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杀气之声如水波卷来,在男子后退了几步之后,不得不举起残月,呼呼之声连绵不断,从空中一劈而下,对在前面无形袭来的笛声一声抵挡而去,轰一巨响声,台上秦然飞沙走石,连卷了整个舞台上空。“你要干什么?”
挥动抵挡得半刻都不能停止的男子对眼前的吹笛之人喝道。“哈!这才是我真正认识的那个江城!”
“世上已经没有你所认识的那个江城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与刀为生的刀客,已经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刀神!”
男子断然一句,手却没有半刻休息下来:“你还要怎样才肯罢休!”
那长衣的女子没有说话,淡红色嘴唇边的笛声悠悠而来,伴着晓风的气息似乎要连卷起这片天地。晓风自从远处而来,台上瞬间沙气飞舞,在半空中卷动,夹着微微的晓风在空气里旋转,晓风愈聚愈大,那男子长刀一举,在半空中一刀顺势力劈下,瞬间一道刀光之迹向那长衣的女子袭去,然而那笛声幽幽,而在男子劈下那一刀的时候,笛声突然转瞬变得凄厉起来,轰轰的一声发出剧烈的撞击之声,瞬间整个台上已然看不清了人影的模样,台上瞬即被沙石卷在其中,如暴风沙一样使得旁边的江湖群人犹如身陷迷雾之中,然而台上的晓风吹拂之声与笛声周旋不绝。笛声渐渐愈来得凄厉,台下江湖之人突然发出痛苦般的嗥叫,个个抱着头脑恍惚恍惚起来,秦颜向那边看去,在心里暗暗回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阳关一曲了!”
脑海里突然觉得有点恍惚起来,转过头急忙向旁边的烟古怪看去,然而一撇见这个烟古怪,他还在那里凝神凝脑的居然一点事也没有发生,甚觉有些诧异,问道:“烟古怪!你不觉得头有点痛吗?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烟古怪看到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来了!对他疑惑地说道:“我头为什么要痛了?而且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
一脸茫茫然的烟古怪这时看到那些旁边的江湖人士个个摸着头脑站立不稳的样子,想出了这小子为什么问自己头有没有痛的原因,转头向秦颜这边:“那些江湖之人发出来的怪叫就是因为头痛么?”
然秦颜没有回答他的话,眼睛盯着他看,神色认真起来,这阳关一曲吹出,凡是任何人听到都会身陷入迷境的,必然会全身如麻,头痛如裂,微微醺宛如于醉梦中一样,但是眼前这个烟古怪,怎么连一点事都没有。“千遍阳关也则难留?”
秦颜这时想到了阳关曲里有这么一句话,凝思起来,难道眼前的这个烟古怪,他的心里居然没有一点的杂贪之欲?虽然只是听说凡是听阳关者,心愈存杂念,陷入醉梦则愈深,无法找到回来的路,甚至直至在醉梦里困惑而死,而忘我之贪欲之人才不受其笛声之惑,但是世上又有几个能够真正的忘我而无尘杂念呢?这个烟古怪,他居然一点事也没有,一副调皮到处捣蛋的的家伙,他的心里竟然是如此的纯净如水,没有一点的杂欲之念。“烟古怪!快掩住耳朵!”
秦颜突然急忙地向他靠了过来,抓住他的手忙不迭的捂住他的耳侧,对他急忙镇静般说道。“我为什么要掩住耳朵!”
这时烟古怪疑惑起来,茫茫然对于秦颜的一般举动有所诧异,不解地说道。“不要听到那个笛声!”
说着,秦颜已然抓起他的手按住了他耳侧,对他说道:“听话!不要听到那个笛声!”
“啊??”
烟古怪一脸茫然,不知所措,“那你呢?你不是也没有掩住?”
“我没事!这笛声不会对我有影响”秦颜轻淡一句,向台上注目而去。烟古怪看到这小子认真的眼神也不油然听起话来,刚才看到那些旁边的江湖人抱着头痛苦的样子,也不由紧张害怕起来,不再像先前那样肆意妄为了,但是看到在面前的这个小子,他怎么会一点事也没有呢?烟古怪站在秦颜的后背,困惑起来,转过头看看那些江湖人,又撇过头来看看他,他又怎么会对这种笛声没有一点的事呢?“什么香味?”
烟古怪站在秦颜的背后,突然闻到一股花的香味,顿然有些惊讶:“这香味分明就是菊花的香味!”
