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怕是会有什么猫腻。星月高悬,地面上只撒了一层朦胧月光,让人看起来分外的不真实。秦无恙的心事,亦是如同沉沉月夜。隔日起身后,秦无恙眼皮子直跳,他忍不住皱眉。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暮的,秦无恙脑海当中就浮现出陆荇的容貌。生怕陆荇及其腹中胎儿再出什么事端,秦无恙来不及洗漱,就匆匆的跑到了陆荇的房中。这等莽撞模样,也当真是将陆荇寝房里的丫鬟惊了一跳。秦无恙却未曾在意。他直直的到了陆荇的床榻跟前,见着陆荇呼吸平稳,睡得正是香甜,才算是缓了一口气。“人没事就好。”
他在心中呢喃一声。方才,当真是要将他惊怕了。丫鬟怔怔的看着秦无恙交代她们好好照顾陆荇,就离开,都觉得有些许奇怪。当日中午之时,赵元月、陆颖二人齐齐过来探望陆荇,也听说了这件事情,难免是为此酸了一阵儿。却也还是吩咐陆荇,要好生照顾起她腹中的胎儿。对此,陆荇自然是含笑应下的。秦无恙则是去了他在咸阳城开的那些铺子,不知道为何近些时日以来,这些铺子的营收并不大好。他自当是听陆荇说过,秦无形也曾开过酒楼之类,只为针对他的那些铺面,可他回来后,又将价钱做了统一调整,比原来的优惠了不少。且在里面消费满十两,便会送三道菜系,诸如此类。但令秦无恙未曾想到,这两日,他这些铺面的铃声又落了下来,且是直直下落。这让秦无恙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有必要亲自到这些铺面当中走一遭了。秦无恙先去的还是酒楼。酒楼生意的亏损最大。相较于海鲜店等之类的铺面,正常之时这酒楼的营收也没多到哪里去。如今这般大幅度的没了营收,秦无恙并不觉得是酒楼之中的菜系及设定的价格问题,反倒是一些隐形因素。比如说,这铺面里面有何处不整洁,影响到了客人的用餐,诸如此类。“东家,您来了呀!”
小二原本有些愁眉苦脸的,可如今瞧见秦无恙来,还是刻意的扬起了笑脸。他围上前去,一脸苦笑的说道。“东家,这两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些百姓们都不怎么肯过来用膳。”
“我在那门口招待客人,却被不少百姓白了一眼过去,倒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小二哥一脸的欲哭无泪,他当真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啊,他可不记得自己寻常得罪过什么人。秦无恙盯着他,瞧了两眼之后,直接就移开了目光,扫视着整个酒楼的同时,他问起。“掌柜的何在?叫他过来见我!”
小二哥长叹一声,“掌柜的,如今人正在后厨呢,我这就去将人叫过来。”
“东家,您且在这里耐心等等!”
说罢了,小二还刻意抹了抹秦无恙面前的那椅子,示意着让秦无恙坐下,这才是转身去了后厨。秦无恙等了片刻,就见着掌柜的一撩开后院进前院的那道隔帘,浑身湿哒哒的到了他的跟前。瞧见人如此,秦无恙忍不住皱眉。他还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是鱼身上的腥味儿。但按理来说,这掌柜的也不应该会去做后厨的下手做的事情啊?秦无恙心有疑惑,更是询问出声来。“酒楼里的厨子呢,怎么没与你一起处理这鱼?”
掌柜的连连长叹,他是满脸的苦闷,要不是碍于手上还粘着几片鱼鳞,他还真想要搭手,放到秦无恙的肩头上。只听此时,掌柜的开口讲起。“东家您可就别说了,咱这酒楼里面的厨子一共有五个,现在就跑了仨,另外俩今日还告病,称要休息半日,等到下午之时再过来!”
掌柜的显然是气的不行,如今胸膛一起一伏的,看着很是明显。“我也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够是自己先动手,将这些能处理的食材全都处理了……”而这时,身旁传来小二讪讪的话音,“东家,我娘说,我不到娶亲,就不能够杀生,我也是没了办法,才让掌柜的亲自动手……”秦无恙听得一时脑袋大。他扫了一眼掌柜的,如今挥挥手直言道。“你先将那鱼处理干净,之后再到我身边。”
掌柜的笑呵呵的应下来了。而等人期间,小二是一直候在秦无恙的身旁的。大概是见着秦无恙不说话,小二也不敢吭声。隐约听得见从二楼传出来的话声,秦无恙难免是问询道。“今日,酒楼里面还有客人?”
小二苦笑着点点头,说出了实情来,“东家,您可就别提了,楼上的那一桌客人更是难办的很。”
“您是有所不知,那一桌客人见着咱这酒楼之中没人,立即就开始杀起价来。”
“好端端的黄鲈鱼,本身定价是十二两银,他们硬生生杀到了七两。”
“掌柜的有苦难言,却也不能够放着生意不做,想着,少赚钱就少赚些,他辛苦点就辛苦点。”
“可没想到,那一桌的人更是得寸进尺,把别的价钱也都还了个遍……”跟在小二话音后的,是他的一声长叹。秦无恙更觉得眼皮子直跳。难不成是因为这生意上面出了糟心事,才会有如此反应?想着,秦无恙下意识的伸手按了按额头。也在此时,掌柜的从后院过来了,他也换了身干净衣服,如今向着秦无恙赔笑两句,就将这酒楼两日内的营收情况,报给了秦无恙听。秦无恙听后,没有太大的反应。他下意识的朝着楼上,那还传出说话声的包厢看了两眼。掌柜的是个聪明人,立即就瞧出了点什么来。他叹了两声,直言道。“东家,那伙人杀价杀的厉害,我都怕了他们。”
“也不知道怎么,他们就铁了心,以为除了他们之外,绝不会有人来咱们酒楼之中用膳……”原本秦无恙还心存困惑,可听到此处时,眼前却有些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