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和师父两个人就算分开多年,但是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有所了解。而且,上一次听师叔的口吻,师叔和师父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既然两个人关系不错,那师父没有告诉她的,可能告诉师叔了也不一定!柳湘南兴冲冲的想要打电话给至真道人,但是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快凌晨了,不好意思大半夜打扰人家,她决定明天再打,然后又盯着那些法器和手机上的画像看。路向北拿起其中一个法器上下左右的看着,看了几分钟,他又拿起另外一个看,也没有瞧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便又放下。“没头绪真是不行,就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样。”
柳湘南有些懊恼。路向北温声“别着急,明天再说。”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柳湘南洗漱过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拨通了至真道人的电话。“师叔,你最近有空吗?我想去拜访你?”
至真道人沉默了一会,后问着:“关于你师父的事情?”
柳湘南感叹,果然。厉害的大师随口一说都是别人预想了很久做的决定。“是啊!”
“正好我最近也要去上A城,我过去吧。”
确定了是至真道人来以后,柳湘南便开始将她所知道的一些关于姜明月死因的事情进行整理。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爸爸”时,柳湘南手中的笔,停下了。“爸。”
袁宏宇在那边嗯了一声,后语气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你是不是还在埋怨你妈之前错怪你的事情?”
“我没有啊!”
柳湘南连忙解释:“我只是最近一段时间忙着写毕业论文,然后还有一些很多琐碎的事情要忙,所以才没有去上医院看望您和妈妈。”
“没有就好。你妈妈说她想你了。”
柳湘南仔细算了算,从她和路向北婚后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并没有去上医院,在探望陈红。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孝。“对不起爸,我这就去上医院,看望妈妈。”
将写了一半的东西收好,柳湘南让司机开车送她到了医院。经过医生将近两个月的治疗,陈红的气色看起来,已经和正常人无疑了。“你这快一个月没来,也没有和你妈妈打过电话,你不知道吧,你妈妈现在双手都可以动,也可以拿一些比较轻一点的东西了。”
一到病房,袁宏宇就和柳湘南诉说着陈红近日来的身体康复情况。“真的?”
柳湘南一脸激动:“妈的手可以动了?”
“是啊,你要是不相信,我让她给你示范一下。”
袁宏宇走到了陈红身边,“闺女都来了,你还别扭着什么,赶紧拿一个苹果给闺女!”
“妈,你拿一下试试!”
柳湘南因为激动,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就像是装了星星似的。看着柳湘南没有埋怨,还和以前一样的爱和她亲昵,陈红的鼻头就有点酸酸的。她一直觉得她对不起柳湘南。女儿结婚,是个多么好的日子。她没有给女儿最好的祝福就不说了,反而还差点害了女儿和路向北的婚礼,让她丢人。如果不是路向北将袁宏宇救了,拯救了他们一家,陈红想,她和柳湘南之间,肯定会因为她那日的一时冲动,而彻底毁了母女情谊。这么久柳湘南也不曾来探望她,她心里其实特别的失落,她觉得柳湘南是不肯原谅她。不过看着眼下满脸喜悦和激动看着她的柳湘南,陈红又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过于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
她笑着回答,语气里有着一点颤抖。女儿没有责怪她。女儿这么久没有来,是真的在忙。“给。”
陈红手慢慢的拿到了一旁床头柜的苹果,就像是得了帕金森似的,不停地抖着。但是这对于过去的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她的手能动了。只要听医生的话,每天都去做相对应的康复训练,她也相信自己有一天,会变成正常人的。“谢谢妈妈!”
柳湘南接过苹果,激动之余,又觉得不易。她伸出手,主动拥抱住陈红,轻声说着:“对不起妈,我不是有意这么久不来看你的。”
“没,没关系。”
陈红也湿了眼眶,憋在她心中快一个月的愧疚,委屈难过,全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以后绝对不会再那样伤害你,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再也不会骂你了。你要相信妈妈!”
在了解了潘金莲的家庭条件以后,陈红也很心疼被潘金莲逼迫嫁给路向北的柳湘南。那种情况下,她一个小女孩,怎么能够想到,潘金莲会真的杀人呢?她又怎么用那小小的身躯,来反抗潘金莲呢?在她嫁进了路家以后,不仅没有丢掉她这个累赘,反倒还委屈自己,向潘金莲求全。如果不是路向北将她接到好的医院,给她找最好的医生治病,她可能也会死在潘金莲的手里。那个时候,最难过的人,应该就是柳湘南了。这样好的女儿和女婿,她怎么能够因为别人犯的错,而去责怪他们?见陈红还在为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而愧疚,柳湘南双手捧住陈红的脸,柔声安抚着,“妈,那件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都已经忘记了。你也放下,好吗?”
陈红点了点头。袁宏宇见状,出声笑着:“你看,话都说开了就好了,我就说南南是个善良的孩子,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他走过来,一手搭在柳湘南的肩膀上,一手搂着陈红的肩膀。“咱们三个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我们三个,是最亲的一家人,不要因为一点点事情而伤害家庭的和气,懂了吗?”
“知道了。”
陈红抹着眼泪,声音哽咽。柳湘南心疼的为她擦着眼泪。陈红看着柳湘南关切她的样子,眼泪流的更凶了。不过好在那眼泪,是幸福的,欣慰的。隔阂解除,时间就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中流逝。“呀,天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