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琼哭了,这让我的心一下子就害怕起来,如果有人说我欺负段琼,那我怎么跟九叔解释?我立马拿着纸巾过去给她,我说:“大小姐,没必要吧,说两句,就哭?我看你不是那么不坚强的人啊。”
段琼一把将纸巾抓过来,她擦掉眼泪,跟我说:“哼,我是被我自己气哭的,我何必跟你道歉?我段琼这辈子就没有跟别人道歉过。”
我听着,心里有点诧异,妈的,这娘们有点高傲啊,居然是被自己给气哭的,怎么,给我道歉很丢人是吗?我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是我还是憋住了,免得我再说什么得罪她。段琼擦掉眼泪,说:“看你挺不起眼的,但是对于翡翠赌石挺了解的,这点,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强,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并不是靠我爸爸,我读书成绩好,是我自己读的,跟我爸爸没什么关系,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心里很鄙视,你成绩再好有什么用?你爸爸没钱能送你去留学?这种人就是有个有钱的爹,然后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奋斗的人,贼他妈贱。段琼看着我,说:“我觉得你对我爸爸有异心,所以,我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不过从今天开来,以前我可能有误会,我希望以后,你好好为我爸爸做事,而我……”我听着就看着段琼,她这个女人的警惕性很高啊,我问:“你想怎么样啊?”
段琼看着我,说:“我想跟你学学怎么赌石,对翡翠有进一步了解,如果我作为珠宝设计师,我都不懂翡翠的话,我也设计不出来什么好东西。”
我点了点头,但是又摇了摇头,我说:“赌石不是谁都能学会的,虽然就是一个赌字,但是这里面的学问深着呢,我爸爸干了十几年的切割师父,我也学了很久,还搬过石头,但是我也没说我懂赌石,你肯定学不会。”
段琼有点不服气,说:“我问你,你说的老坑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说老坑的料子就一定能出好货?”
我看着她不服气的样子,就笑了笑,我说:“翡翠的原生矿称之为“新坑”,经过河水等自然力搬运形成的次生矿,通常称之为“老坑”,老坑”料多近球形,表面圆滑状,没有棱角,如同一个饱经风霜的成熟男人,处世圆滑,“新坑”料多各种形状,棱角也清晰可见,如同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伙子,锋芒毕露。”
段琼有点惊讶,问我:“难道不是根据开采的时间长短来定老坑跟新坑的吗?那么老坑为什么就值钱呢?”
我听着就觉得好笑,我说:“你真有意思,这就跟我说你学问深,所以你肯定是个老女人,你会同意吗?这当然不能用时间来断定了,我告诉你为什么他之前,因为,翡翠的老坑常有优质翡翠出产,这些优质翡翠有外皮,质地细腻,结晶颗粒小,水头足也就是透明度好,比重较沉,因此被称为老坑种。相对而言,新坑质地一般的居多,质地较为粗糙,水头差,比重也略轻,因此称之为新坑种,也不是很值钱,所以赌石的人都喜欢赌老坑的料子,不过这里面的学问不是一天两天能说清楚的。”
“那就以后每天都告诉我,我家在德宏野鸭别墅区,你来找我。”
段琼认真的说着。我听着有点意外,她居然让我去她家里教他怎么赌石?我心里有点错愕,妈的,这是引狼入室?还是她想对我怎么样啊?不过我看着她高冷的样子,就自嘲的笑了一下,或许,她真的只是想要学点东西罢了,不过赌石要是能学会,那这世界上还有穷人吗?车子开到了木姐市中心的宾馆,这家宾馆四星级,比我们之前住的好多了,至少有空调在门口,进去也不是太热。我们跟着九叔到了一间餐厅包间,我看着他们都坐下来了,这次我聪明了,跟瘦猴还有小江他们到一边去坐,但是九叔却对我说:“阿峰过来一起坐。”
我听着有点意外,没想到九叔居然让我过去坐,看到我愣着,猪油常就说:“你愣着干什么?九叔看得起你,你不给九叔面子啊。”
我立马走过去,坐在邵军的身边,我说:“谢谢九叔。”
九叔点了点头,没有跟我多说什么,而是看着猪油常说:“老弟,我在翡翠圈有点路子,之前密支那莫冈警察局那边联系了一下,他们查处了一批走私的料子,想要卖给我,但是需要我们亲自去拉,你也知道,那边是克钦人的地盘,这边是木姐,政府军不可能让他们过来的,而你又不肯去,所以,我派人去拉,跟你一起平分这批料子,你觉得怎么样?”
