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如雪无辜地眨了眨眼,“不能,皇后若不是喜欢本宫的名字,那为何要叫本宫的名字?”
“你你你!你是真的耳聋了,没听出来本宫叫你的名字是咬牙切齿的吗!?”
皇后快要被蓝如雪的无耻给气炸了,要不是蓝如雪还拿着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早就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挠花蓝如雪那张脸了!蓝如雪将手中长剑再度往皇后的脖子送了送,“姑且就算是本宫耳聋了吧,皇后娘娘还是赶紧走吧,晚了,说不得本宫手上这长剑可就要拿不稳了。”
长剑拿不稳,可不就是说,她再不走,那长剑就会直接要了她的小命?皇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得不迈开脚,向着蓝如雪所指的方向走。她现在受制于蓝如雪,只能听蓝如雪的,等她脱了身,定然要让蓝如雪后悔今日如此待她!终于,走过了一段煎熬的距离后,蓝如雪指定的屋子总算是在皇后的脚下,只要她踏进去,就可以摆脱蓝如雪架在她脖子上的长剑了。皇后早就受够了,当然是没有丝毫犹豫地就走了进去。与此同时,见皇后识相的蓝如雪也将架在皇后脖子上的长剑收了回来,并不给皇后开口机会地直接动手,把屋门给关了起来。“咔哒”一声响,门外落了一把锁。皇后闻声心头一跳,“蓝如雪,你至于给本宫落锁吗!?啊!你都已经给本宫下了毒,难道还怕本宫可以在你的人的盯梢下逃走吗!”
“这可说不定,本宫落锁只是以防万一罢了,皇后娘娘稍安勿躁。”
蓝如雪轻笑了一声,“不过三天时间,想来以皇后娘娘的耐性,应当是可以熬过去的。”
皇后扫了一眼屋内的布置,看见桌上还有一盏茶,当即便毫不犹豫地将那茶盏给拿起来,狠狠地朝着被关起来的屋门砸了过去。“嘭!”
茶盏砸到门上碎开,发出巨大的动静。蓝如雪一听就知道皇后是在屋内砸东西了,但脸色却是变都没变一下,就好像是完全没听见里面传出了什么声音似的。她也不搭理屋内暴躁的皇后,转眸看向还在尽职尽责和她的宫人缠斗的侍卫,冷声呵斥:“住手!皇后已经自愿留在这里,你们还打什么打?都给本宫滚出去!”
侍卫们:“……”宫人们率先后撤,撤出侍卫们的攻击范围,不再跟侍卫们缠斗。没了对手,侍卫们也只能停手,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要听话地滚出去,毕竟皇后进是进去了,但没有让他们停手。蓝如雪一眼就看穿了他们心中的想法,冷哼道:“怎么?杵着不动,莫不是你们还想得到皇后的允许才肯退出去?”
“皇后现在都自身难保,你们觉得她还有心思管你们的死活?”
“滚!再不滚,你们可别怪本宫对你们不客气!”
真以为她的人都是吃素的,对付他们对付不了是不是!?现在皇后在她手中,皇后在宫里的人都得对她投鼠忌器,但凡她能将王府的暗卫调来,还有这些人什么事儿?侍卫们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此时在边陲城的云王。在此之前,他们可是听说云王已经将敌方给打退了,还白得了个西胜国,这会儿他们若是违背贵妃娘娘的意思,怕是以后不好受。故而,权衡利弊之下,侍卫们到底是不约而同地抬脚往外走。反正他们都是听命行事,皇后自己都受制于贵妃娘娘,他们就算是听从贵妃娘娘的退出去,皇后娘娘也没有理由责怪他们。待皇后的人都退了出去,蓝如雪当即命人去找裴满等人,而她自己,则是带着元桁前往皇上的寝宫,并让人去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给传唤到皇上的寝宫,给中毒的皇上把脉。从皇后嘴里说出来的话,她信一半就好。太医院这么多的太医,她还真就不信其中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皇上到底是中的什么毒!两刻钟后,皇帝寝殿。一个又一个的太医上去给皇帝把脉,又一个一个地退开,摇头。“臣等无能,实在是探不出皇上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众位太医齐刷刷地跪地不起,额上不禁冒出了害怕的冷汗。他们这些太医号称是宫中医术最好的大夫,结果却连皇上中了什么毒都没能看出来,怎么能不害怕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蓝如雪脸色难看,这些废物!不过是诊断皇上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罢了,一个个地都诊不出来,要他们何用!“真就一丝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
众位太医相视了一眼,还是摇头:“娘娘恕罪,臣等医术有限,实在是看不出来。”
“废物!”
