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郑世刚夫妻两人展现的功夫修为,当头的瞳孔猛的收缩。“郑百户天机引第二层炉火纯青,但英姬修行的却是水族一脉绝学。太常侍他老人家果然猜测不假啊。英姬,你到底还是和水后有渊源,那就请你交出贵公子吧,我们不会伤害他,我们会保护他的。”
英姬冷哼,也不废话,一跃而起,三人大战爆发了。郑世刚怒吼狂飙,绣春刀舞动的已经不见刀光,只见血红一片。娘沉稳机敏,就好像一泓弱水,水银泻地无处不在。而当头也变成了一片在刀锋匕首微风中,翩翩起舞的绢帛彩带,总是在刀和匕首堪堪砍中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好像无骨一样的塌缩,躲开劈刺。三个人越战越快,最终郑天一眼前,只剩下一片嫩黄,一道火焰,一股飞流。正在郑天一看得目眩神迷,有种晕车要吐的时候,突然,他听到远处山后已经有隐隐雷鸣。那不是雷鸣,那是无数战马的铁蹄踏地的声音,一道尘土在呼啸的寒风里冲天而起。坏了,敌人的大队追兵,追上来了。速战速决啊。但三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真的难分胜负。爹娘锋利的兵刃,竟然对至柔毫无办法。听到马蹄轰鸣声,当头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他等到了大队人马的援军了。双掌突然在掌心发出两道金光,一下逼退了爹娘,然后整个身子轻飘飘落地。然而他的落地却让郑天一一家人,都紧张的大吃一惊。因为他落地的地方,正是郑天一藏身的这丛枣树丛。难道被他发现啦?那这下可完蛋了。面对一个如此强悍的高手,郑天一认为自己有死无生。结果当头落地,竟然豁然转身,扎了一个马步,稳稳地背靠枣树丛,面对郑世刚夫妻。这片地形是个缓坡,根本就没有背后依靠,所以,他选择了这丛枣树林,以为后背依托。好好喘息一下,等待大队援军。一个马步,裆门大露。正好郑天一就趴在他的后面,抽绣春刀已经来不及,也不敢。但绣春刀的刀鞘前面,都包着黄铜的。那东西一为好看,更是为在来不及抽刀的时候,用它当做破甲锥使用。天机府是有深入敌营,刺探军情的责任的。一切为了战争,一切为了搏命。还说什么,照着人类最软弱的菊花给他一家伙。郑天一刚动,当头立刻警觉,再想收回架势已经不及。噗呲一声,中标。当头嗷的一声扑倒。为什么没有飞起,因为练习葵花宝典的人的死穴就在这里。一下下去,正中死穴,而当头正在运功调息,结果,破防了。功夫一破,废人一个。还不等当头彻底倒地,郑世刚虎吼一声,一刀斩落当头人头。娘飞扑过来,一把把枣树丛里的郑天一提起,对着丈夫大吼一声:“跟着我,走。”
然后爆发了最后的一丝潜力,飞奔而走。提起郑天一,当时那无数的枣刺再次让郑天一伤痕累累,虽然自己有异能愈合之功,但也不能这么几次三番的折腾啊。“娘,你下手太狠啦。”
“闭嘴。”
乖乖的闭嘴,就像一只小鸡一样,被爹娘再次夹紧飞奔而去。上百匹战马冲到原先的战场,但战场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身首异处的当头尸体。一匹神驹越众而出,一个中年太监用绢帕遮挡住鼻子:“可惜了这鹰组组长。”
身为鹰组的属下,却一个个没有悲喜。其实心中都是欢喜的,一个头领死了,一层层提升代替。鹰组里,即将最少有五人高升,难道这不值得欢喜庆贺吗?“犬组,观察敌人逃跑方向。”
几个寺人跳下战马,在四周略一观察,就发声禀报:“禀报常侍,敌人向东逃了。”
“追。”
东面是山顶,战马轰隆隆飞奔而上。但山坡地形崎岖,更有树木丛生,限制了战马的速度,而当他们冲上山顶的时候,早就没了人影。常侍驻马,运起目力观察,他发现了那点刺目的红。但只是这一点的时间差,郑天一一家已经再次在五十里外了。常侍冷笑:“人力必有穷尽,猴崽子们,追。”
然后纵马下山,继续追击。娘一直挑选地形崎岖灌木丛生的地方奔行,这样,来限制追兵战马的行进。但无论她如何运作,但人的体力怎么能比得上马匹?慢慢的,追兵越来越近了。娘再次到了山顶,运目观察了一下,突然下令:“向南,那镇子。”
爹言听计从,郑天一没有话语权,只能被夹着再次向南。这个镇子不大,破败凋敝,行人稀少。娘带着一家一进镇子,并没有立刻隐藏,而是直接穿镇而过,直接来到了镇东。就在长街尽头,一座眼看倾覆的,和任何房子都相隔很远,孤零零的院子面前站住。在追兵将到的时候,站在这个院子门前,气定神闲的轻轻叩响柴门。叩门声很有韵律,不急不缓。五下,顿一下,再五下,再顿一下,然后是三下。听的郑天一一脸焦急迷糊,听的郑世刚满脸严肃。柴门打开,一个皱纹堆磊的老妪出来,看了眼眼前的英姬,然后躬身施礼:“拜见三圣姑姑娘。”
感情娘还是一个什么派的圣姑,还排名第三。这里是秘密巢穴,不,是避风港。好了有接应援兵了。但郑天一的欢喜转眼就转变成了失望,因为,这个院子里,就是两个老妪,再无旁人。援兵是两个老太太,你不失望,只能说明你心太大了。“后有追兵。我须调息继续赶路。”
这个老妪面无表情的点头:“请三姑娘随属下来。”
“你们走不了啦——”随着一声喋喋怪笑,一个寺人长袍大袖如飞而来。常侍舍马,踏风而来。另一个老妪端着一个水瓢,将水瓢中的水对着这个常侍泼出。仅仅一小瓢水,对天泼出,竟然转眼幻化成一片巨大的水幕,将常侍隔绝。常侍双手合拢然后一分:“雕虫小技——”“咚——”双手击打水幕,竟然传来铜鼓之声,而声音竟然如有形,涟漪般反冲回去。常侍被震的倒飞回去。这时候老妪才喋喋怪笑:“我们水族的雕虫小技,可也能让你喝一壶的。”
常侍站稳,水幕落下,但这时候,院子四周已经呼啸连连,内行寺的大队人马到了,把整个院子已经包围的严严实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