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祈月坐上车的时候看到那些玩意儿,眼皮都懒得掀起来。那些东西,老爷子看不上。补品就更不用说了,老爷子也不会乱吃外面人送的东西。一路上祈家夫妇俩战战兢兢的检查这检查那,祈月听得快睡着。“哎呀!”
祈夫人突然注意到祈月。“你个作死的东西,你穿的什么玩意儿?”
祈月今天穿得……很怪。怪到什么程度呢?衬衫外面套短袖,奇葩。七分裤下踩着一双防水台高跟鞋。她脸上还挂着个黑色口罩,头发也不收拾,随意的披在脑后。全身上下,除了乌发如瀑,没有个地方能看的。“你你你、你给我换!马上换!”
祈夫人自己打扮得端庄贤淑,气急败坏地拉祈月。祈月打了个呵欠,一看前面,“已经到了。”
“你怎么知道这里是裴家?”
祈绍军抓住了盲点。祈月懒洋洋的,“我猜的。”
车停了。一家三口下车,等了十来分钟进了老宅。老爷子在花园里接待一家人。祈月一进园子,就感觉到两道火辣辣的目光。一抬头,嚯,裴钦寒和林芊芊都用一种嫉恶如仇的目光瞅着她。“老爷子,晚辈祈绍军,这是我太太徐雅。昨天真是多有得罪,小女很少出门,不太懂事,把裴先生给惹着了。今天我们特意来还东西的。”
祈家夫妇俩对老爷子点头哈腰。老爷子在外人面前相当端肃,不苟言笑。裴钦寒骨子里的那点冷漠,多少有些遗传。“坐吧,都是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说去。”
老爷子态度疏离,摇着蒲扇。祈夫人扯着祈月坐下,把钻戒盒子拿出来,“裴先生,小女顽劣,这钻戒我给您送回来了。”
裴钦寒用手指点了点桌子,示意旁边管家文叔接过。他坐在树下的阴影里,白衣黑裤,眉眼冷得像冬夜里的一弯月。他在看祈月。祈夫人心领神会捅了捅祈月,“给裴先生道个歉,这件事就算过了。”
“过不了。”
祈月还没说话呢,裴钦寒就下了定论。意思是没完了?祈月也不怕他,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钻戒本来就是我赢的。”
老爷子听见声,来了兴趣,“你赢的谁?”
“喏。”
祈月下巴朝着裴钦寒的方向抬了抬。看着老爷子注视她的目光,她把口罩摘下一边,露出满是红疹的半张脸,“不好意思爷爷,我今天过敏,只能戴着口罩跟您说话。”
“嗯。”
老爷子收回打量的目光。这声‘爷爷’,总觉得有点熟悉。“你确定你赢了我孙子?”
“是的,爷爷。”
祈月回答。老爷子无声笑了笑,“姑娘你骑术不错,钻戒是赌注,你赢了就该是你的。”
裴钦寒:“……”林芊芊直接插话,又不敢太大声,委委屈屈的,“可她当众羞辱钦寒!”
老爷子瞪林芊芊一眼,“技不如人,该!”
祈月眼睛眯成月牙。爷爷还是那个爷爷,从不假公济私。就在她得意的时候,裴钦寒漫不经心的:“昨天祈小姐亲口承认,把我离婚的事大肆渲染,破坏万晟集团的公众形象。这又怎么说?”
好几双眼睛都朝祈月看过来。祈月叹了一口气,无辜道:“我只是同情裴先生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