蓝如雪到底是气得将这二字骂出了口。太医们面色发苦,却无可奈何,谁让他们真就是什么都没诊出来呢?贵妃娘娘只是骂了他们一句废物已经很好了,至少不是直接下令让人将他们都给拖下去斩了!“看不出皇上中的是什么毒,那皇上如今的身子如何,你们总能看出来吧?”
蓝如雪扶额,算了,她不强求这些太医了,等陶一瑾回来,给皇上看看吧。希望皇上能顶得住,直到陶一瑾回京,不然说什么都是白搭。这一题太医们会,他们当即推出一个代表来回答蓝如雪——“回娘娘,皇上的脉象看着什么异样都没有,身子暂时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依你们看,换上现在的情况,还能撑多久?”
蓝如雪想知道更加准确的东西。太医们呐呐不敢言,他们谁也不敢断定皇帝还能撑多久,万一他们刚给出时间,结果下一刻皇帝就殁了怎么办?蓝如雪迟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太医们的目光就越发冰冷了起来,“本宫在问你们,你们耳聋了没听见吗!?”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太医们埋头让蓝如雪息怒,却迟迟不回答蓝如雪的问题。蓝如雪顿时就给他们气笑了,“你们一个个的,除了让本宫息怒之外,还会干什么!?本宫是问你们皇上还能撑多久!”
“这,这,这,臣等也说不好,因为臣等没看出来皇上中的是什么毒,这毒到底具体的作用是什么,所以,所以……”太医们吞吞吐吐,都不敢将话说全了。蓝如雪更加生气了,“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你们吞吞吐吐给本宫看,难道还妄想本宫对你们没能把话说全了体谅不成?”
“臣等不敢,是,是皇上现在可能好好的,下一刻就……臣等惶恐!”
“你们惶恐个屁!滚!一个个没用的废物!”
蓝如雪气得整个儿形象都不要了。太医们不敢多留,自是忙不迭地退了出去。元桁眸光闪了闪,趁着皇奶奶不注意他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将太医们给喊住了。“等一下,你们不要走那么快!”
太医们闻声,不得不停下脚步,勉强在脸上堆起笑容,问:“小世子有何事叫住我等?”
“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们说一声,皇爷爷中毒昏迷不醒,我皇奶奶是太急了,方才会出言伤人,希望你们都能不放在心上。”
“不敢不敢,小世子过虑了。”
太医们赔笑,还真别说,离了贵妃娘娘能看见的地方,方才贵妃娘娘是怎么骂他们的样子就浮上了脑海中,要是没有元桁这一出,他们这些人里,少不得有人要对贵妃心生不满。不过,元桁年纪还小,怎么看事情就如此通透了?难道,王爷王妃平时对小世子的教育跟别人家的不同?元桁细细打量太医们的脸色,觉得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敢撒谎,便也就不再为难他们,只道:“没有就好,你们啊,回去之后研究一下皇爷爷中的毒到底是什么吧。”
“万一皇爷爷体内的毒素发作了,你们也好及时地拿出缓解救命之药里,不然我皇奶奶又要生气了。”
“这次再生气,我皇奶奶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谁也不知道的。”
“是是是,我等定不会对此懈怠,现在就回去研究!”
