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坚持不懂,那本官也只能无话可说。”
顾安安反手横刀入鞘,眼睛跟能吃人一样盯着谢兰语:“佛兰县主,请吧!”
谢兰语一愣:“就我吗?”
“不然你还想和熙王一起被关着吗?”
顾安安这话已经很不给她脸了,正常人被这么一说,要脸的都知道适可而止。但今天,谢兰语屡屡在洛梵烟面前落了下成,如今洛梵烟那张脸又美得惊为天人,若是只她一个人被带走,她定然不甘心。故而,她几乎是想都没想,便指着洛梵烟道:“顾大人方才不是说,我嫂嫂是事主,她也要一并带走,配合金吾卫调查吗?顾大人该不会是看我嫂嫂盖去了脸上的黑斑,觉得她甚是美貌,所以想要当众徇私吧?”
这话好不讲道理。但这话又有那么一点道理。吃瓜看戏的下人们这会儿,都忍不住看向了那边,做小可怜状,一脸无辜的洛梵烟。晶莹剔透的皮肤吹弹可破,茶色杏眼温柔动人,挺翘小巧的鼻子恰到好处,一张脸宛若鬼斧天成,毫无半点瑕疵。这是……扑粉能扑得出来的吗?“王爷,兰语的话,烟烟听着有些不解。”
洛梵烟低头看向谢今弦。天天就知道拿各种颜色的珠子在手里摸来摸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酷爱念经,你才是佛兰县主呢!“烟烟何处不解?说与本王来听听?”
谢今弦对上了洛梵烟的视线。闻言,洛梵烟往前半步,福了福身,道:“顾大人说的是要把我与兰语带走配合调查,想来怕串供,不可能把我与她放在一处的。眼下只说先带兰语走,为何兰语便笃定顾大人不会带我走了?”
话音才落,谢兰语便气得双眼赤红:“洛梵烟!你别装了!方才哥哥已经帮你说话了,难道你以为哥哥会轻易放你被金吾卫带走吗?”
“为何不会?”
谢今弦一脸惊讶:“府上接连出了这么多命案,本王怕都来不急,恨不得自己也去金吾卫配合调查。兰语你怎么会觉得,本王心疼侧妃一两句话,就是不让顾大人带侧妃走了?你可是最善解人意的佛兰县主,你怎么会用这般小人之心揣度本王?太让本王失望了!”
谢兰语:……她被谢今弦一番话堵了回去,气得站在那里满脸委屈,胸口上下起伏,眼泪终于是真情实感地滚了出来。“你们……你们算计我!”
“兰语你在说什么啊?谁算计你?算计你什么?”
洛梵烟一脸着急,似乎还想上去安慰谢兰语。却被谢今弦拉住了袖子拽了回去甩到了知宜的怀里。“依本王看,兰语你便是这些年被捧得高了,便觉得自己与芸芸众生不同了!”
说着,谢今弦看向一旁看戏的顾安安,疑惑道:“顾大人还在等什么?还不将兰语带走吗?”
“本官在等,王爷把还没说完的大道理说完。”
顾安安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看得清楚明白。今时今日,此时此刻,谢今弦和洛梵烟应当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达成了某种一致。而在这之前,谢兰语总是暗中打压洛梵烟,没少给洛梵烟气受。今天这一出戏,便是谢今弦借着训斥谢兰语,逼着谢兰语出丑,在对洛梵烟示好。意识到这一点,顾安安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在皇宫里,她跪在元帝面前,面对着帝王之威瑟瑟发抖的模样犹在眼前。可此时,她却站在别的男人身边,借着别的男人的庇护,在给自己立威。而这个男人,还是谢今弦。是元帝以性命要挟也要她出卖的谢今弦。她不怕死吗,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