杀猪匠点了点头,问:“有多少?”
“有二十吨左右,都是从老帕敢查出来的一手料,绝对的好货,我上下关系已经打点好了,但是,就是价格有点贵,我一个人吃不下,所以,才跟你一起合作。”
九叔认真的说着。杀猪匠点了点头,说:“一刀穷一刀富我是见识了,有大笔的货,我肯定要,你说多少钱。”
“他们要价一亿,你我各五千万怎么样?”
九叔问。听到这个价格,所有人都愣住了,黄三友不爽的说:“一亿?缅币啊?”
听到黄三友的话,九叔立马阴沉着脸,杀猪匠就给了黄三友一巴掌,说:“你搞什么啊?没见过世面啊?之前那么一块小东西都要五万块了,人家二十几吨料子要你一个亿很多吗?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啊。”
黄三友点了点头,很不爽的说:“对不起九叔,我没见识,你别跟我计较。”
九叔点了点头,说:“老弟,你觉得能搞,今天晚上,我就让我的人把料子个拉过来,我也是豪赌,你也看到了,之前那块不到五公斤的料子就赌赢了三百多万,这二十几吨料子,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赌赢不少。”
杀猪匠舔了舔嘴唇没有急着表态,他沉默了起来,嘴里抽着烟,我们都不说话,等着杀猪匠的最后决定,虽然局是布出来了,但是最后能不能达成,还是要看杀猪匠的决定。“好,我干,这个生意我早就听说了,咱们云南人都知道,一刀穷一刀富,靠石头发财的人多的事,我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我现在就回去筹钱,今天晚上我看料子,顺便把钱给你,老哥,你信我吧?”
杀猪匠说。九叔听着就笑了起来,说:“严重了,都是道上常混的,不差这点钱。”
“哎,五千万对我来说也是一半身家了,我还真差这点钱,但是相信我杀猪匠的为人,九哥我先走了。”
杀猪匠站起来说着。我们看着杀猪匠急急忙忙的要走,就知道他已经心动了,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面前,就是杀猪匠这样一个常年游走在赌场的老板也免不了动心。我们看着杀猪匠离开,就把门关上,包厢里立马安静下来了,九叔看着邵军,说:“阿军,今天晚上,你们去押车,路子,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共一大卡车,人不用太多,人多了,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邵军点了点头,但是他阴沉着脸,说:“九叔,这件事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帕敢到木姐,虽然只有百十公里,但是在这个环境下,我们拉货过来,就是在刀尖上跑路,我没什么好说的,跟着九叔就应该给九叔办事,但是我手底下的兄弟都是有家有口的,九叔给个买命钱吧。”
邵军说完就认真的看着九叔,猪油常有点恼了,说:“你什么意思?让九叔给买命钱?帮九叔做事,怎么感觉是去送命啊?”
九叔挥手,看着邵军,问:“你要多少钱?”
邵军沉默了起来,房间的气氛变得有点尴尬,但是邵军想了一会就说:“我要一千万。”
“一千万?你抢好了。”
猪油常愤怒的说。邵军看着猪油常,说:“我给你一千万,你去,九叔,别当我邵军是傻子,这条路有多少血,多少白骨,我是帮你做黑活的,我比谁都清楚,搞不好,命都没了,这一千万,不多。”
九叔看着邵军,没有说话,而是玩味的笑了起来,我心里有点紧张,我知道这件事是非常危险的,密支那是克钦的首府,政府军每年都会包围密支那,虽然不打,但是进出密支那的车辆,全部都会盘查,被他们抓住,有钱你都别想出来。而且运气不好,碰到游匪打仗抢劫,你的命等于就葬送在这条路上了,所以我觉得邵军要点钱不过分。只是,我不知道九叔会不会答应。九叔站了起来,说:“可以邵军,你带人放心去,杀猪匠的钱一到位,我立马就给你,到那边,你去联系人,阿峰,晚上,你跟我研究研究,那块料子该怎么处理,刚好,阿琼也想要跟你学习学习。”
我听着就有点意外,我看着邵军,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意思是,不让我去?这很好。但是也不好。这是在离间我跟邵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