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若隐若现的微光。
悠扬带着情调的古典乐从那老式留音机里响起。
小提琴的声音,在这不大的小酒吧内回荡。
安抚着人们工作一天了的紧绷的神经。
角落处,一位披着黑色袍子,眼角有块疤痕的男人摇晃着酒杯。
眼神无神的看着杯中黄色的液体。
新鲜的小麦酒,味道很不错。
可显然,男人手里的酒已没了气泡,放了不少时间。
但这人满不在乎,依旧摇着。
表情惬意又放松,像一只慵懒的黑豹。
‘滋啦’
正对面的椅子被拉开,一位身穿衬衫,银色头发的男人叼着烟,坐了下来。
随意将酒杯放在桌子上。
银发男人开口:“你这样可是在糟蹋好酒啊。”
感慨一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烟盒随意丢在桌子上。
抬了抬头,示意对面的男人随意。
刀疤男也不客气,拿过后就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处理完了?”
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刀疤男眯着眼问道。
“在桌子底下趴着呢。”
烟蒂按灭,科尔曼摸了摸头发,笑着开口:“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瞧您这话说得,您不是老大吗?不找你找谁?”
语气中没有一丝对老大的恭敬,刀疤男笑着说道:“这不是查来好消息了吗?”
“少来,咱们那破地方,就咱们两个,有什么老大老二的?”
科尔曼抿了口酒,示意他继续:“库尔亚的下落查出来了吗?”
“没查出来的话,怎能说是好消息呢?”
“他也是个蠢得,怎能顶峰上呢?”
一想到当年库尔亚干的蠢事,科尔曼都止不住笑。
自己犯了事,还要冲冠一怒为红颜。
你是那块料么?
一个小小杀手,没什么大的背景,跟猎人协会斗什么?
自己犯的事,哪一个不是要杀头的?
本就不占理,人家没就地正法已经很给面子了!
“科尔曼,当年库尔亚到底是为什么要流窜逃跑啊。”
虽说调查出了这人现在的下落,但曼斯特还是好奇的紧。
可库尔亚口风严,根本套不出来话。
“你不知道?”
科尔曼瞄了他一眼,笑了笑。
“也没什么吧,就是一位金发红眼的妹子为了所谓给男友复仇,刺杀了一位猎人协会的‘内部工作人员’。然后咱们的老大哥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偏偏要在押送人去刑场的路上劫人!”
这是能劫的吗?
一个女人而已,和你有什么关系?
就算有关系,你不会在监狱的时候打点一下动手?
偏要和十几个顶级猎人对冲?
要不是科尔曼去的及时,他怕不是得给这位老大哥收尸。
啊不,都不一定能有尸体。
“哦豁,库尔亚老哥不像是能干这个事的人啊!”
曼斯特满脸惊奇,没想到这爷们也有硬气的时候!
但,咱就是说,这女的不是有男人吗?
她不是冲冠一怒为蓝颜吗?
“嗐,谁知道呢。”
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科尔曼想起当初库尔亚跟他说的话,满眼讥讽。
什么叫守信十年,不可失言。
你个精神病,有必要做正常人该做的事吗?
我们都是病人,所为的不过是在这世间找点乐子而已。
你怎么还认真了?
“别说这了,库尔亚近况如何?”
“好多了,就半年前吧,不知道这老兄被按了什么开关,现在风流写意的很啊!”
各地流窜,时不时办案,无论是警署还是猎人协会连他的影子都逮不到。
科尔曼点了点桌子,眯着眼。
半年前?
十年之期到了?
“他回过那个岛么?”
“没了,自从他‘觉醒’开始,他就再也没去过。”
科尔曼喃喃自语。
“哦,看来是守丧结束了啊。”
曼斯特抿着酒,没听清。
“什么?”
“没什么,你只需要知道,那个曾经让忠于家庭暴力的人胆寒的男人回来了就好。”
库尔亚没什么喜欢干的,他最喜欢将家庭暴力的人,切成片,涮肉。
至于脑子已经被欺凌到傻掉的受害者,则会被他做成艺术品,保存起来。
“还有什么想跟我分享的吗?我亲爱的情报贩~”
科尔曼笑眯眯的看着,眼里是饶有兴趣。
曼斯特看着科尔曼的神情,耸了耸肩:“没了,剩下的你也不感兴趣,我打算拿着这些玩应去卖钱。”
“哦?”
“大概就是,几个组织之间的爱恨情仇?”
嗤笑一声,曼斯特满脸写着‘搞事情’三个大字。
“情报要卖的真实,不要做一锤子买卖。”
“知道,九真一假而已,毕竟,情报嘛,有些错误的地方不是很正常?”
曼斯特摇晃着酒杯,意味深长的说着。
“要来玩玩嘛?”
科尔曼想都没想就拒绝掉了。
“不了,我不擅长动脑子。”
随手将一兜金币放在桌子上。
站起身,接过曼斯特递过来的箱子。
“但我很喜欢听故事。”
“这钱就当买你的故事了。”
随手将金丝眼镜放在鼻梁,科尔曼挑眉:“酒钱我付了,记得搞得精彩些。”
“当然没问题,我的金主大人~”
曼斯特麻利的将钱收起来,故作讨好的笑着。
“嘿嘿,如果能把下顿酒钱再付了,就更好了。”
“...信不信我把这袋钱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