子。又怎么会不期待一场完美的爱恋?
她可以讨好他,顺从他,哄着他。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坚持。那才是真正的苏沫。
“别,你……不是说不会强迫我吗?”
苏沫软糯,甜腻的声音打断了付墨寒失控的动作。
他撑着身子俯视着她,眼底染上了暗色,“对不起,我以为你亲我了是想要我回应你。下次不会了。”
声音带着暗哑的情涩。
苏沫看不出此时他的心情是好是坏,但是她也没办法管那么多。自己都还是一团浆糊,没弄明白。
但是本能地又往床边的位置挪了挪,这会让她心安一些。
“别躲开,我就这么可怕吗?你为什么要害怕我呢。”付墨寒低声自嘲。
苏沫哑口无言。
她总不能说,你是反派,你手段毒辣,你最后会变得疯批没人性吧。
说自然是不敢说,只能自己心里想想。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感觉他好像也没有书中描写的那么坏,甚至一直对她很是纵容,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不好。到底不过是她自己太过敏感没有安全感罢了。
被他一直盯着,出于心虚还是答了一句,“只是一点点害怕”
她别过脸,避开他赤裸裸充满占有欲的视线,才继续说,“你......你刚才亲的太凶了,我没经验,本能而已。”
付墨寒蕴满风暴的眸子逐渐归于平静,‘没经验’这三个字让他心情很是愉悦,自己是唯一一个这么吻她的人。
“那我下次注意点。”他很认真的答道,还温柔地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
“还说教我接吻,自己不也是个菜鸡,只会啃。”苏沫暗暗撇嘴,小声嘀咕着。
嗯!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话给说出来了!感觉要完!
果不其然,付墨寒充满危险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地响起,带着一丝笑意,只不过笑的有些渗人。
“你的意思是我的吻技不行?那......我是得找人多练习练习。”
‘练习’两字格外地意味深长。
苏沫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这个人怎么这样,还想练习?找谁练习?心理障碍一好就想着左拥右抱?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小妖精求着让他‘练习’?
这么想着,态度就冷淡下来。
“睡觉,一边去,别挤我。”
说着身子转个方向背对着他。
“生气了,嗯?你说我技术不行,还不让我找你练习,你这是不负责任。”
付墨寒大概也知道她在别扭个什么劲儿。语气含笑地解释道。
苏沫耳朵红了。
自己真的是脑补过度,原来,他说的人是自己?
“以后有什么话不懂就问我,别带着情绪睡觉,这样对身体不好。知道吗?”
苏沫没回答,他也不在意,只是强势地隔着毯子把小小的一个人整个环进怀里。
过了好一会,他还紧紧抱着她,丝毫不见松懈。
苏沫感觉耳朵脖子附近痒痒的。
“睡觉呢,别闹。”苏沫小声咕哝。
夜深了,心里没了疙瘩,几天没睡好的疲倦就汹涌而来,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
“我难受,就这么抱着,抱一会就好。”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苏沫耳边响起。他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是苏沫实在太困了,没听清,睡得很沉。
隐约间,她好像听见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不过终是困意更胜一筹,懒得去深思,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他说的是,如果你是我的宿命,那我心甘情愿地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