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腋下,袖子和衣服之间的连接处,唰唰唰涌出来无数的鸭毛。在这夜色里,倒是有几分意想不到的浪漫呢……我和盛诀盯着冒出来的一团团鸭绒,无语了三秒。“怎,怎么办,我衣服坏了。”
我尴尬的看看盛诀,羞赧的捂着自己腋下,这个位置也是绝了。月光打在盛诀眉骨上,他深邃的眼眶下,一双寒冷的眼眸看不清有多少暴躁和不耐。他松开我的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罩在我身上。我感觉上半身一沉,穿在他身上正好的大衣,穿在我身上,没过我膝盖,俩袖子长的伸不出手……盛诀抬手看了眼时间,咬牙切齿,十分不情愿的说:“我送你回去。”
大概他刚刚想要证明自己有和吸血鬼一样的实力,可是看我一条袖子坏了呼呼漏风,怕我冻坏,便只好作罢。我低头微微一笑,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不然明天录节目可能要起不来。“好。”
我赶紧答应了盛诀的话,生怕他反悔。盛诀似看出我的侥幸,声音从我头顶幽幽传来:“我在记仇小本本上记下了,下次再找你算账。”
我浅笑着点点头,又是记仇小本本。他记了我多少次仇了,一直没找我报过。我知道他就是说说吓唬我。回到卧室,我将手里的洗脸盆放在地上,手一空下来就习惯性的插兜。我摸到盛诀外套兜里一堆东西。怪不得这衣服这么沉。我掏出他兜里的东西。一沓现金,一盒口香糖,还有一个皱皱巴巴,长到绕地球三周的消费记录单。我将现金和口香糖重新放进他大衣兜里,唯独拿着长长的消费单看。这是一条在免税店消费的记录单,一共消费三十七万。“这么多!”
我震惊的自言自语。“抗皱精华?贵妇面霜?提拉紧致面霜?挚爱铂金系列?鱼子精华?赋活修复面霜?”
我嘀嘀咕咕,这众多的护肤品里面,有一些不是我能用的到的。我一时间有些迷糊了,这些东西好像不是给我买的。一是有些东西不适合我,二是我没收到过这些东西。看免税消费单上的时间,是几个月以前的记录,纸张都有些泛黄了。我不由得头皮发麻,眼睛滴溜溜打转。难道是盛诀给叶良春买的?可是那也不对劲,这些产品里还有一些是适合25岁之前女性用到的产品。叶良春已过四十,显然不对。难道盛诀在外面,有个三十几岁的情妇?我啪的一声拍拍自己脑袋,想什么呢!我将消费记录单重新塞回盛诀外套口袋里。倒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了很久,不知道凌晨几点才睡着,似乎刚睡着,闹钟就响了。我不悦的皱皱眉,吭哧几声,关了手机闹钟,屏幕上显示时间是凌晨四点。“啊!我好困啊!”
仰头长啸一声,我哼哼唧唧的从床上爬下来,趿拉着拖鞋去洗漱。洗漱间是每个房间都有的,只是没有淋浴头而已。我刷牙洗脸,依然很困。工作人员也已经起床,敲敲每个嘉宾的房门。“如意姐,你起来了吗?半小时后大厅集合开始录制。”
“起来了。”
我朝门外喊着。工作人员这才放心离去。我按照乔有木的吩咐,简单化了个伪素颜的妆,扎了个丸子头,抱着盛诀的外套出了门。盛诀的房间房门紧闭。我刚要伸手敲门,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盛诀一张干净帅气,气质高冷疏离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呼吸一滞,心跳快了一下。“我,我来还你外套。”
我声音糯糯的。盛诀瞥了一眼外套,接过去,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干嘛?我没有弄脏你衣服。”
盛诀咧嘴一笑,露出白净的牙齿:“有你身上的奶香味。”
我脸色一红:“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来的奶香味!”
说完,我转身就走,小声嘀咕道:“牙白到真的好像吸血鬼……”盛诀带上房门,双手插在裤兜里痞痞的走过来,与我擦肩如果的瞬间,在我头顶冷冷说道:“我不是吸血鬼……我是色中饿鬼……”说完,翻了个白眼傲娇的先我一步离开。我:……腿长了不起啊!我加快脚步,装听不懂的往食堂去,盛诀往我相反方向走去。我疑惑的看看他,难道他不打算吃早饭了?那一会儿录制爬山环节,他哪来的体力?……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倪雨雨等人,他们热络的跟我打招呼。倪雨雨一边埋怨导演组准备的早饭难吃,一边顶着水肿的脸吃了两大碗米饭。吃完饭,我们到大厅集合,导演还没来。盛诀坐在身后一个棚子里,悠哉的喝着热气腾腾的茶,翘着二郎腿翻手机,不理会众人。导演到了以后,清点了人员,然后眉头一皱:“怎么少一个人?”
场务赶紧查看人员,然后为难的说:“导演,陈,陈云沫还没到。”
导演脸色一黑,不满的指挥工作人员:“还不去催催?!”
工作人员麻溜去后院休息房间找人。我们一众按时集合的嘉宾坐在小棚子里休息。倪雨雨不满的嘟囔:“起的太早了,我脸还肿着呢!”
秦姜修养极好,只淡淡的笑。老干部一样的段荣揉揉太阳穴:“老了老了,以前拍戏的时候,两天睡三个小时都没有问题,现在熬不住了。”
我一直没说话,观察着盛诀,他滋遛滋遛的喝茶看手机,脸上一丝倦容都没有。这家伙精力充肺异于常人。我凑过去,问他:“你吃早饭没?”
盛诀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好奇:“可是我刚在食堂没看到你。你不会是拿了两个馒头,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啃吧?”
盛诀瞥了我一眼,一副我懒得理你的神色,傲娇的说:“你见过皇上跟宫女一起用膳吗?”
我嗤笑:“盛总您还真是入戏很深啊!”
盛诀撇嘴一笑:“胡说!朕没有!”
我俩聊了一会儿,陈云沫终于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出来了。“对不起啊各位,我早上有点不舒服,起来晚了。”
陈云沫笑着解释,掖了掖头发,语气里听不出多少的诚恳和歉意。众人不想跟她计较,知道她是影后,摆会儿架子也可以包容。分配完了跟拍的摄影师,工作人员分别给我们人手一个腕带。我和盛诀被分到两条紫色腕带。工作人员瞄了瞄我和盛诀:“你们是一队的。绑上这条带子就不能分开了。”
盛诀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紫色腕带,不轻不重的说:“那你应该给我们换成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