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带头做了主,用眼神示意大家不要惹是生非。
而忠字营将是这边呢,大家也没在意,因为经历了昨晚的血战之后,忠字营的将士还有一些杀手的尸体,漂浮在江面上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所以他们看到尸体,在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也不知道那究竟是谁的尸首。 白发老者只能带着大家装傻充愣,希望轩辕定安的尸体不要被忠字营的人发现,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大船缓缓渡江,在快要抵达对面的时候,司马牧风来到了之前轩辕定安的那艘船,跟随而来的还有幽若。 两人都是武道高手,一眼就能够看出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人在打斗。 司马牧风查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死者,全部都是身中剧毒而死。 “中毒死的,这些人修为都不算若,甚至于比今晚伏击我们忠字营的那三百多个杀手都要厉害。”这是当然的,今晚那三百多个杀手,顶多也就是还珠楼的三流杀手,他们是整个杀手集团最底层的人存在,他们从大梁王朝各地赶过来,无非就是想要在这里伏击一下官军,从而能够在还珠楼有一个晋升的机会。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陈三甲只不过是把他们当做一个炮灰,用来牺牲的而已。 所以这些的人实力,没有多强,只不过是用了偷袭的方式,将忠字营的将士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一旦幽若和司马牧风两位高手入场之后,场面就火速扭转过来了,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蹊跷了,这些人是什么人呢?又是谁杀了他们? 幽若点点头:“他们全部都是中了同一种毒死的,从出招的手法上看,也是同一个高手所为,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司马牧风摇摇头:“不清楚现场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那个出招的高手,不在这里。”
司马牧风的论断,也得到了幽若的赞同。 “没错,这些人全部手中都一个钢爪,说明他们就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飞鹰杀手。这个人,我听说过。”
幽若来到那个带头人的身边,说道:“此人应该就是飞鹰杀手的头目,一手鬼爪出神入化,传闻能够在百米之外取人首级,真正做到来去无踪。”
由此可见,这个人的身手了得,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一点,那个把他们干掉的人,实力更是远远在他们之上。 而且,那个人的手法,以及用毒的兵器,也都没有在这里出现。所以司马牧风推断的那个人不在现场是有道理的。 幽若又问道:“李将军可知道,此人所用的兵器是什么兵器。”
司马牧风也算是见多识广,他当年也是跟随女帝南征北战的,而且他的武道修为不低,眼界自然是不凡。 他说道:“以前我在军中曾经听说过一种兵器,叫做离人锥。此锥子带有剧毒,非常厉害,但凡是稍不留神,中了这种武器的暗算,那就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了。”
“离人锥?你说的是江洋大盗陈白破的离人锥?”
陈白破就是轩辕定安以前的名字,后来还珠楼通过易容术,将他的脸部给整成了现在的模样,而同时他的身份也从那个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变成了现在富甲一方,在江南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轩辕定安。 只可惜轩辕定安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在江南苦心经营那么多年,最后这些手下竟然不会将他的尸体捞起来,而是敬而远之,不希望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这就是现实,不管那些人平日里如何对待你,一旦到了生死关头,关系到自己安危的时候,他们就会变了方的求自保。 轩辕定安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了,没有人知道轩辕定安的真实身份,他在江南官制酒水协会的事情,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还珠楼主知道,还有陈三甲也知道,至于其他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陈三甲后面也不会再搭理轩辕定安了,因为一个死人,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幽若听了之后,也是非常震惊,想不到陈白破此人又重新出现在江湖当中,还一次性杀了这么多人。 “离人锥的确是暗器当中非常可怕的存在,听说江湖上,有一个兵器谱,这离人锥,是可以排进前十的。”
“不错,在兵器谱当中,离人锥的排名非常靠前,而因为它也是前十名的兵器当中唯一带有毒性的,所以它也是最为臭名昭著的一种兵器。”
江湖中的人,其实都非常要面子的,不管是武功高低,或者是身份地位高低,其实都不屑于用毒。 用毒之人,那基本上不是一类宵小之辈,那就是亡命之徒,完全不顾及自己名声的 一种人,这些人在江湖中也咩有什么人会待见他们。 而但凡是有点名气,要点脸面的人,都是不会用毒的。 他们更加愿意用自身的武功,来打出一个名堂,让自己的兵器成名。 这样的人在江湖中也是非常多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前十名的兵器当中没有人用毒,因为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司马牧风随后想到:“要不,把那个白头发的老头叫过来问一问?”