烟古怪暗暗回想,然而凑着鼻子愈靠近这个小子而那菊花的香味愈来愈浓,“怎么回事?这个小子!他的身上竟然带着菊花的香味,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也从来没有闻到过,”烟古怪沉思起来,顿然一想:“竟然和上次在街道上碰见时一样,这个小子救了自己以后,身上就是带着这种香味的,但是他身上又怎么会带着这菊花的香味呢?”
然而看他这一副浪荡不羁的打扮,身上穿着沾满了许多灰尘的白色长衣,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个小子身上还抹了胭脂香味在身上不成!烟古怪在他身后摸索哆嗦起来,盯着他的背后死死的凝望,“喂!小子!你的身上怎么带有菊花的香味?”
烟古怪用肩膀捅了秦颜的背后一下,对他问道。“哪来的什么菊花香味?”
秦颜闻闻自己的身上,忽又转而说道:“烟古怪!是不是你弄错了,这里哪来的菊花?”
烟古怪转头四处动动,凝惑起来:“这的确是菊花的香味啊?难道真的是我闻错了?”
秦颜没有再去理会他自言自语般咕嘟的话语,转过头向台上望去。台上的两个人还在不停的比试着,笛声和残月之间的对抗使得旁边之人不由避开了几尺,只能不得不忍受着这传说中阳关一曲吹出来的剧痛。“小妍!”
台上那来不及连连抵挡的男子碎道,向眼前的女子喊道。然而面前吹笛的女子像若无其事的一样,仍然在吹着笛声,不去理会男子在说什么。长衣的男子连连抵挡,无奈于眼前之人,然突然停下了抵抗,顿了顿:“你是很想击败我吗?那好吧!”
男子顿然放下了手中残月,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拼命对抗,突然停立在台上,然把长刀唰一声丢在一边,顿时嘴边微微一笑,对着面前吹笛之人有些微微地苦笑起来,然而笛声却没有停止,依然像一把无形的利剑传开来。台下之人迷惑起来,那男子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他不要命了!居然把抵抗护身的残月给丢在了一边,他究竟想要干嘛?台下江湖群人惊然看向台上,个个惊愕起来。然而那台上的男子却紧闭着双眼,任着笛声幽幽而来,扬着头,似乎有所抛开一切的洒脱与自在,然而幽幽的笛声却没有停止,旁边的群人不由看得都愣住了,那个男子,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只觉扑一声,笛声犹如一把锋利的利刃向台上的男子袭来,伴着微弱的晓风之声,只觉一瞬间里,台上那男子瞬间向后退去,扑倒在地上,重重的吐出一口血来,嘴边瞬即溢出了一道鲜红色的血丝来:“小妍!你还不肯罢手么?”
男子盯着女子的眼睛,铮然碎道,然而就在男子说出这话的时候,嘴边却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当吹笛的女子已经看到他丢开残月的一刹那间,惊愕急忙地收住笛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敢在她的笛声之下丢开护身的兵器,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男子会不顾自己性命,做出一件连她都意想不到的举动来,他是个疯子吗?难道他真的不要命了吗?女子来不及停止吹奏,那笛声未尽,余音幽幽地仍然传开,笛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已向台上身无寸铁的男子袭去,已然来不及再收回,那男子便中了阳关一曲致命的一击。“江城!你是个疯子吗?”
长发的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吹笛,面色急忙地向扑倒在地上的男子疾速飞去,到他面前俯下身来,盯着他的眼睛厉声说道。“你才是疯子!整天非要与我比个高下不可!而且还一直穷追不舍,一定要分出个谁胜谁负的么?你才是个疯子!”
倒在地上的男子急呼息喘气,血丝却不断的往外流出,吃力而挑衅的说道:“并且我已经早就向你认输了!这些年来,你为什么还要仍然不肯罢休?现在好了!你赢了!现在我认输可以了吧?”
男子在说出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扑一声地吐出一口浓血来。“我不允许你就这么轻易地说认输!我还要跟你比下去!比试还没有结束,江城,你给我站起来!”
长发的女子有些微的紧蹙起来,面色担心着对着眼前的男子碎碎道。“我都已经被你伤成这样了!也算当是你亲手真正的击败了我,我现在可以有凭有据地向你认输了吧!你还要比比下去么?”
男子喘着气,对着眼前的女子,笑着说道。“你这个疯子!为什么不躲?你不要命了?”
女子俯在男子跟前,紧蹙着看着眼前的男子,厉声呵道起来,责语之中竟透着急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