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季时彧成功换完药,开始打点滴。秦婳也划光了那盒火柴,留了一堆火柴头。医生小心翼翼地叮嘱了注意事项,伤口暂时不能沾水,睡觉的时候也要注意姿势……季时彧还趴在秦婳的大腿上,一只手被打了吊针,另外一只手拽着那只空了的火柴盒,神情恹恹闷闷不乐。没火柴了,不开心!他伸出手去拨弄着桌案烟灰缸里的火柴头,一副恋恋不舍近似偏执的模样。“没了!”
秦婳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不重,跟撩似的,发现对方手里还紧紧拽着那空了的盒子,忍俊不禁。“好看!”
季时彧低声说着,微白着脸。换药的时候,他的注意力都被点燃的火柴给转移开了,身体的痛觉本能可不是说不疼就不疼的。可他没有喊一声疼。在意的也只是火柴划光了,压根就没发现自己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朝旁边的季四看去,皱眉,很凶。“火柴!”
季四:“?”
半空上,我这会儿上哪儿去给您搞火柴呢?这边季四犯难,那边观摩半天都快酸成一颗柠檬树的盛均扬脱口而出,“你当我这里是杂货铺啊?”
狗东西居然会有女人哄!大开眼界。盛均扬话音刚出口,迎头就是一只酒杯砸飞而来,盛均扬惊惶躲开,酒杯砸在桌子上碎了。盛均扬气急败坏,“季时彧,老子……”他要冲出去,被清理过伤口的傅云霄拦下了,理由十分强大。你想让你的专机在半空炸成一团烟花吗?想的话,你就尽情刺激他吧!正好这位爷现在想看烟花。盛均扬不想招惹疯子,果断忍住。叫人收拾了碎片,满脸愤懑地趴在沙发扶手上盯着那边的男人,一副我就静静看你作妖的样子。飞机起飞,到帝都还需要两个小时,季时彧换完药没什么精神,保持着趴伏的姿势去拽秦婳那只绑着绑带的手。“婳婳,让医生也给你看看,好不好?”
情绪的平静终于让他冷静下来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忘记了什么,神色紧张地看向秦婳。发现秦婳在喝红酒,眼瞳一睁,伸手就去抢。秦婳早有准备,避开了,瞪他一眼,“有脾气了?”
抢她手里的东西?季时彧好看的眉头紧皱,“你不能喝酒!”
手上还有伤,喝什么酒?秦婳舌尖在红唇上一舔,“管我?你谁?”
要是霍楚旭,这会儿已经挨揍了。她在想事情,视线在指尖沾染着的血迹上看了好几眼,那是之前碰到季时彧腰间伤口时沾染上的,她没擦。血迹慢慢转成了暗红色,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息在她鼻翼间漂浮着,若即若离。她的头又有一点晕乎乎的了。借着酒意,秦婳微红唇舌状似无意的一个动作搅乱了季时彧内心的一池春水,他心脏一阵砰砰砰的,身体便不受控地要爬起来。秦婳在他腰间一按,嗓音有点哑,“老实点!”
说完又闷了一口。季时彧见状,“我也要!”
秦婳大脑一阵恍惚,面前人这张脸好像突然就拉近了。这家伙总是……嗯?秦婳唇角恶劣勾起,“真想要啊?那你,求我啊!”
季时彧换了个姿势深如星邃的眸闪了闪,“婳婳!”
声音,好欲!秦婳大脑一炸。一个激灵,妈的!下一秒她手中的红酒杯就被对方一手抓住,仰头一口,不等她反应过来,唇就携带着酒香将她的唇舌牢牢封住。被偷袭,还成功了。秦婳郁闷,嫌弃自己只有一只手能动,索性把酒杯一丢,掌控住了主动权,把浸入喉中的酒液原封不动地堵了回去。季时彧不让,几个回合下来,最后是让秦婳掐着腰摁在怀里吞下去的。“woc!”
盛均扬暴跳如雷,“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还要不要脸了?霸占他的飞机也就罢了,还要在这里公开虐狗,人干事儿?偏偏人家两人对周边的一切视若无睹,也不怕被人看。傅云霄淡定地处理着公文,一副习惯就好的态度,医院里那么血腥的拥吻他都见过了,习惯了。而季四更是云淡风轻,哪怕他再不习惯这样的主子,但觉得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恐怕也只有他家主子和秦小姐了。被吵到,季时彧微喘着,喉头里的那口酒液让他呛着了,一阵咳嗽,咳得耳尖都红了。“该!”
秦婳满意地看着怀里的人面红耳赤的画面,觉得,这酒,味道是真不错啊!她将季时彧扶起来小心避开了他后背上的伤口,让他靠在怀里,手在后背上轻轻拍拍,“这下肯消停了?”
人让亲了抱了,酒也让喝了,行了吧?季时彧伏在她肩头,声音呐呐,“想,换个地方!”
没够,还,来了感觉。秦婳:“!”
还不肯消停?“忍着!”
秦婳把人摁住,看着在那边等候多时的傅云霄,以及早已被气得快没脾气的盛均扬。“有话就说!”
傅云霄瞥了一眼她怀里的人,没眼看,果断开门见山。“我来给秦小姐说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您一到帝都会被直接送到巡警司……”“不行!”
季时彧猛地抬脸,眼底划过一抹暴戾情绪。傅云霄就知道他会反对,很平静道,“那你想怎么样?”
盛均扬也在登机后将云城秦家发生的事情都了解了个透彻,心惊不已,却不是因为秦家被炸的事情而心惊,而是因为另外一件事。因为这件事,他都放弃了怼季时彧的时机,目光只朝那沙发上的少女看去。心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她跟我走!”
季时彧毫不犹豫道。傅云霄不语,看向了坐在那边百无聊赖的少女,好像他们谈论的事情跟自己毫无关系。“秦小姐,您的意见呢?”
秦婳“呵”了一声,有趣了,她看了一眼怀里的人,“跟你走?你是我的谁?”
三言两语就把她给安排了,她怎么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这么能呢?她要去哪儿,得由她来定。季时彧圈住她颈脖的手微微一僵,近距离地靠着她,做了那么多亲密的事情,哪怕是在她怀里,依然无法掌控住一些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下一秒他双手圈的更紧了,看向秦婳的目光变得偏执又疯狂,“我的!”
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