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蓝顺着沈默脩所指的角落,非常满意地点头应了,算沈默脩识相!“去吧,这可是你自己要求过去的,可不是本王非要你过去的!”
说完,元蓝直勾勾地看向陶一瑾,无声表示这可不怪他,他没要求沈默脩去角落吃!陶一瑾扶额哭笑不得,他是没说不假,但他那表现,跟说了有什么区别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好么!不过,强行让沈默脩留下来跟他们一起用膳,想来沈默脩也会不自在,既然他自己这么要求了,那就随他去吧。“沈太医,辛苦了。”
“不不不,不辛苦,这是微臣的本分,一点都不辛苦。”
沈默脩看都不敢看陶一瑾,动作麻利地将自己要吃的饭菜都扒拉到一起后,马不停蹄地往自己刚才所指的角落而去。待沈默脩离开,元蓝才高高兴兴地招呼陶一瑾用膳,“阿瑾,你看沈太医都已经开吃了,我们也吃吧?”
“你啊,如此作为,要是被旁人见着了,你还有脸在吗?”
陶一瑾无奈地嗔了元蓝一眼,只不过是同桌用膳罢了,到了元蓝这里活像是要他的命似的,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儿来的那么大醋意。元蓝无所谓地摊手表示:“这不是这里除了咱们以外,没有旁人了么?”
既然是没人能看见,那他又何必要藏着自己的情绪呢?“你……”陶一瑾噎了噎,愣是没能找出话来反驳,毕竟元蓝所言也是没错。元蓝献宝似的夹起陶一瑾最喜欢的,递到她的唇边,示意她张口,“来,阿瑾你刚才辛苦了,我喂你。”
“我是有点累,但不是废了双手,你大可不必亲自动手喂我。”
陶一瑾扶额无奈,他们两个在这儿恩恩爱爱,沈默脩却是委委屈屈地缩在角落里,这对比,实在是过于让人心酸。元蓝可以丝毫不顾及,她不可以。这般想着,她索性直接重新拿起了另外的筷子,自己动手。元蓝失落地将自己手上所夹的食物送进自己的嘴里,“好吧,出门在外,阿瑾你都不喜欢让我喂你吃饭了。”
“在家里的时候,我也没让你喂过,阿蓝你不要张口就胡说,让别人误会。”
陶一瑾瞬间想要知道元蓝脑袋瓜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东西。他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胡说八道的?元蓝捂着心口挑眉,“怎么没有?阿瑾,这才过去没多久的事情,你居然就这么忘了?”
“什么过去没多久,是根本就未曾发生过,好吗?”
陶一瑾都不想搭理元蓝了,她自己经历过什么,自己还能忘了?元蓝还想要继续表现,却被陶一瑾眼疾手快地往嘴里塞进了一块红烧肉,堵住了话头。“吃你的饭,再开口,我就去跟沈太医一起吃!”
陶一瑾龇牙警告。元蓝脸色一绿,那怎么行?不就是闭嘴吃饭么?他可以!终于安静下来了,陶一瑾松了口气,她总算是可以安心吃饭了,再跟元蓝胡咧咧下去,她吃下去的东西就要消化不良了。用完膳,陶一瑾转身就重新回到了石室当中,既然那些蓝色液体是可以再生的,那她就要抓紧机会,将所有再生的蓝色液体都分离,得到能供他们使用的好东西。她倒要看看,这个蓝色液体的再生,到底是可以持续多久,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枯竭。尽管元蓝非常不满他的阿瑾才刚用完膳就要继续研究,但她知道自己拦不了,只能是随她去,自己默默在石室之外等候着。与此同时,萧悦带人成功地潜入了大晋边陲,来到了萧琛所在的房间。萧琛看见萧悦出现的瞬间,并不觉得有任何的意外,萧悦在得知了元蓝跟陶一瑾不在边陲之后,她要是不趁机来找他,那才怪了。“母亲,这是我最后叫你母亲,如果你还有良知,那就告诉我,我真正的生母,是不是你害死的?”
萧琛直勾勾盯着萧悦。他不知道自己是想从萧悦的嘴里听到不同的答案,还是希望她直接否认或者是承认,他唯一清楚的,就是想听萧悦对此亲口说些什么。萧悦脸色一绿,不答反问:“元蓝他们跟你都说了什么?”
“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
萧琛可不会老实将元蓝两人都跟自己说了什么告诉萧悦,他又不是傻子。萧悦冷笑,“就算我告诉你实话,你又能如何?你的生母早就在你降生的那一刻死了,难道你还能回去把她给救回来不成?”
“别痴心妄想了,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不要想多了!快跟我回去!”
言罢,她伸手就想要拽过萧琛,把萧琛带走。不料,她的手才刚刚伸出去,萧琛的面前就落下了几个黑衣人,他们牢牢地将萧琛护在身后,一丝缝隙都没给她留。萧悦脸色一变,“他们离开都离开了,竟还舍得给你留下人!?”
“他们说了,只要我不想跟你离开,那么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没办法将我从这里带走。”
萧琛高昂着头,看萧悦。这个将他养到这么大的女人,实则根本就是他的杀母仇人,如此的事实,显得多么的讽刺?萧悦脸色更加难看了,“是吗?你既然这么信任他们可以让你留下,那我就让你看清楚,到底是他们这些人厉害,还是我带来的人更厉害!”
“去,把萧琛给我抓过来!”
