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放置他身前的双手,准备推搡他的动作也停止了。我将本想告诉他自己怀孕了的消息,重新咽回腹中。一个我自己觉得残忍无比的念头从我脑海中生出。不管柳如风对待这个孩子是如何未知的态度,我很想看他自己解决掉这团肉之后是什么表情。只是折腾了许久,我的肚子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不适。怎么会这样?我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当脑子里浮出这个疑问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令我震撼的后怕。我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个孩子虽然来的不是时候,也不合时宜,但归根究底也是在我肚子里一点点长大的。就算它的存在是个错误,也不该用这种方法被剥夺掉生命。我突然惊醒一般,一把推开柳如风。柳如风抽身起来,声音有些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将我整个额头都浸湿了。柳如风重新抚上我的脸,才发现我满头冷汗的时候,在我耳边吻了吻:“怎么这么多冷汗,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我几乎难忍着哽咽,暗夜中因为互相看不到脸,我便肆无忌惮的让眼泪涌出了眼眶。柳如风在我眼角吻着,将我强行抱在了他怀中,“为什么这么委屈?不喜欢被我碰?”
他的嗓音中笼罩了一层阴郁。我在流完眼泪便全身都觉得恶寒,几乎如坐针毡的靠在他怀中。逃离他,逃离他!我满脑子几乎咆哮着这个想法。可是我此时此刻却僵硬着身躯,不敢动弹分毫。发尖的牙齿在我脖子处划过,仿佛随时都会狠狠咬进我的动脉中,让我即刻毙命。我努力让自己声音不颤抖,竭力保持冷静的向他问道,“你有没有吃晚饭?饿不饿?”
柳如风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将话题问到晚饭上,他愣了片刻回手将灯打开。刺眼的灯光,突然出现在我的目光中,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可当我适应了这种光线后,才看到身边的柳如风一双凤眸中竟然流转着妖异的翠绿色。但转瞬一刻再看上他的眼睛,便又恢复成如往常那般仿佛,刚刚我只是错觉。当我站起身子后,他抬头茫然的看向我,我心口紧了紧和他说道,“你应该没有吃晚饭吧,我也没有吃,我去煮一点面。”
他没有说话,我主动的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向厨房走过去。我看着锅愣神了许久,然后一颗颗水泡从锅中滚出后才反应过来,将面条放进去。与此同时我手放在上衣口袋中,丝丝捏着那瓶雄黄水。只要放进去,我是不是就可以逃离他了?可是万一要是对他并不管作用我又该怎么办?就在我一阵纠结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厨房。我心里一惊,下意识松开口袋中的雄黄水瓶,柳如风伸手扣住我的腰,向我半抱半提的带到了厨房边上。“你在旁边等着吧,我来煮。之前不是说过以后我做饭给你吃吗?”
我将手从口袋中拿出来愣愣的看着他。等他把两碗面条放到桌子上时。我眼眶又有一阵忍不住的发酸发热。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丝动摇。“我胃有些不舒服,晚上不吃饭了。“我说完这句话就逃一样的进了卧室里,我将门牢牢的关上,虽然知道柳如风进门简直易如反掌,但我还是死死地堵住了门。在听不到外面有任何声响后,我捂着嘴巴从地上站了起来。再次打开门的时候,桌子旁边已经没有柳如风的身影了。只留下两碗未动一筷的面。我僵硬的走到桌边,麻木夹起已经凉掉的面条,将面条放到嘴里。也许柳如风是气恼我莫名其妙的闹脾气,选择从我这里离开了。我味如嚼蜡的将面条塞进嘴中后,自嘲的想笑,在柳如风的角度与认知里,我一定是在不可理喻的耍性子吧。毕竟他一向以为在我面前隐藏的很好,他所隐瞒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也认为我们之间的矛盾点仅仅是因为他有一段没有办法解除的婚约。我的心脏突然无比的扭痛,有那么一刻甚至怪自己为什么要知道一切的真相,为什么要去山神庙?为什么要看到密室里面的白禾?如果没他将真相告诉我,可能过了许久,我慢慢也就接受柳如风在婚约。这一事上对我有所隐瞒了。冰凉的面条被我吃进胃里,激起我一阵恶心想吐。我趴在马桶上好像刚刚吃到的东西又通通都吐了出去,这么折腾了一趟,顿时什么也不想再吃了。我满心疲惫的回到卧室中。次日,我是被一阵喧嚣吵醒的。我揉着眼睛从卧室中出去,发现客厅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许多许多人,而这些人都衣着奇怪,好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一样,身上都是长长的袍子。我穿着睡衣,顿时惊愕的站在了门口,傻住了一样众人听到卧室门的响声,纷纷转头看向我。“小弟马你可算醒了!”
“我们来这里等你一晚上了!”
“是啊是啊,而且我是最早到的,弟马一会儿得先让我进堂口。”
吵闹声在屋子里一下响了起来我被这个阵仗吓得后退了几步。。紧接着我在人群中去搜寻眼熟的人。结果身后被人拍了一下,“我在这儿呢,你是不是在找我?”
胡玄宴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笑嘻嘻的问着我,我一脸震惊的指着客厅那帮人:“他们都是仙家吗?怎么还有大半夜就来我家的?”
“对啊,除了胡黄白柳灰五大家族了,应该还有一些野仙,人太多了我也认不全,你看哪个顺眼就让哪个一同进堂口吧。”
我连忙将胡玄宴推到我卧室中,我将门关上低声的问,“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我当你的出马弟子吗?”
“一个堂口又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有将就要有兵,本事高的当堂主,本事低的当兵马就好了。”
我完全没有意料到开个堂口会有这么多人。“他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开堂口的?”
“估计是奔着小爷的名号来的吧。”
胡玄宴缓缓地说了一句,脸上的表情有些得意。然而我却脑袋嗡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