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骆在半饥半饱的状况下走了两天,第三天他筋疲力尽地走进了一片小树林,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的烈日。‘要是有口水喝就好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平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的他,逐渐体会到贫苦人的生活,不过他不后悔,他觉得环境越艰苦对他来说越是最好的锻炼机会。未时又称日昳,乃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此时地面放出的热量等于太阳所供应的热量,地面温度升到最高,虽然是在小树林里,稀疏树荫却也挡不住炎热的太阳。嬴骆一路走了过来,道路两边,都是黄泥沙土,不见一滴泉水。“嗷~”嬴骆满头正走得大汗,突然听到一声动物的叫声;“狼!?”
嬴骆马上反应过来,止住了脚步,定眼一看,一只外形既象狼又象狗的动物站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这动物体型中等匀称,四肢修长,头腭尖,面部长,鼻端突出,耳尖且直立,裸露无毛,上下臼齿尖;这只动物龇牙咧嘴,眼睛露出了凶光盯着赢骆;‘混血狼?’嬴骆记得在书上看过这混血狼的图片和特征,对此动物也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这种混血狼量少,而且很凶狠,狼的特性一般是群居群出生活,而这混血狼和其它的狼种不一样,一般都是是独立行动。“嗷~”混血狼又发出一声嘶叫声,它圆睁双眼裂开牙向嬴骆示威,这是混血狼狡猾之处,它虽然看到对手是个小孩,却还是不敢贸然进攻,它想吓跑嬴骆,然后从背后追过去咬上他的脖子,这就是狼的诡异。嬴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后退了几步。混血狼跟着前进了几步。“嗷~”混血狼看到嬴骆并没有逃跑的意思,它又发出一声叫声,它似乎意识到对面的小孩意识到它的诡计,突然纵身一跃,张开大口向嬴骆的喉咙咬了过去。嬴骆随即一闪,躲道一棵小树后,他捡起一块小石头。混血狼前脚落到地上,利用前脚的力气一蹬,整个身体一旋,后脚落地后借力一蹬,张着大嘴再次向嬴骆袭击,嬴骆手一挥,小石头极快向着狼嘴射了过去,“嗷呜……”混血狼发出了一声惨嚎,掉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这么快就解决了,赢臻不敢相信,他不禁佩服韩大夫的银针法在实战中的作用;他走近一看,小石头已经从混血狼的嘴巴穿到了混血狼的脑袋;“这一击竟然这么厉害。”
赢骆松了一口气,他感到轻松,又感觉到很无奈:他不杀死狼,狼却要杀死他。赢骆吞了吞口水,不禁再次觉得又饥又渴。嬴骆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向着树林外走了出去,“如果能遇到农户,讨碗水喝,那该多好啊!”
突然,他听到远方传来了一片哭声。哭声?有哭声就有人;嬴骆心头不禁一喜;他加快了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出了小树林。果然,一个村庄就在他不远的前方,哭声正是从村庄传了出来。嬴骆不由一阵欣喜,虽然天气很热,他还是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他看到村的入口有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祁郅村”字样。嬴骆走进了村庄,沿着哭声方向走了过去,他看见一家豪华的房子,房子前面的院子围着许多人。嬴骆走了过去,他听到大家在议论着。一个妇女说:“陈员外是个好人,怎么好人都没好报呢?”
另外一个人感慨地说:“是啊,好不容易老年得子,而儿子现在又无缘无故丧命。真可怜啊!”
又有一个人说:“听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几个小孩玩了玩就没气了。”
“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看来陈员外也该准备后事了。”
……“咳。吕郎中是我们这资历最好的郎中,他都说没得救了,肯定就是没得救了,可怜哦。”
……嬴骆听到大家的谈话,也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了:陈员外是个好人,他老年得子,儿子刚才还在玩,玩了玩突然没气了,请了吕郎中来看,吕郎中断定他已死亡……突然暴死?出于好奇心,嬴骆挤了进进了人群。他看一个小孩躺在床上,小孩微张着嘴巴,脸色苍白如纸,似是已死已久。他又仔细看了看小孩,只见小孩额头上沾有细微水珠。小孩尸体旁边围着几个人哭得死去活来。‘嘴巴微张,脸色苍白,额头却有有细微水珠样,应该是汗珠,额头会分泌汗珠就说明他还没有死,这症状看起来应该是尸厥。’嬴骆沉思一会儿。问身边一个在围观的妇女:“阿姊,请问那个是陈员外?”
