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一愣,有些不太明白,疑惑道:“具体是哪一方面?”
当下和州虽然遇到了一些小挫折,但那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完全可以进行干预。 比如眼下的运河管制,完全交给何深。 不就解决了吗? 结果何深要搞新和州,这让他有些不太明白。 “重心要变了!”
何深语气沉重起来。 和州想要再扩张经济,就必须再上一层楼。 原本的重心是小偷小摸的给一部分地方供需。 现在他已经看不上这点钱了,打造和州城内部基础设施都不够。 市场也相对已经成熟。 完全可以放开市场,打造新和州。 “朱大人,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交通要道,这个现在已经搞定,等我回去拟定一份名单,明日即可公布出去,青州运河由我们和州城进行管制!”
“第二步呢?”
朱标心底有着一份小激动。 因为他好像明白何深要干嘛了。 那就是把和州城推出去。 这跟他的想法一致啊! 必须全力支持。 “这第二步也很简单,把和州当前的货物都推出去,外面紧俏的我们低价卖,抢占市场!”
“比如我们和州城的粮食很便宜,那就打造一个和州大米的品牌,和州城有砖厂,可以盖更高更好的房子,那就推出去给整个大明的老百姓盖上一栋能够遮风挡雨的房子!”
“好、好、好!”
朱标听的连连叫好。 给整个大明的百姓盖房子,给他们卖低价的粮食。 有个房子,能吃饱饭,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 如果大明所有人都如此,那大明真就成为大同社会了。 朱标的格局虽然大,可思想方面,依然存在着封建的意味。 “朱大人别急,这还只是开始!”
何深淡笑道:“眼下咱们还有个比较麻烦的事情!”
“谁?”
朱标眼神一变,问道:“是不是青州府?”
他早就看青州府不顺眼了。 这么强有力的和州城,都带不起青州府这个庞然大物来。 不如直接换掉。 何深见状,摇头道:“这个困难不是人!先前我说的那些,都可以轻易实现,并不难!”
“难的是如何把这些东西低价卖给老百姓!”
“如果只是卖给商人,他们拿出去转手高价卖出,我们等于给他们打工了,这不行!”
朱标也重重点头,如果只是卖给商人,那的确很省心,赚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推出去了。 给大明老百姓低价盖房子,低价卖粮食。 把粮食价格给打下去。 就不能留下那些商人从中牟利。 “何大人,准备如何做?”
朱标好奇道。 不卖给商人,也就意外着和州城就没有了现金流通。 这也是个问题。 但是何深早就想好了对策。 他先说出了如何去掉商人的方法。 那就是打造一个运输队。 当然这不是简单的运输队。 首先是马、车、船! 马跟车和州都有,民马是可以大批量进行培养的。 和州就有不少。 算不上紧俏货,他还给燕王朱棣卖过去不少。 现在缺的是船! 和州城距离码头很近。 运送的工具,最便捷的就是船了。 这就要回到最初的原点,造船厂! 朱标一听要搞造船厂,瞬间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运河上的商船,是有严格规定的。 他必须跟老爹说一声。 也不难,可行。 何深见对方有些疑惑跟为难,便开始画大饼! “朱大人,你要明白!”
“当今和州城,如果继续小打小闹下去,那它已经到达了巅峰。”
“想要改变,就必须做一些打破原有规矩的事情来。”
“我们不能一直成长在父辈的荫蔽下,不能遇到问题就要说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咱们要结合当下,要往前看!”
朱标就吃这一套。 他就不想活在父亲的影子之下,所以父子二人才会有很多的分歧。 “对,往前看!”
朱标心底瞬间释然,对未来有着无限的憧憬。 当即两人分别行动。 何深开始拟定运河的人员名单。 这事关和州城未来的发展。 他当然要用自己人。 只是选人也比较头疼。 运河不比城内安稳,常年都有水匪出没,劫掠财物。 特别是商船,经常被劫,所以才有了镖局。 不然朝廷也不会在河道上驻兵。 镖局要有,快递也要搞。 河道驻兵也要有。 目的是稳住青州地界。 镖局则是负责离开青州后的安全。 快递倒是方便。 直接在衙门分出一个部门就可以,人员也不必太复杂,外招、临时工都可以。 负责人他都想好了。 必须要圆滑。 衙门、何深的书房。 “何大人,您叫我?”
师爷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容。 “来来,尝尝大理那边刚刚送到的新茶!”
何深招呼对方坐下。 这老小子,跟他供事多年,虽然爱钱,但是对他的忠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运输这块,完全看快递。 所以得交给心腹。 马师爷一边喝茶,一边小心打量着何深,老话说伴君如伴虎。 今天和州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个时候何深却叫他来喝茶。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好事。 “师爷,咱俩共事也有些年头了吧!”
何深率先开口道。 师爷一听这话,心底当即一沉,表情也略微抽搐了一下,可还是挤出笑脸回道:“七年了!”
他心想这个时候说这个,不会是让自己背锅吧! 运河的人死的死,入狱的入狱。 难道他们就比这和州城干净吗? 这可不见得。 送钱的事,可没少干。 要说有罪,他们才是原罪。 马邦德心底忐忑不已,因为何深干的那些事情,他全知道。 包括今天串供的事情。 “师爷,要不你别干了!”
何深放下茶杯,一句话吓得马师爷一哆嗦,差点跪了下去。 “何大人!”
师爷面带苦色,求饶道:“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刚刚娶过门的小老婆,我要是没了这份差事,他们可咋办啊!”
“放心,我会帮你照顾的!”
何深笑着调侃了一声。 马邦德一听这话,当即跪了下来。 这是真要他去死啊! “大人,那属下的一家老小就交给您了!”
“属下愿为大人慷慨赴死!”
天意不可违,他虽然圆滑,可也知道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