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是哪位？耗子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你好，你好。你是王海天吗？我是耗子的同事。我看他手机里联系最多的就是，你是他朋友吗？你了你赶紧来看看他吧！他晕倒了，在医院！说是要做手术，现在医生再问我要不要签字，很严重的样子。”
“啥？”
王海天愣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耗子晕了，住院了，情况很严重？“你别着急，你们现在在什么医院，我马上过来。”
“我们在大仁医院，你赶紧过来吧。我，我我一个人处理不来，我好怕啊，呜呜呜……”“你别哭，你别哭，我马上来。耗子现在在哪呢？手术室？师傅去大仁医院！快快快！”
王海天连忙道。“呜呜呜……就是在手术室，医生说是有很严重的病，好像是在肺上面，有个瘤什么的。”
女人又是一阵哭，“他只是帮我搬了一下货，突然就晕倒了，脸白得吓人。我就给送医院了，结果医生看了之后直接给我说，要立刻做手术！”
“肺？肿瘤？”
王海天想起大学的时候耗子的肺好像就是有什么问题，时不时的就要去拿点药，有些时候还喝过中药。王海天真是急了，这都啥跟啥啊！这也太突然了。等出租车到了医院，王海天直接塞给师傅一百块钱，连零钱都没找，就一个劲儿的往医院里冲。在三楼找到了手术间，灯还亮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穿着白色外套，披着长发，挺清秀的姑娘一脸焦急的站在手术间外面，脸上通红还带着泪水。“你，你就是何莹莹？”
电话里王海天问了这姑娘叫什么名字。“我是，我是，我就是何莹莹！你是彭宇怀的朋友吧！”
何莹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泪又流了出来，声音都哭得沙哑了。怎么女人眼泪都这么多啊！王海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耗子，彭宇怀就是我朋友，最铁的哥们儿，你放心！”
“对了，现在到底啥情况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医生和我说了他肺上面有个瘤子之外，就没给我说啥了。只是说让我尽快把他父母叫来，我，我不敢打给他爸妈……”王海天算是知道了这姑娘一问三不知，正好一个护手从他的身边走过，他连忙抓住这个护士。“你好，我朋友怎么样了？”
“你朋友？哪位？”
“就手术间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哦，你等一下，我把负责他的护士给你找来。”
王海天急得要死，但是这护士动作比蜗牛更慢，不过没有办法，王海天也只有来着性子等着。“你就是手术间里面那位的朋友？啥关系啊，要找亲人。”
“我就是他亲人！你赶紧的说说是咋的了？”
“肺出血。”
护士翻动着医疗记录，“现在还在手术，但是只是进行最简单的手术，去交钱。”
“行行行，钱肯定是要交的。我能问个问题吗？为啥我朋友会肺出血？”
护士冷哼了一声道：“主治医生说了，你这朋友抽烟抽得太过了，再加上他本来身体也不好，最近饮食睡眠什么的也不规律，可以说是他自己作的。”
这个时候手术间的门开了，主治医生走了出来，一脸的疲倦。看到护士打了个招呼，王海天迎了上去：“医生你好，我朋友没啥事儿了吧？”
“暂时是没事儿了，不过长期的不行，挺得过几天，得做一个彻底的手术。”
“……而且你没事儿吧，你这一身伤的，赶紧去检查检查拍个片，看你脸白的。”
医生扫了一眼王海天道。“谢谢您了，医生。我这脸是给急白的。”
处理好了，耗子也在病房里了，晕乎着，脸上还带着痛苦的表情。站在那儿的何莹莹连忙迎了过来，看着耗子这个样子眼睛里又开始有泪水打转了。“呜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他搬货物，他也不会晕倒了。”
王海天郁闷了：“这哪是你的错啊，这是他的老病了。没你的事儿，你赶紧回去吧，也没啥事儿了，今天多谢谢你了。”
何莹莹咬了咬嘴唇道：“不管怎么样还是有一部分的原因，我回去给他炖汤！我明天还来！”
王海天也没辙了，看看何莹莹，这姑娘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但是一看就是一个过日子的。要是耗子没这病，倒是是一份福气。送走了何莹莹，病房里四个床位，但是只有耗子一个病人。王海天扫了扫，把门给关上，直接把西装给脱了，上面还印着血印子，脱下来的时候弄得他一阵呲牙咧嘴，真的是痛得要死。虽然看不到后背上的上，王海天也能感觉到肯定有很多的伤！那些人下手不是一般的狠。医生说了，耗子也就一两个小时就醒了，手术的时候上的麻药量不多。他穿上西装坐在一边，看了看耗子的药单。特么的，真贵！一排排药名，后面是数字，直接把王海天给看得蚊香圈了。他这是外行人，也看不懂，不知道医院有没有坑人，但是不管有没有坑人这钱都是必须得交的。有些钱就是得交！省不了！“哎……好疼啊。”
耗子眼睛鼻子皱成了一团，醒了过来，看见坐在床边的王海天一惊，“海天，你怎么……”“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了！”
王海天直接打断他的话，“肺不好还抽烟，你这是找死呢！”
耗子沉默了，王海天心也塞了一下。要是生活容易的话，没啥事儿，人也不抽烟啊，至少抽烟不会抽得凶，把自己都给弄得进医院了，更恐怖的还是肺上面有个瘤子！“得了，你有医疗保险啥的没？”
王海天问道。“医疗保险没有，你晓得我家是农村的，医保卡有一张，不晓得能不能便宜点。”
耗子摇了摇头。“医保卡也行，你先呆在这里，刚才手术的钱得给你交了，不然那小护士又要来催了。”
取出放在耗子钱包里的医疗卡，王海天看着一脸憔悴胡子扎拉的耗子，明明才毕业一两年，怎么都被生活给弄成这个样子了。“唉，等我交了钱再回来给你聊啊……”王海天叹了一口气。王海天走了出去，医院里到处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而且不少哭哭啼啼的人，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愁容。“缴费，232床的。有医疗卡，农村的。”
“一共五千。三千是手术的，一千五是要钱，剩下五百是后期观察，还有床位费。”
护士声音很是冰冷，像是机器人一样在电脑上敲着，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王海天深吸了一口气，这也太贵了。这要不是他刚从那些打手身上敲了笔钱，这些钱可能一时半会还拿不出来。把身上的现金都交了出去，王海天道：“把清单打出来一份，谢了哈。”
因为王海天拿出的钱上有血迹，护士扫了一眼王海天，又看了看站在医院门口的保安，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把账给记了。王海天还没有拿到清单，背就被人给撞了一下，痛得他猛地皱起了眉头。转头一看，后面一个人满脸大汗，一脸着急的看着王海天。“兄弟，对不住了，急，急，真是急！”
那人喘着气说。王海天连忙把清单拿出来了，给这人让位子，转头一看后面的人基本上没人带着笑脸，都是愁眉苦脸的。也是，交钱都是不舒服的。一边走一边看着清单，密密麻麻的字，看得王海天晕得很。等上了二楼，王海天把清单放在耗子的旁边，一阵烦闷涌上了王海天的心头，他也想来根烟，摸了摸裤子，想到这里是医院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