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超艺向前走出一步说:“君上,臣觉得宋将军分析得有道理;恕臣直言,九州刚统一,却突然掀起大波浪,先有范大人被定罪,接着王上在王宫被刺、纪国王谋反、君上被刺,如今又说莒国王段英武叛乱,要我们征讨。臣觉得这一切不是偶然,也不会是巧合。”
丁一豹躬身作揖道:“是啊,一连发生了那么多大事,如今大王又派我们前往征讨莒国,君上,臣觉得此举还是得深思熟虑。”
吕超艺也忿忿说:“邢国和澹国都与莒国相邻,邢国更是接近莒国,大王为什么不派邢国攻打莒国呢?或者让邢国与我们澹国联合攻打莒国,却单独派我们澹国攻打莒国,这应该值得我们怀疑。”
韦武乾站了起来,也忿忿说:“我们为大王南征北战,置自己的生命而不顾,却还要落个担心受怕过日子,君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立为王算了;臣下愿誓死追随王爷。”
赢瑧制止了韦武乾的话,“韦将军莫胡言,自立为王之事,大家莫再提起,这话就由我们五个人起五个人止,若传出去可是要灭门九族的。”
韦武乾大声喊道:“怕他什么;照这么下去,迟早要死无葬身之地,大丈夫要死不如就死个明明白白,轰轰烈烈,这么窝囊的活着怪难受的,这口鸟气我不憋了。”
宋卫典也说:“君上应该听说过外面在传的那句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磨一卸驴便杀。这句话说得很实在,乱世重良将,太平除功臣,从古至今,那一个大王不都是这样?”
韦武乾说:“君上,既然一直担惊受怕,倒不如我们自立为王,这样大家也有个去处。”
赢臻摇了摇头,“自立为王之事,大家莫再提起;你们想过吗?万一被传到大王耳边,大王必定会对我们起疑心,他必定调动其他诸侯联合围剿我们,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能与天下各诸侯的力量对抗吗?”
韦武乾说:“现在诸侯国的态度应该跟我们一样,在思想上三进两退的。”
韦武乾说:“倒不如我们趁着莒国起事,与莒国联合……”韦武乾还刚要再说什么,赢瑧制止了他,“大家都不要再说了,本王心里自有主意;王命不得不从,丁将军你留下来守护澹国,韦将军、宋将军、吕将军你们同我征讨莒国。三日后启程。”
赢臻心里怎么能不明白呢?若此时不出兵,则是违抗王命,给晋元弘一个铲除他的借口,若是起事自立为王,凭他的力量怎么能敌得过各诸侯国合攻呢,即使现在和莒国王段英武合作,凭他们的国力,能与几个大国联合相匹敌呢?再说,他还真没有自立为王的这种想法。丁一豹、韦武乾、宋卫典、吕超艺躬身行礼。他们四个人虽然不大情愿,担心也没用,只能跟着他们跟随已久的君王走一步看一步了。……莒国跟澹国在实力上相差实在是大,不到两个月,赢臻已经攻到莒国京城莒墉城。莒墉城上战旗飘飘,莒国王段英武站在城墙上观察着澹国军队的动静,紧挨在他身边的是杜明志、武飞扬、陶淙融、孔吾亦等四位爱将;段英武看着城下的敌军,对着身边的大将说:“赢臻不愧为一个颇有战斗经验的将领,你们刚才看到吗?他的军队队伍整齐,行军有方,行军速度不快不慢,按部就班,掌握得很好。”
杜明志说:“臣看他们行军掌握速度,留有余力不会感到劳困,随时能发挥高效的战斗力,这才是我们真正的敌手。”
段英武点了点头,“嗯,他们除了限制行军速度外。行军速度队形一直保持严整之外,军队的大军、行军、踵军、分卒等几支军队之间的间隔距离、担负任务上也划分得非常好。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军队。”
武飞扬听得不舒服喊道:“诶,君上,您这样一直夸别人的军队,岂不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赢臻算什么?您给我一支军队,让我杀出城外,灭灭他的威风。”
段英武看了武飞扬一眼,说:“兵法上有句话叫‘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如果对对方一无所知而贸然进攻,必定要吃亏的。”
武飞扬愤愤不平地说:“是,君上,我们拼命为晋元弘南征北战,如今九州刚刚统一,晋元弘就不需要我们了,就给了我们一个莫须有的造反的罪名;刚才我是太气愤了,口无遮拦,还望君上恕罪。”
段英武说:“自古以来皆是如此。本王倒是觉得我们应该跟邢国王萧忠明侯爷学习。”
陶淙融也愤愤地说:“我们出生入死从军杀敌,为得是什么?为的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可不是为了把自己逼上绝路。”
段英武叹了一口气说:“嗯,让我们想不到的是晋元弘会这么自私无情,猜忌心这么强,九州刚统一不久就开始屠杀功臣。”
孔吾亦也叹了一口气,“这是谁也没料到的,跟当初在战乱时期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
段英武说:“现在后悔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最主要的就是如何保护我们自己的家人,你们看赢臻的营寨扎得紧凑有序,这种扎营方法易守难攻,且利于进攻。我们目前的战略只有与他们对峙,死守城池,找个机会突袭。”
杜明志、武飞扬、陶淙融、孔吾亦齐声说:“君上说得有道理。”
赢臻领着军队在距离莒墉城不远地方扎好营寨;布置部队作好应战准备,他修了一封信,只身带着宋卫典来到莒墉城下。莒墉城上的士兵刚要放箭。段英武却制止了士兵,“他们是只有两个人过来,应该没什么恶意,先看看他们的来意再说。”
赢臻吩咐宋卫典把信绑在箭上,然后对着围墙上的士兵摇了一摇,以示没有恶意,他把箭上了弦,往墙上一射。“嗖”的一声,箭在段英武的身边呈弧无力落下。段英武不禁暗暗佩服宋卫典的箭术,要让箭准确又呈半弧线无力落在他身边,射箭力度确实要掌握得非常好,太用力了则跑到身后,力度不够又掉在城墙外。段英武命士兵捡起箭,解开箭上的信封。士兵把信封递给了段英武。段英武接过信封,信封封面上写着‘英武弟亲阅’。段英武拆开了信封。信封写着:英武吾弟,昔日同驰沙场,吾弟神勇,心甚敬佩;今日兵戎相见,王命不可违,实属无奈;此举弟有难言之隐,不若弃械与吾面圣,阐明实况,以争免罪。段英武看完赢臻的信,长叹一声,“你是不是在假装糊涂,本王若与你一起面圣,绝无命可归啊!”
他随即修了一封信捆在箭上射下城墙。宋卫典捡起书信呈给了赢臻。赢瑧一看,只见信的封面是白色无字。赢瑧拆开信封,信封写着:“赢瑧吾兄,封面无字,则是对面无语;道不相同,不相为谋,兵戎相见,各展神威,战场相见,绝无情义;弟警告吾兄:弟今日之路,则是赢兄明天之路也。”
赢臻看了信里的那句“弟今日之路,则是赢兄明天之路也。”
时,心有如刀刺了一下,激烈地颤抖了起来,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句话戳到他的心病,让他不禁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