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骆和陶逸兰分别进入了房间。房间里的东西整理的很整齐,桌子上沾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应该有一段时间没人进过房间了。赢骆用布擦好了桌子,抖了抖被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异常,便和衣靠在床上。走了一段路又和峅冢强盗恶斗,他觉得有点疲倦,迷迷糊糊地眯上了眼睛。赢骆的听力非常灵敏,即使在迷糊中,他还是保持着警觉的听力,突然他隐隐约约听到一阵马蹄声在向道观靠近。赢骆微微睁开眼睛,仔细再听了一下,‘这么晚了还有马蹄声?会不会是峅冢山强盗发现他们的同伙被杀了,过来报仇?’他沉思了一下,坐了起来静静地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只有一匹马的马蹄声,而且马蹄声也不是很紧迫,应该不是峅冢山强盗,如果是峅冢山的强盗,应该有好多匹马的马蹄声。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道观?’马蹄声在道观的门口停了下来,赢骆听到道观的门“吱呀”一声响,也许道观的门是太老了,发出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刺耳。来人把马牵到道观后院,“这个人看来不是道观的人就是对道观很熟悉。”
赢骆想了一下,他正想出去看个究竟,又想起中年道人的话:二位居士请记住,外面若有什么动静,千万别出房间门。赢骆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逐渐移到正殿。“嗒嗒……”紧接着,他又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这么晚了,又是谁呢?’赢骆按耐住好奇心,再仔细地听着马蹄声,依然是一匹马发出来的马蹄声,依然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接在大门口下马,然后把马牵到后院,又走向正殿。练续四次,来的都是一匹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赢骆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心了,他轻轻地推开了窗门,偷偷地溜出了房间。赢骆贴着墙角和一些隐蔽物体,偷偷地向着正殿走了过去。突然,他前面闪过一条人影,也往殿里走了过去。赢骆躲在树下,仔细一看,陶逸兰,看来陶逸兰也是被马蹄声吸引过来了。‘中年道人说这里的道友都逃尽了,怎么突然聚集了这么多人?这道观一定有问题。’陶逸兰慢慢地移到了正殿旁的议事厅,她凑到窗户下。议事厅传来了中年道人的声音:“谢子瑞怎么还没到?”
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出来:“应该快了。”
陶逸兰心里暗暗想道:‘还有一个人还没到?道观里的人是什么人?怎么这么神秘?’又一阵马蹄声从远方传了过来,陶逸兰想:‘这应该是那个叫谢子瑞的了。’道观门“吱呀”一声响。里面又传出一个陌生声音说:“子瑞回来了。”
不一会,议事厅的门打开了。中年道人问:“子瑞,你怎么来得这么迟?”
谢子瑞说:“我有点事耽搁了一下。”
中年道人又问:“发生了什么事?”
谢子瑞说:“雀鳝帮和峅冢山山寨的人被杀死在峅冢客栈的门口,死了十多个人。”
中年道人疑惑问道:“雀鳝帮和峅冢山寨的人在一起?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对,一定是主上命令他们的,那他们为什么会被杀?”
谢子瑞说:“我也不清楚,后来我追询到峅冢镇,才知道杀死他们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年纪与她不相上下的书童。”
陶逸兰在窗外听得差点笑了起来:嘿嘿,赢骆大哥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的书童?她止住了偷笑,继续听下去……青年道士说:“那应该是刚才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人了?刚才我是看他们包袱沉重,想留下来杀了取些钱才,看来还真是误打误撞对了。”
陶逸兰心里一紧张:原来这里真的是藏污纳垢的黑道观,他们人这么多,我要逃问题没那么大,但赢骆大哥呢?他要怎么逃?中年道人说:“此事看来复杂,那个小女孩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功,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主上命雀鳝帮与峅冢山寨的人合作追杀一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肯定不简单?探清楚雀鳝帮与峅冢山寨的人追杀小女孩的目的吗?”
躲在远方的赢骆同时心里也一懔,没想到撞进了一家黑道观,‘主上’陶逸兰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动,这主上究竟是什么人物?听他们的话好像是官场的人,而且口气对这个主上非常尊重,原来这家黑道观还有幕后人在控制。这几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他们口中‘主上’究竟是谁?谢子瑞回答道:“主上追杀小女孩的目的目前还不清楚,主上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原因。我们也不好过问,不好打听。”
一个粗犷的声音道:“老大,谢老七说的小女孩和书童应该就是今晚住在我们这里的那两个人了。要不要做了她们?”
