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对她有多厌恶,沈星然可想而知。她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直接走到了季永年所在的病房。季永年比之前她看到的时候脸色还要难看,苍白中带着虚弱,连她看到了都觉得心疼。“永年。”
沈星然上前抓住季永年的手,季永年苦涩的笑了一下道:“都是我没用,婚礼还是没能举办成。”
其实一开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当中,包括他被警察救出来,再包括沈星然让她休息的时候,甚至……他连母亲的应对父亲的协议都算计的明明白白。可是这步棋还是败在了最后一招。所以说,那个算计他的人到底是谁?沈星然轻声道:“我没事,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你怎么样了?现在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一点也不疼。”
季永年看着沈星然道:“其实这一刀还救了我的命。”
“什么?”
沈星然有些惊讶,季永年都说了些什么嘛。季永年伸手想去触碰她的脸颊,沈星然害怕他牵扯到伤口,所以特意把自己的脸凑上去,直到那只手如愿以偿的碰到她的脸。她发现季永年原本温暖干燥的手这个时候变得冰冷,忍不住两只手都给他取暖。季永年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模样道:“是啊,救了我的命,医生说了,那一刀刚好切在了我坏掉的阑尾上,你看,是不是救了我的命?”
沈星然是一个很容易相信季永年的人,所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沈星然竟然相信了,她道:“真的吗?你的阑尾……”“他骗你的,电视里演的狗血桥段怎么能当真。”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医生,沈星然看向他,这个人看起来倒是有些熟悉,好似之前她在医院的时候有见过,是季永年在当医生的时候的同事。他走到季永年面前道:“你就知道骗你老婆,这要是传出去,大家岂不是要当笑话,堂堂祁氏女总裁,竟然被季总用这样的桥段戏弄了,你让祁总那些粉丝怎么想?”
沈星然一阵尴尬,她看向季永年。季永年赶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太担心,所以就开了个玩笑。”
季永年当众道歉。沈星然也没想到这一点,毕竟他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都是众人瞩目且高高在上的存在。她曾经也有看到过季永年的采访,那个男人在荧幕里是那么遥不可及,完全不像和她在一起这样温柔贴心善解人意,而是历来总裁有的雷厉风行。但现在看来,这个男人的温柔,完全是给了她啊。她久久的凝视着面前的男人,思绪不知道即将飘散到哪里去,直到面前的男人再次询问,沈星然才回过神来,她道:“没有,你不用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这是一场意外,而且你也是受害者。”
一边的医生姓张,他觉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只手捂着眼睛道:“不行了不行了,这顿狗粮我吃的太饱了,没想到啊,堂堂季总,竟然……咳咳,竟然还是个妻管严。”
张医生的话说到这里,就被季永年一记冷眼丢了过去。张医生立马恢复了之前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取出一支体温计开口道:“来把这个夹上。”
沈星然想笑,恐怕被季永年的粉丝知道,原来他们总裁也是要夹体温计的话,恐怕更好笑。然而即便脑补这么多,沈星然依旧只是克制性的淡淡笑一下,随后低声道:“好了,先听医生的话,你现在是病人。”
哪里知道她的话说完,季永年就乖乖的答应了一句:“好。”
这样的一幕更是让一旁的张医生忍不住嗤笑,可他又害怕惹季总生气。只有强忍着憋笑。量完体温,张医生赶紧收拾了东西离开房间,他实在是怕了这两口子。张医生离开后,沈星然低声询问季永年:“永年,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伤了你的人是谁?”
其实在问季永年的时候,沈星然还抱了一丝希望,希望这件事情不是司娅岚做的,倒不是什么圣母玛丽苏,而是她不想看到季永年伤心。然而季永年却开口道:“我没有看到人,可是我怀疑是她。”
沈星然的心跳加速,她问:“谁?”
季永年开口道:“司娅岚。”
沈星然的心脏还是止不住的狂跳,她紧紧抿着最嘴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季永年,这就导致场面一度变的尴尬起来。她赶紧转移话题,冲着季永年道:“今天的婚礼暂时延后,但也只是个仪式而已,等你好了,我们直接去度蜜月,好吗?”
她不仅没有举行过婚礼,还没有度过蜜月,算起来,她在祁和泽那里缺失的,季永年似乎正在努力甚至加倍补回来。蜜月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季永年也知道,沈星然之所以不再进行刚才的话题,完全是因为担心她难过。所以他也没有再提刚才的事情,而是开口道:“嗯,好,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公司的事情我也会提前安排好。”
他在收回目光的时候,一瞬间变得如锋芒一般。“你之前晕倒,怎么回事?是不是病又犯了?”
他最担心的是她的病情,但看她之前的模样,却又不像。“我没事,只是有点低血糖,没事了。”
沈星然尽量平静地说,哪怕声音依旧有些嘶哑难听。“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脖子怎么红了?”
季永年伸手就将她脖子上的衣领拉下来,就看到她脖子上鲜红的手印。沈星然没想到季永年会这么做,赶忙伸手去遮掩,然而却还是被季永年看到了。沈星然害怕季永年牵扯到伤口,不得不站在原地,让他扒开衣领看脖子,随后淡淡道:“是司景焕了。”
季永年果然立马咬牙切齿道:“司景焕?为什么这样对你?是不是因为司娅岚做了什么?你还有哪里受伤吗?”
“没有了。”
沈星然被季永年这么一抓,领口露出来一大片,她有些不好意思,将自己的衣服拽上来道:“就只是掐了我脖子。”
“只是掐了你脖子?”
季永年要被气炸了,他觉得又气又笑,可是这一刻坐在床上却又没有办法,只有冷声道:“我的女人,我一根指头都舍不得碰,司景焕竟然还掐你脖子。”
季永年被气得呼呼的,他想起来,沈星然就把他按在床上了,沈星然有些生气的开口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一开始我就不想告诉你,永年,你现在是病人,要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慢慢跟他们算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