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的时候,付言才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陆晴见势不对,立刻将一块布盖在了他的口鼻上,阻挡了飞沫的溅射。洛梵烟一颗心悬在这里,只能耐着性子等着付言才平复下来。好在陆晴医术高明,片刻后,付言才喘着粗气,终于是缓了过来。他看向洛梵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后道:“抱歉,在下命不久矣,让熙王妃见笑了。”
洛梵烟抿了抿嘴唇:“继续说下去,我给你设了什么陷阱。”
听了这话,付言才叹了口气后道:“那夜,我到了明昭院的时候,迎风扑来了一阵暖香。我闻了那阵香气之后便无法控制自己。再加上那晚,明昭院的下人都被王妃遣散了,所以我一路畅通无阻地就进了正房。”
说到这里的时候,付言才明显哽住了。他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道:“之后的事情,熙王妃便都知道了,我虽犯下大错,但从头到尾,我都是被迫的!”
“嫂嫂听到了吧?”
一旁刚刚回过神来的谢兰语哭着说道:“你分明是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却嘴硬不认,眼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听了她的指责,就连看戏的元帝都觉得洛梵烟过分了。可洛梵烟却依旧冷静地道:“那我来问你第一个问题,那夜之后的第二天早晨,你在什么地方醒来?”
付言才闻言睁开眼,疑惑地看着洛梵烟:“你忘了吗?我们是在水房醒来的。”
“第二个问题,事后你为何忽然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京城,甚至连永水县的县令都不去赴任?”
听了这个问题,元帝也来了精神。而付言才则细细思量了一番,随后才看向洛梵烟:“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
洛梵烟反问:“虽然我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那天晚上欺凌的是我的侍女,在水房与你一同醒来的也是我的侍女。事后她怀上了你的孩子,怕被人知道,自己偷偷落了胎。付言才,从头到尾你连本王妃的手指都没有碰过!”
“这不可能!”
付言才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我虽然中了药,可我分明记得那晚就是你这张脸,你脸上的黑斑,我记忆深刻!”
听了这话,洛梵烟转身朝着元帝跪下:“臣妇那晚并没有见过付言才,而付言才中了药,真正欺凌的是臣妇的侍女,求陛下圣断!”
元帝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洛梵烟,细细思量着什么。许久后,他缓缓道:“付言才,你为何不去永水县赴任?”
话音落,付言才陡然瞪大了眼睛,艰难地从地上撑起了自己。在看到元帝的那一瞬间,他红着眼眶哀嚎了一声:“陛下!臣终于见到陛下了!求陛下做主!有人要杀臣啊!”
“何人要杀你?”
元帝丝毫不意外一般,如是问道。付言才整个人匍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是宰相府的人,宰相府的人要杀了臣!臣当时得知熙王妃竟然怀孕了之后便惴惴不安,没想到不多时便被宰相府的人追杀了!都是熙王妃告的状,是熙王妃想杀了臣灭口!臣那晚就是与熙王妃发生的关系!绝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