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朦胧的睡眼充满着懵懂和迷茫,方才见面时,整齐板正的精致发髻微微有些松散,几根不听话的发丝飞扬在脸颊,衬得她愈发纯白无瑕。她微张着红润的小嘴,脸上还带着挥之不去的睡意,双颊微红,仿佛一朵娇嫩欲滴的花,正无意识地邀请着君子的采撷。“啊!”
谢兰语迷茫地与时凌风对视片刻后,这才像是回过神了一般,从椅子上站起来,慌忙跪在他的面前:“参……参见太子殿下……”“……!!”
月香本来都准备出去喊人了,猛地听到谢兰语说这话,顿时惊大了眼睛。什么?太子殿下?他怎么会出现在佛光寺?“嗯。”
时凌风保持着冷傲的姿态,十分自在地收起了手里的小册子,道:“孤走错了,惊扰了佛兰县主,抱歉。”
这话一时半会儿让谢兰语有点不太会接。“看县主这样子是在休息?”
时凌风也没让人起身,反而还十分自然地走到了椅子旁坐下,还冲月香招了招手,让她把薄荷水送过来。谢兰语半蹲在那儿,低着头,轻声道:“回殿下的话,是的。”
“怎么不进房间?”
“兰语身子不好,佛光寺厢房虽然干净,但是常年没有人住,兰语在内呆上片刻便咳喘不断,所以干脆就在院子里休息了。”
听了这话,时凌风“哦”了一声,示意月香给他倒茶,也依旧没有喊谢兰语起身。他忽然生出了几分戏耍的心思。“佛兰县主小时候十分英勇,为贵妃下水取药一点也不慌张,没想到长大之后却如此羸弱,可惜了。”
时凌风说完,喝了一口茶,随后就皱起了眉头。“殿下说得是,那时候年幼不懂事,下了寒潭还意外溺水,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仔细养着才算好了许多。”
谢兰语觉得自己的腿都开始发抖了,迫切地想要告诉时凌风,我很柔弱,快让我起来。她话音才落,时凌风把口中的薄荷水吐了回去,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冷冷地看着月香:“佛兰县主怕冷有咳喘,你还给她煮薄荷水,是何居心?”
一听这话,月香先是一愣,随后赶紧跪下:“回殿下的话,是郡主想喝的,并不是婢子擅作主张啊!”
那旁的谢兰语忍不下去了,赶忙站起身,跑到月香面前护着,跪在地上道:“殿下别怪月香,是兰语自己嘴馋的错,她刚来我身边,许多事情不周全也是常有的!”
听了这话,时凌风单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歪着头看着谢兰语,道:“郡主?孤不过离开了半年,这天子脚下,还真是变化颇大啊!”
“兰语侥幸觉醒了兽语者的御兽之力,陛下垂怜,所以才赐了郡主之尊。”
谢兰语低垂下头,看起来十分不故意地,将自己兽语者的身份交代了出去。果然,原本还带着十分冷淡的时凌风,在听了这话之后,身上的冷意立刻淡去了两分。“兽语者?”
时凌风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这个时候,树冠里,洛梵烟轻轻叹了口气,用气声对谢容曦道:“谢兰语若是求时凌风救你,也不是不能算你赢。”
谢容曦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冷得吓人:“我没有同你赌!”
“啧,这么怕输啊。”
洛梵烟挑了挑眉。那旁的谢今弦瞥了她们俩一眼,道:“时凌风从不救人,且看他会不会为了兽语者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