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墨寒犹豫了，挣扎片刻，还是伸手准备去拉她裙子背后的拉链。
苏沫拍开他的手，“我的意思是你去帮我拿个凳子来，我自己扶着就行了。”
付墨寒：“......”
然后付墨寒有些心虚地把苏沫抱去拿了换洗衣服，又给她搬来凳子，放好水，试了试水温才关上门出去了。
听着浴室里的哗哗水声，他不由得觉得自己竟然也能这么幼稚，不由地哑然失笑。
算着时间感觉苏沫应该洗好了，又过来把她抱回了床上安置好，调好空调温度。
刚准备关灯，苏沫突然出声阻止了他，“不要关！我......今天想开着灯睡觉。”
付墨寒没问，只说了句“好。”这才轻轻关门离开。
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卧室，而是独自开车去了一个地方。
里面的人看到他来了，恭敬地喊了声“三爷。”这才退到了一边，露出了那个双手被吊着的男人。
“谁派你来的？”付墨寒双腿优雅地交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把玩着一个翻盖火机，另一只手放在木制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他的语气平淡，不似发怒。
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越是神色如常，那人死得越惨。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那被吊着的男人脸色惨白，可见是伤的不轻，胳膊已经疼痛到麻木。
“哦，是吗？我最喜欢有挑战的事情了。壹，去帮他把胳膊给安上。”
“是。”一个身材劲瘦有力的青年男子领命而去。
只听见几声骨骼脆响，被打错位的胳膊又被接了上去。
肌肉男惨叫一声，脸上早已是汗如雨下。
“现在胳膊好了，可以说了吗？”男人依旧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甚至语气带笑。
肌肉男这次冷汗涔涔，紧闭牙关，别过头去，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付墨寒舌尖顶塞，笑的不怀好意。
“呵，既然不说，那胳膊还是弄断吧。”
话音刚落，肌肉男那刚被接好的胳膊就又错了位。
如此反复好几次，肌肉男脸上再也没了最开始的无所畏惧。
一个大男人也忍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眼泪和汗水浸湿了他那脏乱染血的衣衫，他颤抖着声音说，“是大夫人，是大夫人派我来的，我现在知道错了。求您，求求三爷饶命！”
“大嫂生日快到了，那就送份礼，剁一根手指给大嫂送去。把胳膊腿脚给他接好，丢警察局门口，然后报案。入室抢劫，金额百万，还杀人未遂。”
“三爷，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了吗？大夫人那边......”壹出声询问，以前都没这么善良温和过。
“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没有证据，指认了那女人也不会认罪。徒惹一身麻烦罢了。而且，我夫人她不喜欢太暴力，我们遵纪守法点不好吗？一天天脑子里就知道打打杀杀的。”
付墨寒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的灰尘，转身离开。
留下几个属下风中凌乱。
不喜欢暴力，还遵纪守法？付三爷说这话，那就是今年最大的笑话。
付墨寒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他先回房间洗了澡，又换了身衣服，这才轻轻推开苏沫所在房间的门。
灯还开着。
她已经睡着了，只是那秀气的眉却是拧着。她睡得并不安稳，嘴里还在呢喃着‘走开’‘不要碰我’之类的字眼。
一看就是晚上被吓到了。
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没哭，反而是事后自己问她有没有受伤的时候才知道后怕，哭了。付墨寒伸手按了按她的眉，想要让她不那么害怕，又怕动作太大吵醒了她。
许是感觉到有些痒意，她抓住他的手转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只是那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捏的死紧，怎么都抽不出来。
她好像握着他的手感受到暖暖的热意，没再说胡话，睡得安稳了些。
“爱逞强的小笨蛋。”害怕也不说让人陪着她，只是自己开着灯。
付墨寒自小是吃尽了苦头才慢慢学会了坚强，自己独自舔舐伤口，竖起一道道高墙，防备着身边的所有人。所以他不会示弱。
现在看到苏沫这个样子，想着她的生活背景觉得她可能是因为自小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才养成这种习惯的吧。
她的小脸因为被子盖的严实，捂得有些微微发红。看着格外勾人，让人忍不住想去捏捏她的脸，按在怀里疼。
付墨寒心随意动，伸手去轻轻捏了一下，又捏了一下。
嗯，手感很好。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眼见着苏沫皱着眉，一副快要醒了的样子，他才有些后知后觉的讪讪收回手。
捻了捻指尖，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脸颊温热细腻的触感。
他又陪着她一会，看她没再继续做噩梦，这才慢慢掰开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有些微微麻木的手，起身调暗了光线出去了。
......
苏沫感觉自己睡得还挺香，就是感觉老是有蚊子在脸上弄得有些痒，不过早上照镜子也没看见蚊子包，跟佣人说了声多放几个驱蚊器就被扶着下楼去了。
到了楼下才发现付墨寒坐在客厅喝咖啡，拿着电脑好像在办公。
今天他竟然没去公司？
以赚钱为人生乐趣的大佬今天竟然在家。苏沫被搀扶着慢慢下来，走到餐桌。女佣端来了早饭。
“付先生，早呀。今天不去公司吗？”
苏沫有些不习惯他白天在家，礼貌性地就问了一句。
结果他说了句“今天陪你，”然后就放下手里的电脑坐了过来，依旧是在她的同一侧，离得很近，近的可以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清香。
“一起吃吧。”
“都快九点了，你没吃吗？”苏沫有些惊奇，平时这人都是六点多就吃饭了，早上走的也早根本遇不到。今天竟然到这个点还饿着。
“等你一起。”付墨寒淡淡看她一眼，答道。
苏沫有些脸热，心跳也漏了一拍。不自在地低头慢慢喝着豆浆。
想着下次自己还是早点起来好了，不然他起来饿着等自己，挺不好意思的。
两人安静地吃着晚点的早餐，气氛异常和谐，只不过很快就被外面的热闹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