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央止扶着赢骆进入洞口走了一段路,洞内开始逐渐变宽;谢央止放下赢骆,解开了赢骆的安眠穴;赢骆揉了揉眼睛,他如刚刚睡醒,看了看四周,很暗,“谢叔叔,这是那里?”
谢央止回答道:“这是逃生暗道。”
赢骆惊讶问:“逃生暗道?”
“嗯。”
谢央止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我母亲和奶奶还有其他人呢?”
赢骆看到只有他和谢央止,似乎明白了外面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谢央止回答道:“她们在洞外,如果我们预测错误的话,他应该已经被送往京城的路上了。”
“那岂不是被抓起来了,我得去救她们。”
赢骆喊着就往洞口走,不过他在昏暗的洞里已经迷失了方向,他向着逃生的方向走。谢央止看到赢骆往逃生方向走,他就没有阻挡赢骆,也不必阻挡,因为赢骆走的方向本来就是逃生的方向;赢骆跑了一段暗道,发现有些不对劲,便停住了。“这不是入口。”
赢骆说完就要往回跑。谢央止拦住了赢骆的去路,“世子,等等,我问你一句话,你答完再走。”
“不行,迟了我就救不了我的家人了。”
赢骆说完就要越过谢央止。谢央止再次拦住了赢骆的去路,“世子,你的武功和你父亲相比如何?”
“我……”赢骆不知道谢央止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再说完继续要往回走。谢央止又问:“绝对比不上你的父亲吧?”
赢骆不清楚谢央止的意思,他没有回答。谢央止继续拦住了赢骆,“那就是啦!你父亲的武功那么高,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这功夫,回去了不但报不了仇,还将白白送死,这岂不是辜负了你父亲的一片苦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找不到你,一定会对你进行通缉,你去了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赢骆听了谢央止的话,他不禁沉默了起来。“走吧!现在你最主要的就是学好本领,只有学好本领,将来才有机会给你父母报仇申冤,而不是去做无所谓的牺牲。”
嬴骆默默不作声,他明白谢央止的意思。洞里很暗,谢央止拉起赢骆继续往前走,“你父亲为了防止变故才叫人挖掘的逃生暗道,他不是在为自己留后路,而是在为你留后路,是在为赢家保持这条血脉。”
赢骆疑惑问:“这么说父亲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了?”
谢央止说:“你父亲心地慈善善良,不参加争权夺利,一心对朝廷忠心耿耿,他本想自己如何也不至于会落个如此下场,但为了预防万一,才找上了我,交代了逃生要道的情况,在他万一有事时能保住赢家的一条血脉。”
赢骆不解问:“既然为自己留了后路,父亲怎么不逃走?”
谢央止叹了一口气说:“赢家世代忠良,对朝廷从来都是忠心耿耿,宁愿死也不作出背叛朝廷的行为,你父亲更不不愿意让嬴家的名誉毁在他的手上,背负上背叛朝廷的骂名。”
“既然这样,父亲为什么还耗费了这么大的工程挖了这条逃生道。”
谢央止看了嬴骆一眼说:“他挖逃生道也是为了你,说白了就是为了给嬴家留下血脉。他了解晋元弘的性格,就是担心万一,没想到他担心的万一真的就发生了。”
嬴骆加快脚步跟上了谢央止,是,他必须活下去,而且必须好好地活下去,这样才有机会为父母伸冤报仇,“父亲挖了这条逃生道,他不怕万一被那些挖道的人泄露出去吗?”
谢央止回头看了嬴骆笑着说:“挖逃生道,为了保密,可以杀人灭口。”
“我不相信父亲是那样的人,会杀人灭口。”
嬴骆惊讶地看着谢央止,他希望谢央止会回答说他的父亲没有杀那些工人,否则父亲在他心中伟大的形象就会崩溃。谢央止说:“不愧为嬴家后人,既聪明又有正义感,当时你父亲不但没有杀人灭口还给他们丰厚的报酬,这些工人是从外地招过来的,这是在那个诸侯国?是在什么地方?工人们的一无所知。完工后你父亲给了工人们丰厚的报酬,把他们都送回家。”
嬴骆愤怒地说:“改革应该对民生进行改革,让人民过上好日子,这样的改革才算成功;如果改革只是为了满足私欲,弄得朝廷四分五裂、民不聊生,这算什么改革?父亲忠心耿耿,这样的良臣却却还受陷害身受囫囵,这样的君王还算什么君王?这样的国家还算什么国家?”
谢谢止叹了口气说:“政治不单纯是忠心,玩政治的人能有几个会先考虑民生?还不是先满足自己的私欲?人都有猜忌之心,君王永远看不到臣子的心,臣子永远不能了解君王的心,你如果不加入任何一个政治集团就会受到他们的排斥,到时每个政治集团都会排斥你,就像你父亲,虽然忠心耿耿,却为君王与政治集团所不能容忍,最终还是失败在忠诚之上。”
嬴骆说:“政治就是如此黑暗,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叫我离开这里别回来,就是要我永远别踏入官场。”
他们边说边走,在黑暗中走了很久,饿了就吃干粮,渴了喝洞里的泉水。嬴骆突然问:“谢叔叔,你怎么知道这个暗道?”
谢央止回答道:“是你父亲告诉我的,他还给了我一张密道的地图。”
嬴骆想:既然父亲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谢叔叔,那谢叔叔和父亲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这可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秘密啊,但是他从没见过父亲的这个至交好友;“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谢央止说:“这是我和你父亲的协定,谢央止也不是我的真正姓名。”
嬴骆好奇地问:“那谢叔叔您的名字叫什么?”
谢央止淡淡地说:“按照协议我必须保证你的安全,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以后你会知道的。”
谢央止这么一说,嬴骆也不再问了。“走吧,我们赶快走吧,出洞口应该要快到了。”
谢央止说完带着嬴骆疾步往出口方向走了过去。嬴骆看到前面的有微弱的光照进了洞里,高兴地说:“前面有亮光,应该是快到出口了。”
谢央止点了点头说:“嗯,光射之处应该就是洞口了。”
光线越来越亮,再走不一会,他们到了洞口。洞口前面是一片树林,树林都是参天大树,大树的枝叶把洞口遮得严严实实,只透出微微的亮光。嬴骆望着面前的一片密密麻麻的大树林问:“谢叔叔,您不是说逃生道是通到澜沧江吗?怎么面前都是一片森林?”
谢央止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详细地看了起来,“按地图看,这只是第一个出洞口,这里是青獠山脉,穿过这片森林还要进入另外一个洞口穿过另一个逃生洞就可以到澜沧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