中年妇女看了看嬴骆,指了指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说:“他就是陈员外。”
嬴骆慢慢靠近陈员外,他拉了拉陈员外的衣服。陈员外正哭得悲痛欲绝,没有感觉到嬴骆的动作。嬴骆再用力拉了拉陈员外的衣袖。陈员外微微一转头,脸上还流淌着泪水,他看了嬴骆一眼,以为他是个要饭的小乞丐,陈员外对旁边的一个奴仆说,“你到屋里拿几个铜圜币和吃的给这位小兄弟,打发他走吧。”
他说完又放声大哭了起来。嬴骆顿时觉得很感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陈员外还不忘记周济贫穷的人,绝对是个大好人。奴仆的表情极是不情愿,不高兴地对着嬴骆叨念着:“小兄弟,跟我走吧,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来乞讨呢?要不是我们员外为人宽厚善良,非叫人撵走你不可。”
是啊,那个乞丐在这种情况下还过来乞讨?赢臻又用力拉了拉陈员外,“陈员外,我有话给您说一下。”
陈员外即使在宽厚仁慈也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是叫阿福施舍给你些铜圜币和食物吗?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嬴骆有些急了,提高了声音说:“陈员外,我不是讨饭的,我有话想给您说一下。”
陈员外转过身对嬴骆说:小兄弟,今天我儿突然病逝,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嬴骆突然大声说:“你的儿子没有死?”
陈员外惊讶地差点跳了起来,“什么?我的儿子没有死?”
不止是陈员外,其他的人也都惊讶地看着嬴骆。突然一个声音喊道;“这小乞丐的脑子一定有问题,把他赶出去。”
周围的人附和了起来:“对,把这不懂事的小乞丐赶走。”
赢骆有点急了,大声地重复了一遍:“陈员外,你儿子真的没死,难道你就不想救你儿子吗?”
即使陈员外再怎么宽厚仁慈,他此时也止不住生气了,“小兄弟,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嬴骆认真地说:“陈员外,我没开玩笑。只要您要按我说的话做,我可以救活你的儿子。”
陈员外好像在溺水中突然抓到了一株救命稻草,激动地喊了起来:“我儿子还有救?你能救活我儿子?”
接着他又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摇了摇头:这小乞丐的话可信吗?嬴骆点了点头,“嗯。陈员外,现在还可以救,要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陈员外没考虑太多,突然紧紧地抓住嬴骆的双手,表情显得又惊讶,语气变得很客气,“公子,如果您真的能救我的儿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陈员外突然松了手,毕竟还是不相信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孩能救他的儿子,疑惑地说:“你不是在说笑吧?”
嬴骆诚恳地说:“陈员外,您就让我试试吧!也许我真的能救您的儿子,这对您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嗯嗯……好吧!”
旁边的一位老者说:“员外,不能相信这小孩,吕郎中都已经确定过了,他这个小孩的话怎么能相信呢?”
“就让他试试吧。”
陈员外止住眼泪,他觉得这个小孩很诚恳,不象是在说谎,也许这个小孩真的有办法救他的儿子,到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周围的人都把不信任的眼光投向了嬴骆:这么小的小孩能救活吕郎中诊断为死亡的病人,简直是个笑话。有的人的眼光甚至还带着讥笑,若不是因为陈员外家在办丧事,大家一定会哄堂大笑。“这小孩子说谎话不结巴,脸也不红。”
“吕郎中断定过的死人绝对是不可能再救活的,别白费工夫了。”
“陈员外竟然会相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