中年道人的声音道:“应该就是她们了,在这几个问题还没查清楚之前先不要对她们动手。以免主上怪罪。”
几个人异口同声应了一声。标准的官腔。‘主上’是谁?道观里的人是什么人?怎么说的都是官腔?陶逸兰偷偷地溜回到了她的房间。赢骆偷偷溜回房间。“扑扑……”赢骆的窗门响了几声;“赢骆大哥、赢骆大哥……”窗外响起了陶逸兰的声音。赢骆轻轻地推开了窗门,陶逸兰一跃而进。赢骆睡眼惺忪问:“什么事?这么晚了还不睡?怎不从门口进来?”
“是这样的……”陶逸兰把听到的话说给赢骆听,“原来这是个黑道观。”
赢骆说:“这应该是朝廷收集信息的秘密信息站。”
陶逸兰说:“赢骆大哥,我们现在就走吧?迟了恐怕来不及。”
赢骆摇了摇头说:“走?我们暂时还不要走,我们的马还留在后院,还有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他们幕后的‘主上’究竟是谁?他们想知道我们的底细暂时还不会对我们动手。”
“但是他们会控制住我们,你小心点,我过去了,有事喊我。”
陶逸兰看了一眼赢骆,跃出窗外回到她的房间。赢骆明白陶逸兰最后那句‘有事喊我’的意思就是遇到危险险时喊她就他;他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了。赢骆虽然觉得有点疲惫,但他不敢大意,悄悄离开了房间,在不远的隐蔽地方伏了下来。突然,他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正在往房间靠近。两个黑衣人悄悄靠近他们一俩的房间。赢骆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人,“果然是黑道观。”
两个黑衣人悄悄靠近寮房的窗户,取出两个装着迷药的筒子,准备往寮房放迷药。赢骆挥出一块石子。“噗”的一声,石子正打中趴着陶逸兰寮房的黑衣人的屁股。“啊!”
黑衣人痛得大喊一声;陶逸兰已经被惊到,大喊一声:“谁?”
另外一个黑衣人被黑衣人“啊”的一声吓了一跳。两个人相视了一眼,急忙循着墙角逃走。陶逸兰也推开后窗,低喝一声:“是谁?给本姑娘滚出来。”
没人回答,“赢骆大哥……”陶逸兰急忙跑到赢骆的寮房,她看到了赢骆正站在寮房的门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赢骆看到陶逸兰,问:“发生什么事了?”
陶逸兰回答道:“哦,没什么?好像有人。”
“哦,没事了吧?没事了就睡觉吧。”
赢骆说完走进了寮房。第二天早上,赢骆装作若无其事在道观溜达了一遍,整座道观空无一人,后院的马匹也只剩下他和陶逸兰的马匹。马匹怎么都在一夜间都消失了呢?昨晚只听到一次的马蹄声,五匹马是一起离开的?赢骆信步走到正殿,看见中年道人正在念《度厄真经》。赢骆在旁边静立了一会,转身刚要跺出了正殿。中年道人突然站了起来对赢骆行了个作揖礼,“居士昨晚可睡好。”
“哦,睡得好,睡得好。刚才看到道长在念真经,不敢打扰道长清修。”
赢骆行了个作揖礼;言不由衷地回答,床上都是灰尘,能睡得好才是怪事。中年道人脸上挂满了慈善的微笑,他着看了看赢骆问:“小居士是那里人氏?要往何处?”
赢骆也微笑着回答道:“从邢郡过来,正要去南越。”
中年道人微笑着说:“哦,不知居士去南越所为何事?我南越熟人多,也许我可以帮助你。”
赢骆说:“哦,到南越探望一个先父的故友,也没什么大事。”
中年道士问:“居士何时动身?”
赢骆问:“现在就将起身,特来向道长辞别,以谢道长留宿之恩,对啦,道观如此清静,道长不觉得寂寞吗?”
中年道人说:“道友走的走,平时就贫道两三个人守观了,习惯了,习惯了。”
‘昨晚还那么多人,怎么说就两三个人呢?道长分明是在说谎。’赢骆看着中年道人寻思着,他越来越觉得这道观不平常,但苦于没有线索,也只能作罢。赢骆敲了敲陶逸兰的门,门开了,陶逸兰一看到赢骆,一把把他拉进屋里。陶逸兰带着失望的神情说:“那些人都从道观的后院的侧门走了,一出道观门就各自散开了,这道观果然不寻常,我跟踪了他们,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赢骆点了点头说:“我到大殿也没发现什么端倪。看来我们不能在此拘泥太久,还是走为上策。”
“嗯。”
陶逸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