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生命像一条大河,那是豪情,生命像一路远山,那是坚持,生命像一首诗,那是才情。可她现在的生命像一幅画,一幅真真真美美美的画,美得像王八蛋,美得她想骂人。一池夕阳,两个影,三步路,池边四棵白杨树。沈恩衣记得叶枫哥哥的房间红床白墙贴着的大鹏展翅,记得鸡飞上路鼓翅长鸣。记得夏日里朝阳金灿向日花葵。记得水晶发亮的葡萄雨,记得蝴蝶吻花的羞涩,也记得世间万物的情话,痴话。同时,她也记住了眼前的余辉同度。“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呵呵的诗作。酒真奇怪,明知吃了会死会疯,可偏偏仍有大把人大拔人去吃。“夕阳不美,丑死了。”
桃花眼苦苦的笑,说:“沈恩衣,你还走不走得了到学校的路。”
“走不了你背我丫。”
沈恩衣打包票霸道的说。“以前可以,以后也行,但现在就不成了!”
他摇头,呵呵感叹的说:“因为我也都给酒卖了。”
“五笔画……”长长的叹息!“嗯……”长长的等待!“你和小玉?”
长长的凝问!“过去了……”瞬间的永恒。综合寝室,沈恩衣还没走进去就已经听到王心芝在那儿大声武气的说了,她说:“我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
“谁不喜欢你?”
沈恩衣问。“五笔马啊!”
她置身事外皆大欢喜的说:“五马讲他有女朋友了,他的女朋友很漂亮,成绩也很好。去阿弃家的时候,他亲口和我说的,他女朋友回来了,所以他不能接受我!”
沈恩衣丝丝吃的笑,又吃吃丝的说:“你们俩个神神密密的聊天,就讲这些?”
至此,沈恩衣心里终于大白,原来王心芝的虚荣来源于他。那按她的话,桃花眼是虚荣还是不虚荣呢?他虚荣?可王心芝“有钱”,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他为什么不选她?不虚荣?她长得不好看?那她喜欢他后为什么会变?这里沈恩衣是真的真的想不到。第二天就正式表演了,主任别出心裁,为迎领导又搬盆景又插旗。大家热火朝天的干完忙叹,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样一打扮,整个学校焕然一新,变锦锈了。同学们舞刀弄枪,载歌载舞,不也就图今后学校能有一个好前程?全体学生做完操,沈恩衣的事算完了,她也就能像有钱和有权又有爱的热心人士一样正襟危坐的看表演了。她在操场的边边愣头愣脑的想:“我沈恩衣,要多长时间,立什么样的志,洒多少血汗,才能有朝一日如他们一样稳坐长廊席呢?”
这样半天看下来,他们会给学校捐多少?凭爱心还是表现。因此,沈恩衣又觉难过,明明失魂落魄,却羞于四肢健全的盼人施舍。我们这几章的男主角五笔马在刀箭,棍术,台拳道内的方块阵舞的不错。刘玉在《锦鸡舞》的服装也很漂亮,这两个人怎么也复杂了。散场全体同学也就可以放假回家。李飘然一如既往的来找沈恩衣,现状是,左边一个沈恩衣,右边一个刘玉,三个人依旧雷打不动的玩一路,跑一路,跟一路。走到水库那,刘玉突然忍俊不禁的笑起来,话也就止不住脱口而说:“呵!我想要匹马。”
李飘然说:“不是匹马,是五笔马吧?!噢,我知道了,你想要五笔马?”
他妈的!“不是!”
刘玉面红耳赤的否认,她和李飘然两个人笑嘻嘻的打起来,一前一后,跑沈恩衣左右。礼尚往来。这回轮到刘玉去沈恩衣家了,李飘然也不准不来。晚上,三个人坐床上听歌。磁带和收音机都是蒙一城的,他这回倒是借得很慷慨。刘玉说:“有《杯水情歌》呢!那就放这盒。”
李飘然说:“你们班的五笔马不是唱这首歌出名了?”
沈恩衣手按倒带,一直唱。啊!你是水杯我是水。啊!用爱守护你心扉。沈恩衣心中是有鬼的,此时此刻,她的鬼如果跑出去站对面,他看过来,就会发现,她们三个好许多年的人。沈恩衣看刘玉,刘玉看李飘然。说不出的滋滋味味,沈恩衣突然想起来,去小凤凰家那天,五笔马也去了,只不过他们去了水库,这句后面还有一句,许多人也都去了,像刘玉之类。那场也是有刘玉在的。他为她而去。是沈恩衣你,真他妈的情多了。再回到学校,六桌沈恩衣不能呆了。桃花眼不仅水库为刘玉而去,桌位也是,他本来坐刘玉后面的,只是不同组,两个人位置斜了,但没关系,最后不也还是斜出了感情。只是,在李叶军和五笔马之间,刘玉选择了李叶军。沈恩衣当初还一厢情愿自以为是桃花眼换一桌与她们同条线是近视。沈恩衣去六桌,他回七桌,沈恩衣斜他。现在想来,错了,也过。老花已经搬去和老竹毕业了,想王心芝和沈恩衣,虽然沈恩衣如此意冷心灰,但就算灰溜溜的倒回去,不是还有阿弃右边一条安慰线。沈恩衣想不通。刘玉为什么和李达军,她一直有男朋友沈恩衣知道,沈恩衣也见过那位常去刘玉家吃饭过周末,两人两年同班,但怎么就突然换成李达军了。并且,这种换,沈恩衣竞然一点都不知道,她这闺蜜当得也太徒有虚名和失败了。湖面,波光粼粼,太阳被挡在树叶外面,从缝隙中透过的光星星点点投在石头上,似碎了一地玻璃。现在,沈恩衣终于可以肆無忌憚,旁若无人看那个偷心贼了。沈恩衣看了桃花眼很久很久才――说时依旧,笑倾城:“刘玉喜欢你呢,她说,她想要一匹马。”
“她才不喜欢!”
桃花眼哑然失笑说:“如果喜欢她就不会旷课逃学去李达军家跟达军过生日了。”
沈恩衣逗他说:“如果刘玉,我,还有王展会,我们三个都喜欢你,你怎么办?”
“如果吗?”
桃花眼也逗沈恩衣说:“如果的话,我会第一个舍不得,第二个放不下,第三个忘不了。”
他说完连鱼都笑跳!唉,沈恩衣叹,多不要脸又花心的人那,她只不过是他放不下微不足道的一个。他的心太碎,沈恩衣要不起。一会儿,广播就响了,桃花眼看了看腕表,难过的说:“又要奋斗,又要翻墙了。”
沈恩衣说:“再等一会,直接跟走读生从正门进去。”
“好!”
他听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