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盛嘉洛心系万娇娇,自然舍不得让万娇娇深受谣言之苦。那么做出让步,也只是早晚的事。王维之如此想着,脸上又恢复从容。……之后没过两天,王维之再次爆料,说他之前并没有针对盛嘉洛的意思,只是希望打了他的人,能出面道歉。至于盛嘉洛,王维之说他很有义气。但事情毕竟不是他做的,还希望他不要插手太多,而是让应该负责的人出面。至于那个打了他的人,王维之没有直接念名字,而是给出一些信息。什么,超市的工作人员,有个女儿做记者,还比较有名气。这些信息可是很危险的,别有用心的人只要查一查,就能查到万娇娇的身上。万娇娇之前就时常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消息公布出来,肯定对她又是一次打击。盛嘉洛明白,王维之就是在警告他。如果盛嘉洛不做出让步,可能下一次,王维之就会“不经意”地说出万娇娇的名字。盛嘉洛可以和王维之硬碰硬,只是事情一旦涉及到万娇娇,盛嘉洛就没办法淡然。所以最后,他还是去了医院。看到盛嘉洛的时候,王维之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还笑吟吟地说:“盛先生的表现,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王维之就是在挑衅盛嘉洛,而这样的挑衅很低级,盛嘉洛都懒得搭理他,只是斜睨着王维之,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让一个年轻人这样盯着看,王维之的骄傲受到了碾压,当下也笑不下去,反而用冷冰冰的声音,质问:“为什么不让万先生来和我谈?难道盛先生觉得你现在的身份,能代替万家人说话了?”
王维之做那么多,就是要逼得万父承受不住心理压力,重新出山。可盛嘉洛总是挡在中间,真是很让人心烦。但盛嘉洛是不会让万父和王维之接触的,王维之心思狡诈,万父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万父情况特殊,接触久了,难免不会让王维之发现端倪。盛嘉洛没有直接回答王维之,而是问:“我很好奇,你究竟能从万先生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还能让你不惜得罪盛家?”
“我真的只是欣赏万先生的才能而已,你为什么非要用狭隘的眼光来看待艺术呢?哎,商人就是商人,一身铜臭味,和你们这样的人聊艺术,简直是对牛弹琴。”
王维之说话的时候,还在摇头,好像他说的那个一身铜臭味的人,就是盛嘉洛。盛嘉洛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说:“你不需要激怒我,而且你自己的本质,也是个商人。”
说完,盛嘉洛将一份资料,丢到王维之的面前。那是盛嘉洛让人调查来的,见王维之开始翻看,他才不急不缓地说:“这些年,王馆长在国内一直都是个文人的形象。可是在国外,你一直都在倒卖国内书画,赚个盆满钵满。这样的你,不就是个倒卖书画的二道贩子吗?”
王维之自以为做的很隐蔽,没想到竟然被盛嘉洛发现了他另外一个身份。没错,他这些年的确将国内不是很受欢迎的作品拿到国外去卖。但这有什么问题吗?只能说明王维之眼光好。他赚的钱,没有愧对任何一个人。因为毫无心虚之感,王维之直视着盛嘉洛,并说:“我只是将国内的文化推广出去,毫无过错。当然,每个作品都是无价的,只是如果我不明码标价的话,别人就无法估量一个作品的价值。这和你们那种商人所谓的倒买倒卖,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哼,王馆长说得可真好听,但是却没办法自圆其说。就说你赚来的钱吧,为什么不将其分给那些书画作品的创作者呢?他们大部分人,可是过得苦哈哈呢。”
王维之稍稍移开视线,并说:“搞创作的人,不在乎那些虚伪的东西。他们追求的,是心灵的丰富。”
“不让别人追求虚伪的东西,你自己却要花十万块买一只手表?究竟是别人虚伪,还是你虚伪?”
听了这番质问,王维之不由自主地垂下手,还用袖口盖住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而他那心虚的模样,让盛嘉洛露出冷笑。盛嘉洛的笑刺激到了王维之,他昂起头,理直气壮地反问:“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东西,而我又有能力承担,为什么不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可是你所谓的能力,却是踩在那些清贫创作者身上造就的。我调查过几位创作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被拿到国外售卖。如果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你说我会不会在国外某位收藏家的手里,找到万先生当年创作的作品?”
盛嘉洛好像随口一说,但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却让王维之立刻变了脸色。逐渐掌握主动权的盛嘉洛,态度愈发从容。此刻的他也不急着说话,就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维之。王维之内心慌乱,可他不想表现出来,也不想让盛嘉洛一直引导着两个人的谈话,便开口打乱对方的节奏,说道:“我这身伤,是万先生造成的。既然始作俑者是万先生,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不道歉?你们这样保护他,究竟有什么原因?”
“万先生是性情中人,让他和你谈,那就是羊入虎口。好在我们这些晚辈足够清醒,可以帮忙代劳。”
“可是好好的,为什么让晚辈来差插手?我看啊,你们就是控制了万先生!如此保护他,究竟有什么隐秘?!”
面对王维之的步步紧逼,盛嘉洛并没有乱了节奏。而且他没有急着否定对方的话,反而推己及人,说:“谁的身上都有秘密,包括你。但是想知道,那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眼见自己用尽了招式,还是不能压制住盛嘉洛,王维之急了。实在无奈之下,王维之只好用出他眼中的杀手锏,道:“有些事,你无权替万先生做主。而且与其听你在这里说些没有意义的话,我宁愿去和万记者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