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然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去多想,沈茉既然诡计多端,那她处处留意便是。只是她将眼神再看向包间,就看到祁和泽正盯着她。她不喜欢和这男人太多瓜葛,也不希望被这个男人盯着看,因此她故意往后做了一些,从侧边的角度去看,就像是蜷缩在季永年身边一般。祁和泽越看就越看不下去,今天是他们两个入住新房的日子,他却在这里喝酒庆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恐怕公寓最后也只是一腔失落吧。尤其是看到这两个人紧紧坐在一起,亲密的模样,他实在无法忍受。干脆站起来拿起一支香烟点燃,想出去吹吹冷风,抽支烟清醒一下。外面的风很冷,他穿着熨烫得体的西装,显得有些单薄。一支烟还没抽完,他转身往回走,迎面却撞到了一个端着咖啡的服务员。服务员的咖啡泼了他一身,慌张的冲着他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给您擦擦。”
服务员说着掏出纸巾,慌乱的给他擦拭衣服。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他厌恶,他讨厌别的女人碰触他的身体。因此他伸手,直接将那个女人推开。“不要碰我。”
他有洁癖,或者说只有对别的女人的洁癖。此刻看到西装上的咖啡渍,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女人,厌恶更是加深了几个度。他有些不耐烦的脱下外套,将西装丢进垃圾桶里,只穿着单薄的羊毛衫衬衣。原本想拿出手机给白助理打电话,让他给他送一件西装,却突然想到,白助理到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他没有助理了,只有一个女秘书。所以再三犹豫,只有拨通那个女秘书的电话号码。“皇城酒店,送一件西装过来,就要我今天穿的款式。”
秘书听到这里,当然战战兢兢的应是。挂断电话,面前便堵着一堵肉墙。就在他胸口,也抵住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不许动,如果你再动,这把刀就会刺入你的心脏。”
祁和泽的眸光晦暗了几分。有意思,皇城酒店遇到一个拿着刀想杀了他的人,看了司家大少的安保也不过如此。他并没有着急,也没有慌乱,只是淡淡道:“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来人拿着刀,藏在袖口里。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他只是故作淡定道:“费那么多话干什么,不想死的话,就跟我走。”
祁和泽不着急,而是跟在这个人身后,等待一个时机。只要这个人转身,他就可以抢夺他的刀,然后脱险。当然,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制服他,顺便问出幕后主使。所以这个时候被刀子抵着胸口,他是一动不动的。沈星然想出来透透气的时候,就看到祁和泽正僵硬地站在那里。他并没有穿西装,身上只是穿着薄薄的衬衣。在他前面还站着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两个人的神情举止都有些古怪。沈星然原本没当一回事,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间一个激灵。刚刚那个男人……他手里好像拿着东西抵着他!沈星然慢慢靠近,想看清楚那个男人手里拿的东西。哪里知道那男人察觉到她的靠近,突然间朝着她扑来。她惊慌不已,此时也清楚的看见那男人手里拿着的,是明晃晃的匕首。她来不及闪躲,惊慌的后退,就在她以为自己无路可退,要被对方一刀子捅死的时候,祁和泽飞速的跑过来,一个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只听到一声闷声,祁和泽的身体微微一颤。那名男子将手里的匕首抽出,沈星然就看到有血液正从匕首上一滴滴往下淌。“祁和泽!祁和泽你醒醒,救命,快来人啊,杀人了!”
沈星然害怕的大声呼救,立马有保安听到声音,赶了过来。沈星然顾不了那么多,用手紧紧的捂住了祁和泽的腰部,生怕他再多流一丝血。然而那些温热的液体还是不断的从她的指缝间往外淌。“清清,我没事,死不了的。”
祁和泽冲着她勉强的笑了一下,然后无力的倒在了她的肩头。他的身体,他的重量,他的气息,无一不牵起她曾经的回忆。有眼泪,从她的眼眶中蜂拥而出,她焦急道:“阿泽,阿泽你不能睡,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她不知道,因为害怕,她几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阿泽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伤的他?”
沈茉打完电话,从卫生间走出来,就看到倒在沈星然怀里的祁和泽。她二话不说,一把把祁和泽拽进自己的怀里,冲着沈茉的喝着:“祁大小姐,你简直是个毒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肠到底有多么歹毒,你这次又想对我的阿泽做什么?”
沈茉怎么都忘不了,之前这个女人割掉她一根手指。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喜欢祁和泽,就一定是想谋害他。只要一想到祁和泽很有可能会被人谋害,沈星然的心就突突的跳个不停。“我没有,是有人想刺杀他。”
“少在这里狡辩。”
沈茉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大声嚷嚷起来。“你们快过来,她刺伤了祁总。”
随从的人听到这里,立马赶了过来,齐刷刷看向沈星然。有保安实在是看不下去,立马开口解释:“沈小姐,我们赶来的时候,就发现祁先生已经中刀了,并且有歹徒逃走,说明这不是祁小姐下的手。”
沈茉哪里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开口道:“说不定是她指使的呢?”
这句话一说,众人皆是一阵目瞪口呆。沈星然这会儿顾不上那么多,只是冷声道:“沈二小姐,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还有你们,赶紧把人送到医院,还楞在这里干什么?”
连沈星然都没有察觉到,她现在的模样有多焦急。沈茉看着祁清清这幅模样,恨不得扑上去把她推倒。明明是她的男朋友,明明是她的男人,这个祁清清在这里瞎掺和什么?这样想的,她也就这样做了。沈茉猛地上前去,将面前的女人狠狠推开:“你不要靠近他,我才是他的未婚妻,祁小姐这样做,是在作秀吗?想借着阿泽炒绯闻吗?”
沈星然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过于关心了,就连捂着祁和泽的手也僵硬了几分,她道:“我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况且,遇到这种事,想必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像我这样帮一把。”
沈星然的话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起来,没有人开口附和。“清清说的很对,助人为乐是传统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