太医们抬手抹了一把额上冒出来的冷汗,小世子嘴里说的要是成真,大概他们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所以,他们还真没时间对贵妃娘娘骂他们废物怀恨在心,必须要去研究皇上到底是中的什么毒。见他们不似说谎,元桁小大人似的摆了摆手,就让太医们离开了。直到看不见太医们的身影之后,元桁才转身,溜溜哒哒地回了他皇爷爷的寝殿。蓝如雪见元桁回来,挑眉道:“阿桁现在是真的长大了,都会替皇奶奶着想了呢。”
“皇奶奶过奖了,孙儿只是不想事情更乱,要是母亲回来知道我什么都没做,母亲怕是要揍我。”
元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小身子抖了抖。蓝如雪眼睛一瞪,“她敢!”
“不对,你母亲揍过你?”
“啊,没有啊,皇奶奶你不要误会,孙儿只是幻想了一下母亲揍我是什么样子而已。”
元桁扮无辜,他要是真的跟皇奶奶说母亲揍了她,等母亲回来知道了,父亲肯定会让他屁股开花儿的!蓝如雪狐疑地看着小孙子,“没撒谎?”
“没有,绝对没有!”
元桁眼珠子一转,当机立断决定转移话题,抬起小手指着龙床上的皇爷爷问:“皇奶奶,皇爷爷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蓝如雪心知小孙子这是在转移话题,倒也没恼,只道:“这个皇奶奶可不知道,得等你母亲回来,替你皇爷爷看诊了才知道。”
……裴满一觉好眠起来后,正要去询问元蓝的人考虑得怎么样了,就在元蓝的人房间里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人不是他闯进贵妃宫殿时跟他交手的那个?“你怎么会在这里?”
按理说,宫中守卫如此森严,这人这个时候不该会出现在他们落脚的这个客栈才对。宫人微眯着眼,笑看着裴满答道:“贵妃娘娘已经短暂地控制住了宫中形势,特派奴才前来,请三位入宫觐见。”
裴满:“!?”
他是不是听错了?元蓝他娘,在短短的一夜过去之后,将宫内形势给控制住了?开什么玩笑?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看不着元蓝的人躲夜香桶里进宫的场面了?元蓝的人不说多了解裴满的性子,但多少还是能看出裴满这时候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他们落在裴满身上的目光逐渐变凉。“裴公子这幅样子,莫不是很不希望事情是真的?”
“哪能啊!本公子可没这么说。”
裴满从震惊中回神,笑得全然一点破绽都没有。两人不信的冷哼了声,“裴公子是没有说,但我们瞧着,裴公子的脸色似乎是对这样的结果很是失望的样子。”
“那你们的眼睛大概是出了什么问题,该去看看大夫了。”
裴满煞有其事,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说的哪儿有错的样子。两人唇角一抽,就算是裴满的眼睛有问题了,他们二人的眼睛都不会有问题,裴满在意的根本就是不能让他们俩躲在夜香桶里进宫!“裴公子怕是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才一口咬定是我二人的眼睛出了问题吧!”
“那不能,你们可不要自己误会过头了,冤枉在下!”
裴满无辜地眨了眨眼。宫人不知道三人为何不对付,但也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互怼,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方才出言提醒:“三位,时间不早,还请三位随奴才进宫觐见贵妃娘娘。”
两人这才狠狠地瞪了裴满一眼,不再跟裴满纠缠,率先抬脚示意宫人带路。见状,宫人转身就走,完全就不管三人到底有没有全跟上来,反正有没有来全了并不重要,只要有一个,就足够让贵妃娘娘盘问清楚,王爷在边陲城过得如何了。裴满一开始并不是很想跟上去的,但他转念一想,最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毕竟万一他不去,这两个在元蓝的母亲面前编排了他什么坏话,以至于等元蓝带着陶一瑾归来的时候看他不顺眼,不给他解药,他这一趟岂不就是白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