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您这样熬着也不是办法啊,等林小姐出来,您别还没看两眼就昏过去了。”
说完,程助理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一枚小巧的药瓶滚落在地,哗啦啦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刺耳。顾霆夜侧眸看去,程助理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忙脚乱的捡起药瓶往后退了退,他打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先溜比较好。回过神刚抬起脚,身后平淡低沉的声音让他如脚下生根般动弹不得。“这药,谁让你随身带着的?”
程助理抬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僵直的转过身。“这,这是,我的,失眠药。”
听着他结巴,顾霆夜拧了拧眉。“失眠药?”
“安!安眠药!”
“你最近开始吃安眠药了?我身边的活太多了?再从那边给你调几个你顺手的?”
“没有,我,我,我最近,额……”“我看看。”
“这,顾总,我的安眠药您也要看么?”
顾霆夜眼中迸发出几分意味,挑了挑眉。“怎么?不可以?”
“还,还是给手下,留,留点,隐私?”
程助理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西裤掩盖下的双腿止不住的哆嗦,背在身后手掌的力度险些将药瓶攥碎。顾霆夜凌然的盯着他,最后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重新将视线移回手术室门前。“需要我提醒你,你是大夫人的人,还是我的人?”
“您,您的人。”
“那你还真是听大夫人的话啊。”
嘲讽的语气伴上难以承受的压迫感,程助理冷汗淋漓的喉咙发干。“去告诉大夫人,最近我就算发作了,也用不着这些药就能压下来。”
程助理震惊的抬起头。“所以,你最好别再让我看见这药的影子。”
顾霆夜的眼神寒冷极了,阴鸷快要压抑不住,其中的嗜血若隐若现。程助理连忙跑了出去,站在垃圾桶前,看着掌心躺着的顶级特配药,脸上尽是挣扎和犹豫。手术室门前,顾霆夜半阖着眼。无声无息,连胸前都不见起伏,远远看去,像是睡着了一般。医院走廊里开着中央空调稍微有些冷,程助理取来一块毯子,想蹑手蹑脚的给顾霆夜盖上。走近后被他抬手推开,模模糊糊的听到一句,他燥热的很。近凌晨,程助理从瞌睡中醒来。惊慌失措的看了眼顾霆夜,轮椅的位置没动,轮椅上的人睁着泛红的眼,依旧失神的看着手术室的门。微微松口气,程助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下发来很多条汇报消息,越看,他越是头疼。许是烦躁的称啧声在走廊有太过明显,顾霆夜出声问了一句。“纽约那边出事了?”
程助理手一抖,连忙答道:“没没没,不是纽约那边,是关于林小姐的。”
说完,程助理十分明显的看到,顾霆夜从刚刚询问纽约时的风轻云淡,瞬间变得格外紧张。“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程助理不知所措的张了张嘴,结果顾霆夜直接按着轮椅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