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小虹怔住。
不过随口说的玩笑，目的在讽刺夏书凝和那小女孩，同属纠缠简熠的不要脸之人。
但她说的什么？？
“你撒谎！”
小虹面色僵硬，无法面对这个事实。
夏书凝绝对胡扯，不过气自己罢了。
想想简熠离开了z县和那小女孩居然有后续缘分，可自己却没有。
这个事实，她接受不了。
夏书凝耸耸肩，懒得在这儿继续和对方讨论这个话题。
可小虹却没打算放过，抓住她的手重复追问。八壹中文網
“你怎么会是那个小女孩，怎么可能！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
她的长指甲抠着夏书凝的手背，印出划痕。
大有不回答就不放手的趋势。
外头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又是一阵喧闹涌动。
很快，夏书凝看到简熠紧抿着唇走进来。
注意到僵持的两人，眉头皱起。
“怎么了？”
小虹似乎看到机会，立刻先告状说：“小熠哥哥，她居然说自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你说好不好笑？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
以为他会和自己同样想法，觉得这女人荒谬。
可简熠却双眸微眯，错愕的惊喜浮现。
目光锁定夏书凝，看得很深。
很认真。
是小虹没见过的专情模样，仿佛世界之大。
只有她在他眼里。
其他皆是透明。
“凝凝......”
简熠喉结微动，声线裹挟些许颤抖。
越是期待的事情，在没有预兆的时刻来临。
越容易触动人的心脏，使他少有的控制不住情绪。
夏书凝眨眨眼睛。
嘴边笑意融化，弯起的小漩涡里荡漾甜意。
对上唯有两人才会知道的暗号。
“小熠哥哥，吃糖。”
-
警察带走了醉酒闹事的男人。
好在撞毁的东西不算多，简熠给容婆婆塞了张卡，让她找人来整理，购置些新的设备。
“小熠啊，这钱我真不能要，你快给我拿回去！”
容婆婆就是不愿意接。
夏书凝便在旁笑着道：“婆婆，你要是不收下，我猜小熠以后都不会快乐了，怕是没心情再来z县。”
曾经看着简熠长大，容婆婆知道他最缺的便是快乐。
小时候母亲走得早，一个人上学下学都孤零零的，没见着有朋友陪伴。
听到女孩这样讲，她犹豫了会。
也怕简熠真不回来z县，只好说：“那好吧，这钱我花剩的就替你俩好好存着，下次回来z县还你们。”
夏书凝冲简熠眨眨眼：搞定啦。
这般可爱模样落在老人家眼里，觉得格外讨喜。
容婆婆握着她的手，再次细细打量。
“没想到小熠如今长大，能有这么漂亮的姑娘陪在他身边，还是当年有过缘分的小女孩，我相信，是上天都眷顾你们。”
“谢谢婆婆。”夏书凝顺着乖巧答话：“我会一直陪着简熠的。”
小虹大概是伤心过度，耍脾气在里屋不愿意出来。
只有容婆婆和爷爷送两人上车离开。
直到车子转弯再看不见，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宾利车内。
夏书凝靠在简熠怀里，眼珠子滴溜溜转着。
在想要如何开口提起那件事。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两人目光交汇，同时默契道出。
随即均愣住，溢出浅浅笑意。
夏书凝在男人下巴处亲了口，靠在他的脖颈处轻轻磨蹭。
“你先说？”
“好。”简熠垂下眼，与她十指相扣。
体温相融。
“十几年前有个刚过十二岁的小男生，在失去母亲的第五天，碰见了执意要请他吃糖的女孩子。”
“起初，他觉得这人烦透了，甚至控制不住脾气对她动手。可怎么也没想到，正是因为她的纠缠，让他错过了药店的最后一瓶安眠药，活了下来。”
“是她救了他。”
“虽然后来认出小女孩，可他因为心存内疚，害她那时在巷子受伤发烧，才没有主动相认。”
想过简熠没有告诉自己真相也许有他的苦衷。
但夏书凝没想到，原来是害怕自己会生气这个原因。
“你错了。”
她搂住男人脖颈，柔软的指腹按在他的后颈处温柔安抚。
眼底浅浅的酿着湿意。
“女孩发烧不是因为他。”
“她也从来没有因此讨厌过他。”
“只是在他走后，巷子里来了个喝醉酒的男子，发着酒疯想扑过来伤害她，才会导致摔在水潭里受惊，回去后因为发烧而忘了这段记忆。”
“你说什么？”简熠沉下脸，抓紧夏书凝的手臂。
想到自己走后，才七八岁的小女孩在巷子里面对发酒疯的成年男子该有多大的恐惧。
若不是自己选择丢下她......
说到底，也还是他的问题。
“抱歉。”
简熠环紧夏书凝，几乎要用力的把她嵌入身体般。
眉宇笼罩无限悔恨。
一字一顿承诺：“以后，绝不会再丢下你。”
“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夏书凝很想说，其实我的命你也毫不犹豫的救过。
我们，都是彼此生命里那道救赎的光。
并没有谁欠着谁。
而是共同铸成堡垒城墙，互相守护。
万千言语汇聚在嘴边，可她最后也只溢出简短而坚定的回应。
“我也，绝不会松开你的手。”
-
相认后的简熠似乎变得更加黏人起来。
在车上交心过后，他便死死握着夏书凝的手。
从县城中心一路亲到寺庙，停了车还不愿意松开。
“呜，好了。”某人嘴巴实在被啃咬得微微发肿，娇嗔着推开不满足的男人。
“再亲，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你还想见谁？”简熠捏住她的下巴，满眼的占有欲翻涌。
要不是看确实需要下车了，他真想继续昨晚在宾馆里的旖旎。
压着夏书凝，再来个十遍八遍。
方大师早就在里堂里等候两人。
见着夏书凝蹦跶进来，比离开前更加开心的模样，不由得和蔼笑笑。
“方大师！”
“简夫人，贫僧让弟子备了些晚餐，随时可以到厨房去享用。”
“谢谢方大师。”夏书凝礼貌道谢，打算先回客房里换件衣服。
简熠后脚跟进来时，小家伙已经跑不见人影了。
只有方大师一人在蒲团前打坐，手中捏紧佛珠，念念有词。
他本要轻声经过不去打扰，没想到方大师却正好睁眼。
起身朝他走来。
“简先生，夫人的生辰八字，贫僧已详细算测过了。”
记起是有这回事，简熠顿住脚步。
询问道：“结果是如何？”
方大师没说话，而是自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上头隐约可见画了只红色的凤凰。
只是书写的字体简熠不太能辨认清晰。
“是凤凰涅槃。”
凝视简熠请教目光，方大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也就是佛教中所讲的，生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