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谢容曦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分明才与姜书洺分离过不两个时辰,他竟然就认不出来了吗?“姜公子观察细致入微,兰语近日受了不少的惊吓,加之她心地善良慈悲,所以消瘦也在所难免。”
谢今弦挂着一脸标准的纨绔笑,说着便冲着姜书洺举杯:“多谢你关心本王的妹妹。”
一听这话,不仅是姜书洺,就连时勖的脸色都不对了起来。他才是全场身份最高之人,谢今弦这是什么意思?居然不第一个敬他,反而是敬一个平凡之辈?官商有别,时勖是皇子,姜家虽然是皇商,但姜书洺不是嫡长子,并没有跟着姜父去做生意,故而时勖并不认识姜书洺。而此时来往熙王府宴席的人,不知是怎么有了相同的默契,大家社交归社交,至多只说了姓氏,穿着又都十分低调,分毫没有主动的那个透露过自己的家世和背景。“王爷言重了,姜某不过是随口一提,谈不上关心。”
姜书洺几乎是下意识用眼角余光看了时勖一眼,果然见到他变形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怒意,便赶忙自谦地低头,连称不敢。见状,谢今弦倒是毫不在意,反而转头看向一旁的谢容曦:“兰语,姜公子主动关心你,你如此无礼,怎么也不道声谢?”
谢容曦看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时勖开口:“王爷对兰语这般严格,怎么会有那样一个无礼丢人的侧妃?总不能这管教内宅的功夫,全都用在了兰语一人身上吧?”
一句“管教内宅”,便是生生嘲讽了谢今弦一把。而谢今弦却只是冷冷一笑:“本王自然比不上四殿下这般英勇,打架都打到本王府上,还一头撞碎了一面照壁。那可是本王花了大价钱大功夫找来的,如今还找不到替品呢!”
一句“四殿下”出来,果然看到在座所有的男子都变了脸色。姜书洺早早知道他的身份,故而还算镇定。而旁的那些人,都纷纷吓得起身跪拜。这会儿,姜书洺才真正知道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在场的有户部尚书之子宁子仓,苏太傅之孙苏侃,准驸马许久明,新晋探花郎应川。加上时勖和自己,一共是六个人,每一个都大有来头。“如今不是在宫中,大家又都是便装前来赴宴,不必这么大的排场,本……我很不习惯!”
时勖没想到被点破了身份,想想自己此时的形象,莫名有些尴尬了起来。“安王都这么说了,大家便都随意一些吧,毕竟今日设宴款待各位,是为了我家妹妹向各位道谢的。”
谢今弦爽朗地一挥手,随后一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向时勖:“不好意思啊安王……不是,四皇子,本王忘了你被褫夺封号了。”
时勖听了这话,憋红了一张脸,只觉得怒火翻涌,下意识看向了谢今弦身边的“谢兰语”下一刻,他大声道:“兰语,熙王如此口不择言不给本皇子面子,你怎么也不好生管管?难不成,这熙王府已经被洛梵烟那莽女带得上下都没规矩了吗?”
“四皇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今弦疑惑地看向一旁的“谢兰语”,随后警惕地看向时勖:“兰语,四皇子这语气听起来,与你甚是熟稔,难道你们私交不浅?”
听了这话,谢容曦立刻紧张,马上否认:“自然没有,我与四皇子从无私交!”
姐姐曾经反复叮嘱过,她拉拢这些公子王孙,只是君子之交,都是放在明面上的。将来自立门户从王府出去,与他们的关系好,也算是有靠山,但绝不能做出私交之事,否则便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她自认为这个时候,是在维护谢兰语的名声。殊不知,在她话音未落之际,时勖的脸色“哗啦”一下就变了:“兰语你是什么意思?你我从无私交?你是在说,与我不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