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指控杀了人。沈星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让沈星然不敢相信的是,指控她杀人的竟然是王太太。沈星然被警察带走的时候,拼命挣扎,她辩解道:“我没有杀人,我根本没有杀人,王太太在撒谎!”
警察却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所有杀了人的人都这么说,如果你是清白的,法律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现在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她被丢在冰冷的监狱里,这就说明她杀人的罪名基本上已经被落实了。她看着周围漆黑的房间,忍不住瑟瑟发抖。黑暗中有声音传来,冲着她挑衅的开口:“喂,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你犯了什么罪?”
陈星然摇头:“我没有犯罪,我没有杀人,他们抓错人了。”
那声音冷笑着道:“所以刚进来的人都说她们没有杀人,不过后来她们就承认了。”
沈星然双手环抱,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她颤声道:“为什么后来她们就承认了?”
那女人哑着声音笑道:“因为证据确凿呀,再说她们的确杀了人。说说看,你杀了谁?”
沈星然喃喃道:“我杀了谁?我没有杀人,是她诬陷我的,是那个女人陷害的我!”
那女人不再接话,像是觉得无趣。黑暗中那女人却在跟另外一个女人窃窃私语。“她就是沈星然吧?”
另一个开口道:“应该是她,据说以前是沈家可以呼风唤雨的大小姐,可惜了现在……啧啧……”两个人说完这句话,就传来狱警冰冷的声音:“吵什么吵,不许说话,赶紧睡觉了!”
沈星然睡不着,她缩在墙角,两个狱警走进来道:“有人保你出去,你现在没事了,但是必须配合警方,随叫随到,可以吗?”
沈星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人保她出去,她激动地点头,可是出了警局,却发现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她不知道到底是谁保释了她。黑暗中,她孤零零的走在小巷子里,心里却有些发慌,她感觉到黑暗中有两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她看,那两双眼睛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将她撕个粉碎。紧接着,她来不及出声就被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嘴巴。她睁大眼睛用力挣扎却被人死死地按住手和脚。她惊恐的感觉到,她周围不只是一个人。接着有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她的背上以及腹部,尽管打得她痛得要命,可她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只是从口中发出呜呜声响。她实在是太痛了,也不知道那雨点般的拳头到底持续了多久,她终于精疲力尽,瘫软软无力的倒在地上。“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其中一个声音说着,就有人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另一个声音开口道:“没死,还有气。老板交代了,可不能直接把她打死,这样就不好玩了。”
“我知道该怎么玩了。”
沈星然躺在地上,仿佛一块破抹布,她听着是耳边的声音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等她思考这些人要怎么对付她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阵阵痛从眼睛袭来,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双眼缓缓流下。她闻到了腥甜的味道,那是属于死亡的气息。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声:“救命啊杀人啦……”有灯光袭来,可她的眼前却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见,渐渐的连声音也听不见了。是她,想让她死吗?痛,好痛。她感觉自己的眼睛痛到窒息,像是被人生生挖去了眼珠子一般难受。她张张嘴,却因为喉咙干涩而无法发出声音。随后便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想在她耳边。“你先不要动,好好躺在这里,你的眼睛受伤了。”
是金医生的声音,她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和着鲜血无声流下。金医生有些慌了,他看着蒙眼睛上蒙着纱布,却流着血泪的沈星然,慌张的用纸巾给她擦眼泪,他开口道:“沈小姐你不能哭,如果你哭了,眼泪会感染伤口的。”
她点点头,咬紧唇瓣,示意她不会再哭。良久,她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有甘甜清凉的水滴到唇边落入喉头,她迫不及待地吞咽着,才算是好受一些。喝完水,她颤抖着道:“金医生,我的眼睛怎么了?”
金医生看着她,有些为难。他该怎么告诉她,她的眼睛被人刺伤,恐怕永远的失明了。所以他想了想开口道:“你的眼睛没事,只是眼皮被人划伤了,但是这些天需要好好静养,千万不要碰到水,也不要哭,否则会感染。”
听到这话,沈星然苦笑了一下道:“他们说我杀了人。金医生,你相信我吗?我没有杀人。那个王先生是死于意外。”
金医生不假思索地开口道:“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姑娘。”
“好姑娘……呵呵……”沈星然再次苦笑了一下,就算是好姑娘,那又如何?除了金医生和季永年觉得她是好人,剩下的人都觉得她十恶不赦死有余辜。金医生知道,他又触碰到了她的酸楚事情,来不及开口就看见一个身影从门口了走进来。“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令他心跳狂乱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沈星然颤抖着嗓音问:“阿泽,是你吗?”
对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走到她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眼睛上蒙着的纱布问:“痛不痛?”
痛不痛?她当然痛了。可是是他问她,她就不想回答。“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男人说着,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烟草味浸入鼻息,却不是她熟悉的味道。“放开我。”
沈星然推开他:“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之前,不还找人想要了我的命吗?”
在一边的金医生想开口说话,却被面前的男人制止,男人看了金医生一眼,金医生立马闭上嘴巴。“你可以打我骂我,总而言之,我为之前的所作所为道歉。”
沈星然听到这句话,又开始忍不住落泪,泪水打湿绷带,侵染了触目惊心的红色。“不要哭了,是我不好,哭的话就不好看了。你放心,从今天起,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也包括他。”
沈星然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总而言之,她只想沉睡在梦里不再苏醒。她问:“没有她在身边吗?”
他道:“没有,只有你和我。”
她又问:“那你会和沈茉结婚吗?”
“我怎么会和那么恶毒的女人结婚?你放心,我不会。”
男人说完,沈星然紧紧地拥着他的腰肢,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怀里,贪恋着这一刻他的温度。沈星然沉睡过去,男人看向金医生:“看样子她是认错人了,不许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否则的话……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金医生只觉得后背发凉,他忙点头道:“是,祁少,我一定会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