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动,我会疼吗?你是不是傻?”
陶一瑾翻了个白眼,简直是不想跟这个傻子说话了,浪费她的力气!不想,元蓝招呼都没打一声,弯腰就将陶一瑾给打横抱了起来,惊得陶一瑾脸色变了变,“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你发动了,我抱你去产房。”
元蓝说着抬脚就要往产房走。陶一瑾想着到了产房再走也是一样,也就没反对,由着元蓝把她抱去产房。到了产房,元蓝想将陶一瑾放到床上,陶一瑾赶忙拒绝:“不用,你放我下来吧,这要生还有好久了,不用去床上。”
“怎么不用?”
元蓝不解,还是将陶一瑾放到了床上。陶一瑾撑着就要起身,却被元蓝一手按住,“你好好躺着,哪里难受跟我说。”
“跟你说有用吗?行了,你莫不是忘了我自己也是大夫了?这孩子怎么生,我自己心里有数,不会出事儿的。”
陶一瑾抬手掰开元蓝的手,不容置疑地下床走动。元蓝拗不过陶一瑾,却又觉得这样不对,无奈之下,他只好是把沈默脩给叫了来,“你是太医,跟王妃说说,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床上躺着,不是这般任意走动!”
“王爷说的没错,王妃还是回床上好生躺着吧。”
沈默脩看着陶一瑾托着肚子走来走去,心惊肉跳的,他哪里见过这样生孩子的?陶一瑾白了这两个男人一眼,“回什么回,不回,我自己心里有数,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王妃你这不是胡闹吗?哪有人这样生孩子的?”
沈默脩简直想给这姑奶奶跪下的冲动都有了,她这般一意孤行,万一最后孩子出了什么事儿,王爷还不是得怪在他的头上?陶一瑾知道这个地方没人像她这样生孩子,但该走走还是要走,至于这俩,她都快疼死了,没心情跟他们掰扯。“你们要看不下去,就给我滚,别在这里影响我!”
“阿瑾!”
元蓝脸色一黑,如果他强硬地让阿瑾去床上躺着,事后会怎么样?陶一瑾恶狠狠地瞪了元蓝一眼,“你敢动我,我跟你没完,别忘了你自娘胎里带来的孱弱之症是谁治好的!”
“我能治好你,还不能让我自己平安生下孩子了?”
“……”元蓝一噎,他怎么突然觉得阿瑾此言有理?见陶一瑾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沈默脩想了想,到底是咬牙决定相信陶一瑾,“王妃既然心中有数,那微臣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微臣就在外头,有什么喊一声就行。”
“好。”
陶一瑾颔首,皱起的眉眼松快了些,总算是将人给劝住了。身为太医的沈默脩都被阿瑾给说服了,元蓝这个门外汉当然是什么都不能说了,只能提着心看着阿瑾忍痛走来走去。倒也不是他不想过去扶着,而是陶一瑾恼了他方才对她的不相信,拒绝他的搀扶。陶一瑾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觉得差不多了,自行回床上躺着,等元蓝给她接生。元蓝难得的手足无措:“阿,阿瑾,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先前不是都已经教过你了吗?照着教你的来就行了。”
陶一瑾一眼就看出元蓝这是无从下手了,只好是故作出一副鄙夷的样子刺激他。“若是你办不到,就出去,把沈默脩给我叫来!”
“你想都不要想!”
元蓝瞪了陶一瑾一眼,尽管他知道阿瑾这话可能是在刺激他,但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刺激。脑子里记得深刻的那些东西,自动就冒了出来,他顿时就从慌乱无措,变为了游刃有余。陶一瑾强撑着观察了一番元蓝,待确定元蓝能胜任接生婆这个位置后,才放下心来,专注使劲。疼极了,她也不叫,只按照所学的呼吸法呼吸,使劲,两刻钟后,孩子出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元蓝愣是怔然了好半晌都没记起来自己应该给孩子减脐带,给孩子清洗干净,哄孩子别哭。最后,还是力竭的陶一瑾无奈地提醒:“你发什么愣?没听见孩子在哭吗?”
“啊?哦哦!”
元蓝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把孩子脐带剪断,给孩子清洗,包上干净的棉布,有模有样地抱在怀里轻哄。可惜,这孩子一点都没买账,该哭还是哭。陶一瑾心疼,也顾不得让元蓝替她收拾,就让元蓝把孩子给她:“把孩子给我吧。”
“这孩子怎么回事,一点都不懂得体谅你的辛苦。”
元蓝嘴上这么说,但他实在是哄不好孩子,到底还是把孩子抱给了陶一瑾。说来奇怪,这孩子像是认人,一到陶一瑾的身边,哭声渐渐地就停了下来。陶一瑾不禁笑了笑,“小马屁精!”
“带把的生来果然就是要跟本王抢媳妇的!”
元蓝对自个儿的儿子非常不满。这时候,陶一瑾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问孩子性别,不过现在元蓝已经自己说了,倒是不用她再开口问了。“他还小呢,你跟他置什么气?还不快把热水拿来替我收拾!”
“小怎么了,他小你也不能护着他!”
元蓝嘴上不依不饶,但行动上却没有半分的怠慢,很快就把热水端了来。等收拾好,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沈默脩这才被允许进屋,替陶一瑾母子俩诊脉。陶一瑾倒是不担心自己,但她担心孩子,毕竟这孩子,来的方式不太好,万一陶嫦玉给她用的药物里头,有什么后遗症反应在孩子的身上就不好了。虽然,她在孕期有注意,但也难保会有万一。“如何?”
眼见着沈默脩从孩子身上收回手,陶一瑾等不及他开口,便径直先开口询问。沈默脩摇了摇头,“脉象并无不对,可,微臣不能保证,是不是微臣学艺不精。”
关于元蓝跟陶一瑾之间这个孩子的事儿,他知道一些,故而才会自我怀疑,毕竟那种东西说不准。陶一瑾眉头紧皱,“我替孩子诊脉,得出的结果与你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