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只能借助微弱的亮光看清对方的脸。
简熠神色沉着,似有不悦。
因为靠得太紧,灼热的呼吸尽数洒进夏书凝的颈窝处。
蒸得皮肤的温度不断升高。
简熠其实没睡,故意阖眼却没打算先入眠。
他原本想等夏书凝抱着自己安心睡着后,才放心继续休息。
没想到那人过了几分钟。
居然想......
简熠眯起眼,开始怀疑夏书凝怕打雷跑进来是不是又在演戏。
但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太真实。
他无法说出责怪质问的话语。
“你......”他缓缓启唇。
很快就被爆响的雷声打断阻碍。
身下的夏书凝顿时眉头拧起,下意识抓紧简熠的衣领。
她尽量往男人怀里缩,还咬了咬他的手臂。
很是委屈:“你凶我!”
夏书凝看起来不像在假装害怕。
尤其是这声软糯的质问。
把简熠要说的话全都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我没凶你,只是看你睡觉还乱动。”
简熠挑眉,伸手往那鼓起来的脸颊轻轻掐下去。“怎么?还想玩偷亲。”
“不是没偷成嘛。”夏书凝不满嘀咕。
谁知道自家老公变这么精明了。
“那就乖乖的早些睡觉。”
简熠说完,准备躺回去。
没想到夏书凝不肯,突然抬手用了力气禁锢他。
眼珠子瞅准锁骨位置,直接的咬了下去。
不疼。
小虎牙磨几秒皮肤表面,很快变成慢吞吞的吮吸。
舌尖的柔软和温热,带来从未有过的奇特感受。
好似脚底落空,突然间掉进棉花云朵里。
身上酥酥麻麻的痒。
手想要推开的,却完全使不起劲来。
不知不觉,简熠便意识沉沦。
连自己都没控制住的,顺着夏书凝深入的动作前行。
鼻间呼吸急促。
额角渗出细微的汗珠。
雷雨天的夜晚,划破夜空的不止是电闪雷鸣。
还有屋内燃烧的炙热喘/息。
简熠无论何时都是理性为上的。
当微凉的小手企图钻进他衣衫之内时,他回过神来。
瞬间看清眼前的局势。
“够了!”简熠低压的嗓音,将那双手抓住。
锁骨处有些微痛,身下的罪魁祸首还撅起小嘴。
“这是你凶我的惩罚。”
没错。
这特么不仅是惩罚,还有折磨!
简熠神色复杂的起身,将夏书凝用被子牢牢裹好。
不许她再乱动。
“我去洗个脸。”他始终敌不过那双灵动的眼睛,没办法对这人生气。
匆匆步入浴室内,简熠打开水龙头。
往脸上猛扑几把冷水。
总算把热气灭掉。
镜子前,简熠缓缓抬起脸,能看到锁骨处明显的红色痕迹。
估计没个两三天散不去。
夏书凝的牙齿可真够用劲的。
简熠吐出口气,突然觉得与这家伙睡觉。
很危险。
但能怎么着呢?敢她走么?
简少爷问自己,好像不舍得。
回到房间里时,夏书凝应该是撑不住睡着了。
小脸还朝着他方才离开的方向。
执着等待。
还好窗外雷雨彻底停了,简熠放轻脚步上床。
又感觉到有点不太习惯。
想了想,伸手将背对自己的夏书凝搂进了怀里。
-
隔天,简熠特地翻出高龄的衬衫,确保挡住锁骨处的暧昧。
车还未驶入集团停车场,简景山便发来消息。
说他在公司等着,有事找他。
月禾酒店的事情虽然夏家有封锁住消息,但风声走漏,肯定能听到些流言。
想必简景山便是为那天的事来的。
上到总裁办公室楼层,走廊处负责接待的女职员明显神色格外的紧张。
看到电梯里的简熠,忙走前两步道:“简总,董事长他......”
“我知道,你去忙吧。”
“好。”
简熠让顾嘉佑也去处理自己的事情,随后推开办公室的门。
简景山正站在落地窗前,手搭着拐杖直立。
背影如同不倒的松树,年轮沧桑却依旧威严。
“爸。”他轻声唤道。
简景山冷哼一声,转过头来。
拐杖直接狠狠敲着地板。
“你也知道我是你爸!发生那么大件事,你和家里说过吗?”
简熠面色不惧,淡淡回道。
“最后也没多大问题,我自己处理得很好。”
“你处理?你处理成什么样!”简景山气得双手握拳。
“那么大的中央吊灯砸下来,你可想都不想就扑过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事后还瞒着我!”
他一口气吼完,能看到儿子眼眸中闪过的阴戾。
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不对劲的地方,他顿了会,转为浅叹着气。
“我的意思不是说不要去救书凝,书凝是个好孩子,可救她的同时也得顾及自己,对吗?”
简熠冷漠着没说话。
简景山又温声解释:“你妈走了,我不想连你也失去。集团的未来我倾向于交给你,我必须确保我儿子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
以父亲的角度来看,简景山没有说错什么。
血浓于水的亲情,怎么说也会比外人来得亲近。
可当吊灯砸向夏书凝时,女孩惊惶无措的模样,狠狠刺痛了简熠的心脏。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婚姻也建立在联姻的基础上。
但那刻闪过脑海的坚定只有一个。
「我要救她」。
在简熠的潜意识里,夏书凝绝对不能死。
甚至有很强烈的熟悉感觉。
让简熠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保护这个女孩。
所以义无反顾,没有犹豫。
也许冥冥之中便这样注定,这都属于玄学的奥秘吧。
简景山见他微微低着头没说话,以为自己的劝说有了作用。
刚准备以安抚战术结尾。
简熠却突然抬眸,幽暗的瞳孔如黑夜长眠。
只有提及那人时,才会注入亮光。
“是你没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不代表我没能力。”
“你!”简景山万万没想到简熠会如此反驳,气得当即扬起手。
瞪着那张昂起的脸,丝毫没有畏惧。
眉眼之间,实在与霍玟太过相似。
简景山咬紧牙关,最后还是下不去手。
每次提到死去的妻子,他都会愧疚,无法面对缺失十几年父爱的儿子。
“对不起,是爸说错话了。”他仿佛一下子苍老许多。
视线飘向窗外,没入云层之中。
“过几天就是你妈的忌日,我会陪你去墓园看她。”
听罢,垂在两侧手用力握紧。
简熠隐忍着涌起的痛苦,只回道:“嗯!”
-
简氏集团负二层停车场。
一辆严密的面包车内,桌位摆放着的设备器材正顺利运行中。
“听得清楚吗?二少爷。”
蒙面的西装男人将耳机递给简天祺,唇角带笑。
“不错,做得好。”简天祺满意地拍着掌,哈哈大笑道:“不亏是我最信任的人,能想到在爸的衣服里装窃听器。”
老头子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有天也会成为儿子确定情报的工具。
“我们的计划是完美的,买通月禾酒店小小维修师傅制造意外,便能试出夏书凝在简熠心中的地位。”
简天祺眯起眼睛,笑得猥琐而可怖。
“加之他居然敢如此顶撞爸,我可以百分百确定,他的软肋到底是什么了。”
拿起旁边的小刀,他狠狠用力插进真皮座椅内。
“简氏总裁没有缺点?没有把柄?哈哈哈哈哈!简熠,你定会死在我的手里,而且很惨,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