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未必,谁知道何大人这孩子生下来是什么样子呢,也许天生反骨也未可知啊。”
楚宁喻目光锐利,何大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一句话。殷贵妃及时救场:“陛下,虽然这送子观音不知道是何意思,但是到底是不详,不若这仪式暂且推迟?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举行也不迟啊。”
这确实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但是余笙和楚宁喻却不怎么满意,别说是他们了,就是楚风炎也不会允许的。“啊呀,这鲜血还真是新鲜啊。”
余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近到了那送子观音,吃惊道。将那鲜血拿起来,鲜血从来很快就会干的,但是这样子却象是刚刚补上去的。“这观音带血本就奇异,说不准这观音自己就会流血呢?”
何大人冷静道。其实这鲜血是他刚刚弄上去的,原本的鲜血已经凝固了,都快要磨灭了,所以才又重新添了些上去。虽然说是重新添上去,但是也等着干了一会儿的,只是担心来不及这才是急匆匆赶了过来,所以也只是干了一些,有一些还是液体的形状的,倒象是新又渗透出来的。“何大人也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将这送子观音上面的鲜血洗干净了?这样我们便能够更加直观的看清楚这观音流血的景象,若真是流血了,那这仪式还是往后延一延的好。”
何大人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这怎么行?这可是天意!”
“何大人这句话就说的不对了,这既然是天意,那么自然应当是好好对待,怎么能够上面还沾着鲜血就送进来呢?怎么都要好好洗一洗才能够表示对上苍的尊崇,陛下您认为呢?”
从前余笙还会称呼楚风炎为父皇,现在干脆称呼为陛下了。楚风炎倒是不介意,相反还点了点头,附和道:“三皇妃说的有道理。”
何大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赶紧阻挠道:“陛下,这不可啊!”
说罢才发觉自己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过激了,这才是冷静下来道:“这观音流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怎么能够贸然动手?又或者若是这观音本就是只有在泥中才能够流血,现在被挖出来了就没有反应了呢?贸然这样评价实在是草率了些的。”
余笙冷笑,“何大人倒是了解,我们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何大人就已经开始解释了?”
何大人脸色未变,厉声道:“你莫要胡言,下官这只是猜测,下官这也是为国着想啊,请陛下三思,莫要听信奸人所言。”
对于他的这个反应余笙只是淡淡翻了一个白眼,楚宁喻却气恼地拦在了余笙的面前,正对着何大人道:“何大人所言何意?这口中的奸人又是谁?”
他可以允许别人说自己,但是不允许别人这样污蔑余笙,若说之前楚宁喻还只是讨厌何大人,那么现在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了。偏偏何大人还不自知,“下官只是如实所说。”
他本就是坚定的太子一党,自然是对楚宁喻没有什么好感的,现在也是直接和他对上,毫不怯懦。楚宁喻忽然唇角上扬,让何大人终究是浑身微颤,总觉得他这个样子不太对。“刚才何大人说这送子观音是何大人在郊外所得?可是亲眼瞧见这送子观音从地中挖出来的?”
楚宁喻道,何大人不明白他这是在做什么,只是道:“自然是亲眼所见。”
“哦?那本皇子怎么听说何大人今日并未出府啊。”
若说之前何大人只是被余笙吓到了,总的来说还是不痛不痒的,那么现在他就是真的脸色苍白,心中害怕了。没错,他今日确实是没有出门,这是很好调查的一件事情,但是他以为所有人都在皇宫内部,即便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立刻得知的,只要自己能够成功阻止了这一场的仪式,即便是事后被发现了真相重新准备也需要时间。而且即便是知道这是自己的计谋,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会在众人的心中留下一个种子,这就够了。楚宁喻看着他脸上的这苍白的神色,轻嗤一声,然后伸手用帕子将那送子观音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遍,“这送子观音做的当真是好,做工精良,最重要的是这上面还没有印刻。”
一般的商家制作观音下面都会印上商家独有的商标的,但是这下面没有,看起来是专门制作的,但是那又如何?“不过若是自己雕刻的总是能够认出来的吧。”
楚宁喻招了招手,就见一个黑衣人带着两个人进来,其中的一个是一位老者,身上的衣服倒是看上去挺富贵的,佝偻着腰,大概是管家之类的角色,另外的一个却是个健壮的青年,身上穿着平民的衣服,进来之后却没有丝毫的惧色,倒是让余笙多看了两眼。“这两个人何大人还认识吗?”
楚宁喻道,何大人哪里会不认识,这其中的一个是自己府上的管家,还有一个就是那座送子观音像的师傅。何大人觉得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楚宁喻这样的神通广大,竟然这样轻松就能够将两个人带来,还是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何大人狠狠瞪了一眼那管家,管家浑身瑟缩了一下,楚宁喻道:“说说吧,真相是什么?”
在何大人的威胁下,管家跪在了地上,“回禀陛下,今日草民一直在府上,可以作证我家老爷没有出去过。”
何大人的脸色刷白,就要冲上前对着那管家狠狠踹上几脚被楚宁喻给拦下了,“何大人这是要做什么?因为被说出了真相所以恼羞成怒了?别急啊,这还有一位呢。”
楚宁喻唇角上扬,余笙将那送子观音递给了那位青年,“这是你做的吗?”
青年直接伸手接过了送子观音,用手擦了擦上面的鲜血,露出原本的线条,每个人的习惯是不一样的,他也有自己的习惯,所以很好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