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她的头发潮湿,闷热而狭小的房间让她汗水潺潺。再加上只有少许的水喝却没有一粒食物,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饥饿正吞噬着她的理智,她想找东西填满她的胃部,不管是什么,只要能填满就好。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有阳光从门口投射进来,刺着她的眼睛,随后是那个迈着蹒跚步子的老头。这一次他端了一碗白米饭,上面盖着的是红艳艳的红烧肉。才刚刚开门她就嗅到了红烧肉那令她发狂的味道,她贪婪地看着老头手里的碗,不断地舔唇,就连眼睛里都散发着绿色的光泽。她已经饿了整整三天三夜了,喝过得水也不过几口,但最让她难以支撑的是她对食物的渴求。“怎么样?想吃了吧?”
老头走到她身边,故意夹了一块红烧肉在她眼前晃悠,她已经再没有之前的理智,拼命地冲着老头点头。老头对她的表现格外满意,伸出油腻的手摸了一下她光滑的脸,暗暗感叹着,城里女人的脸就是好摸。“早点这样不就是少受很多罪嘛,我问你,跟不跟我睡觉?只要你跟我睡觉,我这碗饭就给你吃,你要是不跟我睡嘛,就继续饿着吧。”
老头继续威逼利诱,沈星然顾不了那么多,继续拼命点头。曾经她嫌弃肥腻的红烧肉已经成了人间美味,饥饿让她从人变成了只为满足口腹之欲的动物。老头见她表现不错,将筷子上的红烧肉塞进她嘴里,沈星然大口吞咽着,几乎连什么滋味儿都没有尝出来。她实在是太饿了,只是一块红烧肉根本满足不了她,她张着嘴伸出粉色的舌头,想在吃一口这人间美味。“哈哈哈哈……”老头大笑起来,他对自己这个方法格外满意,得意洋洋的炫耀着:“果然,用这个办法比打骂起作用多了。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让你吃太多,免得你反悔。得让我先跟你睡了觉,懂吗?睡了觉以后,这碗红烧肉就是你的了。”
老头说着,将手里的饭碗放到一边,随后开始一件一件剥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像是沙皮狗一样皱巴巴令人作呕的肚皮。“婆娘,你老汉我来了……”老头爬上床,颤抖的手去碰沈星然的脸,手指还没接触到她,沈星然突然张开嘴一口咬在了老头的手指头上。老头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却怎么都无法将自己的手从沈星然的嘴巴里取出。“臭娘们,你放开我!臭娘们,我让你张嘴!”
老头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掰着她的下巴,沈星然不吃痛,终于张开嘴,老头一个踉跄从床上滚了下去,瞬间气急败坏的骂道:“臭表子!竟然敢咬我!看老子不打脸你的嘴!”
他弯腰去捡地上的草鞋,想用草鞋抽打沈星然的嘴巴,哪里知道房门在这个时候突然又被猛地推开,由于房间太小,撅着屁股捡东西的老头就被撞出去,一头栽倒在地,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沈星然的理智也因为那一口红烧肉再次复苏,她看着从门口跌跌撞撞闯进来的傻大个,忽然间有些庆幸。傻大个也不管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老头,直接奔到了一边放着的饭碗去,傻笑着道:“肉肉、肉肉,我要吃肉肉……”说着已经扑到了饭碗边上,直接用手抓着米饭还有红烧肉往嘴里塞。另外一个傻大个也看到了这一幕,直接从屋外冲进来,狠狠一掌将正在吃东西的傻大个推倒,傻大个一屁股坐在了倒在地上的老头身上。似乎是在摔倒的时候觉得地面上软软的,因此傻大个拍了拍老头,嘴里叫着:“粑粑……粑粑……”老头没有反应,傻大个继续压在他身上,似乎更高兴,一蹦一蹦的开口道:“驾驾!骑马马,粑粑你怎么不跑啊,驾驾!”
沈星然冷眼看着这一幕,她在心里冷笑。这么一折腾,老头不死也残了吧!不一会儿一个玩的累了,一个吃饱了。两个傻大个往地上一趟呼呼大睡起来。沈星然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开口呼唤:“傻大个,醒醒,快醒醒。”
然而两个傻大个却依旧呼噜声震天,继续大睡着。她实在是太虚弱了,以至于声音都个外小,琢磨着自己恐怕叫不醒对方,只有闭着眼睛养精蓄锐,同时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头看样子已经死了或者彻底晕死过去了。否则也不会这样都不醒不来,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两个傻大个应该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但是也不会无缘无故给她解开绳子。那么她第一时间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给自己解开绳子。沈星然思索了所有事情之后,开始呼唤:“大壮二壮,起来了。”
大壮二壮是她之前听到老头叫的,然而她这么叫了以后却没有反应。她有些气馁,并且她实在是太虚弱了,饥饿一开始让她无法入睡,可现在却让她极其嗜睡。她就这么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她在再醒来的时候,又是过了一天。那两个傻大个依旧在房间里玩着,老头还没起来,傻大个坐在地上,就像小孩子一样玩泥巴,有一个似乎饿了,捡起地上的碗舔了舔,最后将碗扔到一边继续玩自己的。之前只吃了一块红烧肉,她又饿了,当然,因为没有老头给她喂水,她现在口渴大于饥饿。她试图说服这两个傻大个给她喂水,因此开口道:“嗨,大壮二壮,你们想不想吃红烧肉?”
“肉肉?”
其中一个傻大个站起来,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脸上挂着一丝期待感:“肉肉?”
沈星然点头,轻声附和:“对,肉肉,只要你给我喝点水,我就给你吃肉肉。”
装水的碗就在床头,可她却怎么都够不着。傻大个看了一眼装水的碗,又看了一眼她,嘿嘿傻笑道:“水?肉肉?”
“对,给我喝水,我给你肉肉。”
她想吞咽口水都变得艰难了。口渴让她感觉自己嘴里像是有胶水一样,她盯着旁边装水的碗点点头,傻大个似乎意会到了她的意思,慢慢的端起碗凑到她身边,将水递到了她的唇边。“咕咚咕咚……”沈星然大口大口的喝水,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喝水的时候,甘甜的水进入喉头,她觉得自己又活了。果然,一大碗水下肚,她的饥饿感也得到缓解,终于看到了活着的曙光。傻大个抓着她的衣领道:“肉肉,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