她摆手让自己人上前缠住护着萧琛的黑衣人,而自己则是站在原地不动,双眼紧盯着萧琛,伺机找机会,冲上去,将萧琛从那些人的手中抢回来。可惜,元蓝给萧琛留下来的这些人,早就防着萧悦呢,自然是缠斗半晌,也没能让萧悦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随着时间的流逝,萧悦还是没能找到丝毫破绽,难看的脸色登时就更加难看了几分。元蓝给萧琛留下的这些人,莫非还都是佼佼者不成?不,不可能,元蓝怎么会舍得呢?“萧悦,别白费心思了,我们主子让我们告诉你,在没有他的允许下,你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将萧琛给带走的。”
黑衣人将萧悦的一人打退。萧悦听闻这黑衣人的不客气,眸底禁不住划过一丝冷意,“是吗?那还真是让你们失望了,我今日若是不能将萧琛给带走,绝不罢休!”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不客气了。”
黑衣人相视了一眼后,立刻转变队形,将他们的杀招给搬了出来。萧悦带来的人其实不弱,他们若是想要速战速决的话,那就只能用上他们的杀招。否则,他们就得一直纠缠不休,没完没了。萧悦的人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变换队形,攻击还加强了不少,脸色纷纷就是变了变,在抵挡上也不禁显得有些慌乱了起来。他们怎么回事?为什么攻击力突然就变得这么强了?一个,两个,三个,接连好几个人都被打伤,不得不往后退,脸色难堪地瞪着完全没事的黑衣人。明明他们自认已经足够厉害了,为什么还是会败在这些黑衣人的手上?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分明是旗鼓相当!萧悦脸色更加不好,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己带来的这些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可就是本事这么大的他们,对上元蓝给萧琛留下来的这些人,还是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让她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元蓝将陶一瑾带走,藏起来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也是这样,不管她用了多少法子,掘地三尺都用上了,仍是没能找到元蓝跟陶一瑾的藏身之处,直到最后他们自己现身,她才能发现他们的踪迹!所以,元蓝的这些人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在陶一瑾嫁给元蓝之前,元蓝都是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他根本不可能会有精力,去培养出一群这么厉害的人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黑衣人将最后一个萧悦的人给击退,继续站在萧琛的面前,护着萧琛。萧琛内心极其平静,现在只要不让他跟萧悦回去,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你!便是死,好歹你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萧悦试图套话。然而,黑衣人经过严格的训练,当然不可能轻易让萧悦从他们的嘴里套出重要的话来了。当即就是闭嘴不言,做出威胁姿态,明明白白地告诉萧悦,她再不带着她的人离开,他们可就不会再留手了。萧悦心知这些人不答,自己不走,最后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为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再不甘,也只能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只是,离开之前,她还是给萧琛留下了一句话——“虽然我是害死了你的生母不假,但你选择留在这个地方,也不见得就是好的,别那么天真的以为,他们应着你不想走就护着你,就是对你好,有些好里头,是会掺毒的。”
萧悦说完就走,半点让萧琛开口的机会都没给。直到萧悦带着她的人彻底消失在萧琛的面前,萧琛方才慢慢品味过来萧悦这句话里的意思,脸色忽而有些古怪。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谁好,他虽然小,但心里也都明白,不管是萧悦还是元蓝,其实他们对他都有一定的企图。除了他自己,没人会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的企图。黑衣人将萧悦给赶走之后,就不约而同地退了下去,仿若完全没听懂萧悦最后给萧琛留下来那句话里有什么不对一般。当然,与其说他们听不懂,萧琛认为,不如认为他们根本就不惧他可能会受到萧悦这句话里的挑拨,因为只要他们不愿,以他们的本事,他就是长了四条腿,也不可能从他们的手中逃脱。左右他目前也没想走,自然可以暂时不管这些。在萧琛看不见的地方,黑衣人将萧悦今日带着人前来,想要带走萧琛的事情派人前往西胜,告诉元蓝。隔了两个时辰后,消息送到了元蓝的手上。元蓝对此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他跟阿瑾都不在边陲这么好的机会,萧悦怎么可能会不想趁机动手,将萧琛带走?可惜啊,她低估了他们对萧琛的看重,只能是无功而返。“让他们继续好好盯着。”
元蓝摆手让人退回去。黑衣人应声而退,很快便消失在西胜,除了元蓝几人知道曾经有暗卫来过之外,便无旁人知晓了。也不对,元蓝的人来了西胜这个事儿,看元蓝一行人不顺眼的西胜大臣们,查到了些许的蛛丝马迹。于是,这些大臣们不甘寂寞地联合一起,在朝堂之上一人一句地抨击弹劾元蓝等人。“皇,您不能纵容大晋云王的人在咱们的国土上来去自由!”
“没错,一旦长此以往纵容下去,谁知道,谁又敢保证他们不会做些不该做出来的事情?”
“还请皇下令,将他们驱逐!”
“对!请皇上下令,将他们驱逐!”
危凛面色平静地等着他们说完,才开口道:“朕该如何做,轮得到你们来管?”
“皇!”
众大臣一听皇这个语气,这个态度,就知道事情可能不会如他们所愿,脸色纷纷忍不住变了。果然,危凛接下来说的话完全就没让他们失望。“大晋的云王来我西胜,他的人前来将大晋的一些事情禀报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都闲的发慌,所以才专门盯着他们不放是不是?”
“朕告诉你们,不要以为西胜有多厉害,他们大晋但凡是想,就一定会,也一定能将我们西胜给踏平了!”
“你们最好给朕把态度放好点,否则谁将他们惹恼了,朕就将谁给拆了!”
危凛说完,最后警告地瞪了诸位大臣一眼,便霍地起身离开。半点让这些大臣们再开口辩驳的机会都没给,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危凛离开,完全对此无可奈何。皇如此不重视他们这些大臣,他们在这朝堂之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我们集体辞官?”
“你以为集体辞官就能让皇妥协了?说不定皇就在等着咱们集体辞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