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这么说也逐渐放心下来，“小姑娘叫我赵姨吧，下次有什么好东西记得给我留一份。”说完递过去钱又塞了张粮票，“总不能让你吃亏，这个你就拿着，小姑娘你叫啥。”
“我叫清清，赵姨。”看着赵姨和善的样子心想结个善缘没准能发展成长期顾客。
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长衫脚上一双破旧的布鞋，露出半张稚嫩灰扑扑的脸蛋走过来，见她卖出奶粉，试探的问道：“你这东西还有吗？我有副食票，您看换不。”说着掏出了两张盖着红色印章上面写着长洲市副食品购物票，全市通用丢失不补还是连号的二十五二十六。
想着万一以后用得上拿出一瓶商量着，“刚才走的那个女人是熟人还塞了粮票，这位小哥你想怎么换。”
他抬起帽子露出那水灵灵似清泉般的眼睛，道：“姐姐，我这就只有粮票和副食品了，剩的不多可以一样一张换两瓶奶粉吗？我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清脆又小声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篮子里就只有几张摊开摆着的票子，补丁的手袖里露出一截瘦弱皮包骨的手腕，心想着这个时代真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有些于心不忍的道：“可以。”又塞了几块肉干给他的篮子，自己也只能为这个小男孩做到这个地步了。
小男孩见她如此好说话的样子，“姐姐，下次我有好货第一个找你换，我朋友干这个好几年了。”
“行。”她随口答应下来，也没期待着什么。
转一圈东西是卖完了准备回去的时候，“快走，有便衣。”一道响亮而又急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原本还在交易的人都拔腿就跑，场面混乱极了。
一只大手拽着她的手腕，身体跟随着跑了起来。等停下来时前面这个高大的背影转过身，这才发现是周青山。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还有你怎么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该不会也是经常来吧。”
他看着清清这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揉揉她的脑袋道：“我经常在这边换票的，打猎的东西卖给饭店的老板，今天运气好碰见你，怎么林知青也来这了门口不是没熟人介绍进不来的嘛。”
她笑道：“我这不是花钱进来的嘛，家里给寄了东西用不上就拿来换些粮票什么的。”
“有什么缺的找我啊，我最近换了不少票子，家里外债早就还清了。”
心想书里没交代大佬是怎么还清外债，难道有隐藏剧情吗？不过想想也是，要不是有几分手段怎么会将来下海成为钢铁厂长。
想着越发扑朔迷离的剧情，两人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去，两人的背影拉的越来越长逐渐融合。
这边的小男孩找到在废品站的男人，“这是今天从一个女人手里换的，你看看怎么样。”说着将东西递了过去，男人倒了一点在手心里舔了一下，“不错啊这东西，比麦乳精甜一点还有奶味，你花多少换的。”八壹中文網
“一张粮票一张副食品，稳赚不赔，我还骗她说有弟弟妹妹要养，那个蠢货信了还塞了肉干给我。”满脸得意的样子。
“你小子哄女人有一套的，怎么不把脸擦擦去卖个色呢，那些富家太太最近都喜欢你这款。”眼里的戏谑让他这话都带上了三分暧昧。
小男孩凑到男人面前，呼出来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将帽子挡住二人的脸道：“你舍得吗？哥哥。”暧昧的话语中带着试探，这一刻的两人谁也没动，等着对方先开口。
终于，小男孩站了起来戴上帽子，“等哪天坚持不下去再说吧，哥哥。”转身就走了，东西也没拿，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会最近送上门。
看着男孩潇洒又单薄的背影，他知道这个捡来的小狼崽子正在试图亮出獠牙，但是依旧和第一次见面时没什么两样。
转身向屋里走去摆弄着收集的东西，掏出一个小本子记下今天的收获，末尾加了一句小崽子今天依旧不高兴。
工整有力的字体写在泛黄的纸张上、屋里老旧的桌椅和煤油灯，一个长相硬朗五官端着嘴角微微勾起的男人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他应该坐在办公室里而不是废品站破旧的老屋子里。
一路人有说有笑的两人没想到回家看见妹妹抹着眼泪在收拾缺腿的椅子，厨房里的食材被搜刮的不剩。
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家里是来谁了吗？”
小箩抬起头，抱住林姐姐，胸口处的衣服传来一片湿润，“王叔带着人抬着王兵上门说大哥打伤了人，王兵的腿都动不了了，要让大哥陪一条腿，还说大哥能去扫盲班都是靠林姐姐走后门的。”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