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汉被小黑猛地咬住了肩膀,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徐茵茵抻了脑袋出来看热闹,却不小心撞到了车顶上,脑门上磕个红包,她捂着脑门,也是一声闷哼。 不过不耽误她见识小黑的厉害。 只见小黑真真如狼一般,没几下就咬得几个大汉都抱头鼠窜起来,估计都以为这真是头狼,吓得双腿打摆子,压根就没有胆儿想着要挥动棍子还手啥的了,一人挨了几口咬,被咬得血呼啦次的,然后就都撒丫子跑了,头也不回的那种。 “哈哈哈……”徐茵茵笑得不行,冲着小黑直比大拇指,“小黑好样的!快上来,妈妈奖励你吃好吃的!”
小黑听得懂话似的,摇摇尾巴,蹭的一下冲进了车里。 细辛坐上车座,继续赶车往前去,佩服小黑厉害的同时,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姑娘怎么跟小黑自称妈妈? 一路进了村里,骡车直接驶进家里的院子里,好喂草喂水,徐茵茵带着小黑下了车,少不得吓得院子里的周氏石老太几个哇哇大叫。 “狼!狼下山啦!”
“好大一头狼!娘啊!”
“……” 徐茵茵又是好一番解释,这不是狼,是狗。 周氏几个半信半疑,“这是狗?咋看着也不像狗哇!咱们以前村里,王大拿家那狗也是黑色的,可没这个吓人。”
“二伯娘,真的是狗,不信你看。”
说着,徐茵茵便跟小黑做起了指令,趴下,躺下,握个爪……
众人见小黑这么听得懂人话,这才稍稍放了心,且相信了这是狗,不是狼。 周氏随即注意到徐茵茵脑门的红包,不由问道:“四丫你这是咋弄的?”“刚才撞了一下,没事。”
徐茵茵道。
“那可消个肿才是,正好,今儿中午作坊吃酱爆鸡蛋,鸡蛋刚煮出来呢,你等着,二伯娘给你剥个鸡蛋揉揉。”周氏说着,便从檐阶上的大木盆里捞出一颗冷水泡着的鸡蛋来,三两下剥好了,就过来要给徐茵茵揉那红包。 徐茵茵推却不过,仰着头让她揉了。 揉了一阵,那红包肉眼瞧着就好了不少,周氏这才收了手。 又给捞了两个鸡蛋出来,让徐茵茵吃。 徐茵茵不喜欢吃没味的白煮鸡蛋,摆手道:“先搁着,待会儿中午的酱爆蛋,我多吃两个!”
喝了口温开水,徐茵茵便往作坊去。 作坊到如今刚好是开工两个月了,一切有条不紊,上个月发工钱,人人都是全勤,也没一个人违反作坊管理条例被罚银,大家都干劲十足,生怕丢了这大好的差事。 十里八村的,谁都知道徐家作坊好,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问,作坊啥时候招人呐? 外头的人挤破了脑袋,里头的人自然是格外珍惜。 而今儿,又到了发工钱的日子。 徐茵茵就是为这事回来的。 徐三郎还在苏童生那里学着的,目前作坊的财务出纳这些暂且还是徐茵茵抓着的。 她进了作坊,先四下视察了一番,这才进了一库房里。 一库房里僻出一角来,摆了桌椅板凳,作坊里的所有出货单进货单和账目这些都在这里。 徐茵茵先把这个月的出货明细这些对了一遍,再照常检查了工人们打卡上工的记录。 看了看时间,离吃饭不差多点了,当下便让周老头去喊工人们将手头的事落好,暂且停工,发工钱了! 发完工钱,正好就吃中饭。 大家伙都知道今儿发工钱呢,所以今儿的情绪可高亢得很,周老头一吆喝,大家忙动作迅速又不显忙乱的将活计做完,然后聚到了院子里,在一库房门口自觉的排起了队。 已经领过一个月工钱了,大家都有章程,都不用说的。 六个组长自觉排在最后,让工人先领,每人五钱工钱和一百文的全勤,大家都是一样的数,发起来也快,一人六串铜板,摁了手印就领到了手。 到最后的石氏几个,则都是七串,因为还有当组长的一百文呢。 作坊众人都发了,最后是周老头,作为管事加门卫加保安,他的工钱也是七钱一个月。 然后是负责做饭的石老太和郑老太以及张大丫,他们的工钱统一是两百文一个月,每天只做一顿饭,还包这顿吃,一个月能得两百文,三人都很高兴的。 都领好了工钱,也到饭点了,众人各都去拿了自己带来的碗筷,然后去徐家排队打饭。 今儿中午吃酱爆鸡蛋,一人两个,还有红烧豆腐,米饭浇上那酱汤汁,别提有多香了。 徐茵茵吃了四个酱爆蛋,就着汤汁干了满满的一大碗饭,吃得肚子饱饱。 吃过饭,作坊会进行短暂的两刻钟休息时间,大家可以趴着小睡一会儿,或者不想睡的就一起说说话放松一下,以及要去上个茅房什么的,总之可以自由活动两刻钟。 两刻钟后,准时打卡,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徐茵茵也进了作坊,准备教做香膏的这一组做新品,驱蚊膏。 天气开始暖和起来,冻疮膏可以暂且下架了,夏天必不能少的,自然就是驱蚊膏了,被蚊虫叮咬到,那可是很烦躁的。 跟做香膏的流程差不多,主配料徐茵茵选择了薄荷和艾草,再加上金银花等,做出来闻着清清凉凉的,又带点药味,十分的醒神。 还上新了同款有驱蚊功效的艾草香皂。 一直忙到半下午,徐茵茵才回城去。 进了城,骡车径直朝杨柳巷的方向去。 但刚到江阳县要进府城的坊门处,就被负责这里的守卫给拦下了。 一干守卫严阵以待,拿出了大敌当前的气势,警惕的看着那车帘子,仿佛那车上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有人举报这车上有恶狼,为了府城的治安,你们不能过去!”
细辛道:“我们要回家!为什么不能过去?”
那守卫指了指脚边的铁笼子,“将车上的恶狼关进这铁笼子里,你们过去便是。”
徐茵茵掀了车帘探出来,看了眼那早有准备的铁笼子和这些守卫,不难想,这是有人拿银子贿赂了守卫,故意等着她呢。 想把她的小黑弄走,好对付她? 切。 放下车帘,她直接掀了车门帘,看着外头道:“几位官爷是听谁说的?我这车里哪来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