幽若觉得很有必要。 这不仅仅是查清楚这些楼记商船到底干了什么勾当。 如果他们不是正经的商人,那么他们必然要搜狐到大梁律法的约束,否则的话,岂不是乱套了?一个江南商会的楼记商船,竟然在这里打打杀杀的,目无法纪,这成何体统。 虽然他们不是刑部的人,但是这件事情,两人都觉得,管定了,不能让他们糊里糊涂的就蒙混过关。 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一个结论。 随后司马牧风就和幽若两人来到了十六号船上,找到了那个白发老者。 “上官荀彧,你出来一下。”
上官荀彧也就是白发老者的名字,此人是江南官制酒水协会的副会长,是除了轩辕定安之外,在江南官制酒水协会最有面子,也就是最有话语权的一个人。 因为是一个算账和理财的好手,轩辕定安每次出门都会把他带在身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用的是懂行的地方,但是轩辕定安也知道,此人对于他这个会长的地位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换句话说,如果自己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那肯定是要把这个人给弄死,否则的话,他会取而代之的。 上官荀彧知道轩辕定安的许多事情,这也是轩辕定安不放心他的一个主要原因。 “二位将军,有什么事情嘛?”
上官荀彧看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问了这么一句。 司马牧风和幽若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将他单独带到了刚才满是杀手尸体的那艘船上。 上官荀彧一见到这一幕,整张老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他知道,这件事情包不住了,即便是轩辕定安已经死了,只要有人继续追查这个事情,肯定是会被拆穿的。 幽若眼神盯着上官荀彧,说道:“上官会长,有什么事情,现在说出来,我还能替你遮掩一二,毕竟我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上官荀彧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了一点盼头。 幽若接着说道:“但你要是不说,一会儿让周大人知道了,可就没那么好办了。”
幽若说完之后,上官荀彧的脸色更加难堪,他点点头:“周大人的脾气,老朽是懂得,希望二位将军能够看在老朽我坦白从宽的份上,不要再让周大人为难老朽我了。”
上官荀彧他娘的现在只想要安全回到江南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也已经不想多管了,毕竟他现在都是老骨头了,实在是折腾不动了,只希望能够有个好归宿。 上官荀彧说完之后,两颗老眼哀求地看着幽若和司马牧风。 司马牧风清清嗓子,说道:“那就得看上官会长你交待得撤不彻底,有没有隐瞒的地方了。”
上官荀彧叹了口气,彻底放弃挣扎:“放心,老朽这一次,一定和盘托出,不会有任何保留的。”
司马牧风和幽若两人对视一眼,觉得这件事情,很快就能搞清楚了。 上官荀彧看着这满地的杀手尸体,摇摇头,找了个角落,蹲下,神情十分的落寞。 他说道:“其实,轩辕定安的身份,我早就有所怀疑了。他这个人,以前在江南商界压根就没有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商界有这么一个人。大概是在十年前,突然就冒出来了,你们说,一个人如果在商界有地位,有名声,怎么会突然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呢?所以这事儿,很多人都怀疑。不过,他的背后好像是有一堵墙似的,给他堵在里面,外面的人,压根就查不到他的真实身份。在江南,关于轩辕定安有很多种说法,一种说法是,他只是一个富商改了姓名,也许他以前不叫轩辕定安,以内得罪了朝中的权贵,在利益上跟朝中权贵有冲突,所以嘛,他就被人盯上了,没有法子,只能重新换一个身份,以前他也许在京城做买卖,后来没法子,只能来到江南这一带发展。这种说法吗,也对。但是有一个问题啊,即便这个人以前不叫轩辕定安,那么他也应该是有一些蛛丝马迹,人脉关系能够查证,表明他以前是做正经生意的,但是没有,这个人,真的是一点底都查不出来。”
一提到正经生意,幽若就忍不住笑了,他看着上官荀彧说道: “在江南商界,每年要死多少人,我相信上官会长你比谁都清楚吧?”
江南商界是一个以利益为核心竞争的地方,在这里遍布了大大小小数百个商会,而其中以江南官制酒水协会,江南盐务,江南茶会,江南铁会作为四大核心。 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纠纷,正是因为各种商会实在是太多,狼多肉少,自然就是竞争非常激烈的。 在这里每年有不少商会的核心人物都会突然消失。 所以,江南商会也是臭名昭著的一个代名词。 在这里一切以利益为目的。 所以江南商会能发生什么事情,并不稀奇。 轩辕定安的身份也就见怪不怪了。 上官荀彧点点头:“起初我也没在意,轩辕定安慢慢起势之后,因为对我们江南官制酒水协会的作用非常之大,老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种情况,很快就不对劲了。”
“怎么个不对劲法?”
司马牧风茫然问道。
陈旭接着说道:“你比方说,每年江南官制酒水协会里面,在年底的时候都会做一个账务上的统计,看看今年,咱们整个官制酒水协会收入多少,支出多少,一年下来,盈利了多少银子。而这些工作,全部都是由轩辕定安招来的人负责统计的。”司马牧风也幽若也是面面相觑,难不成,这账目有问题? “账目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