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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旧心(上)(1 / 1)

不知是否有人愿意重新翻开陈旧的书册,翻看自己曾经留意的细节,回忆自己留恋的瞬间。淡去表面的尘土,重拾过去的色彩。陈旧不过是一种姿色,新鲜也不代表真挚。思绪如风追忆,旧痕如影随形。几曾何时我似乎遗忘了很多,甚至很多时候自己都回忆不起,就如同是被抹去了记忆。或许遗忘也是身而为人的本能之一,铭记只不过片刻,永恒只不过一瞬。似乎有的人想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以此吸引他人的注意力,只可惜你我之间原本不存在隔阂,因此,也自然而然渐行渐远。没有一粒尘土愿意承认自己的渺小,它们都想像星辰般闪耀。故去的尘芥承载流亡的命运,流年逝去无返。原先,心与心的距离或许会更近一些......日起朝霞金光焕发,炽热的光辉散落着。男生们终于能够再像往日一样与男孩勾肩搭背,谈笑风生。虽然说你如果仔细留意的话,男孩并不能够恢复往日的全部神色,但是对于他本人而言,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所有人都迎合着他的笑容,试图让自己与他之间能够重现旧系。“老实说我还真羡慕你呢,平时有那么多女生时不时瞄你一眼,虽然不得不承认你这小子确实长得不错,但是,啧,真心羡慕你这小子。”

真情流露了吗?或许对于青春期的男女生来说,荷尔蒙的作用是不可逆的。这是人类的本能,也是生物的本能。回想起过去的自己对此也不过尔尔,只是失去的滋味远比得到来得沉重。对我而言如此,对所有人而言如此。所有人都渴望真诚的热恋,却更加畏惧离别的哀痛。林鑫显得有些不以为然,他似乎对于自己的认识有些模糊朦胧。也正因如此,他没法对身边的人的观点话语进行反驳批判,也同样无法听取什么建议。过去的他,对待任何方面都是如此,永远地自顾自,全凭借自我主见,你说他过于自我化也好,自大也好,或许这样才是真正的他。自此,每一天的早晨,你或许可以顺路经过这条街道,又或者偶尔又一次机会路过,在这段上学的早高峰时间,你就可以看见几个并排行走的男孩子,有说有笑。真是可怜,只有早高峰与晚高峰能够让冷清的街道变得车水马龙,未免也是一种落寞与陈旧。女孩们在操场上的闲暇使得她们能够有时间来仔细观摩男孩们的运动激情。她们似乎愿意舍弃阴凉的地方,跑来临近的位置坐下,即便是在炎热的夏季也一样如此。如果你也置身于此,时不时便会听见几个女孩子激动的叫声。有的欢呼雀跃,高兴地起身,有的心中默默作喜,不容易察觉。不论你是哪一种,又或是置身之外,你也不免发现:女孩们当中有那么几个不情愿的呆坐着的人,明显只是为了跟随闺蜜,而同样与你一样不参与其中的少数几个男孩子也正在闲适地观察着,或你们不曾留意到对方的存在。既然你无法成为那样的人,你自然难以理解他们的心中所想。或可,她们只不过是被洋溢青春色彩吸引,变得也喜爱运动起来,只不过比起自己参与更喜欢做一个旁观者;或可,她们有可能是在乎着别的什么东西,刺激爱慕俊美的容颜与昂贵的服饰的自己。那或许也算是一种旧习,可即便是已经腐败不堪的习惯,终究是别人身上的部分,依照我们而言,是不可触及的禁忌之地。同样,即便是崭新的今日你也依旧可以看见让人厌恶的陋习。没有经济能力的雌性雄性青年,不间断地自我享受,金钱攀比,冷嘲热讽着那些家境没有那么富裕的人,以此来满足自己可笑的虚荣心。金钱方面如此,其他方面亦是如此。生理残疾,心理创伤,不应该沦为笑柄的悲哀却被又一次伤害的少年少女。谁又能将他们所有人都拉回正轨呢?这终究不是微弱渺小的我们能够涉及的领域。所谓的故友,旧日的好友,又会有重拾旧心的一天吗......陆何绸和徐洛秋的关系出乎意料得不错,而相较于其他人来说,他们二人之间诞生的更像是同病相怜的滋味。如果你问我他们是否算是友谊情深,我无法回答。芈余萧右手支撑桌面扶着自己的脑袋,看着左手别人递给的纸条。“我说。你们要搞这种东西至少偷偷摸摸的吧,为什么非要这么光明正大啊?还要拿给我看?难不成还想让我也给你们列表上的人投上一票吗?”

纯真或许无法形容表达肯定的众男孩。不过对于这个年龄段的我们来说,或许这样的事情在女生的圈子里面也同样于不同的时空发生过。只不过对于过于不可测的领域来说终究无可探知。被悄悄地隐藏埋葬的事实曾经换皮似的重演。也许你仔细观察也可以发现芈余萧的呆滞,只不过他终究还是将那张纸还给了众人。对于突如其来的选择,他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有一个答案。“诶?真没劲诶!本来还想看看大班长心里中意的女生是什么样子的呢?”

在这之后,似乎我就是班上除他之外的唯一一个还没有投票的男生了。而我也就理所当然被传递到。我仔细看着他们所投出的“票”。几条的水笔印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主人,而我的心底也自然有了底。象征性地给票数最低的那个女孩投上,也就当作弃权罢了。我不禁看向一旁的林鑫与徐洛秋,心想各个方面都无法达成统一的二人,为何现在居然可以达成共识。我试图不去在意林鑫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简简单单地将纸张传递给他。他见状也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摆着这一副表情接过,也根本没有去看我的笔迹,直接收了起来。不过即便如此似乎已经有女生发现了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一开始是几个人聚集起来,展露一副嫌弃的神情。在这之后有的悄悄移动着离开男生的周围,还有的也不以为然地待在原地,至多不过摇摇头而已。虽然如此,没有任何一个女生与男生产生矛盾,甚至有几个还前来询问我们纸上的“第一”。其实根本不需要我们来公布,大家心里一直都有自己的答案,而又因为身心差异,所以答案相异。幼稚与纯真中诞生的美丽,是至臻的珍宝,无论哪一种,无论哪个人。于此,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后来也偶尔有人提起,但是没有人再会大摇大摆地讨论类似的话题,做出类似的大胆举动,这或许也算是一件好事。陆何绸显得有些冷落失色,他眼神中透出着一丝惘然,一侧身子自然地贴着墙壁,转过头看向窗外。双手显得乖巧,却又有些迷茫,自然地垂放于大腿上,有时轻轻互相摆弄。这与徐洛秋一开始接过纸张的表情相近,却与他接过纸张的表情相异。夜晚,回忆起列表上一个个正字,幻想被刻印在女孩们的脸颊上,我的心里又不禁泛起一阵悲伤。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但是也并不是对男生的厌恶,毕竟我也是其中的一个。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旧心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科技如此先进,我们还要用着英语报纸。不仅如此,每一道错题都必须找另一张纸钉在报纸上,并且将题干抄下两遍再翻译,如果翻译得不对不通顺,又或者题目中的答案又一次错了,那你又要重复上面的流程,一遍一遍给老师看,直到她认为你能通过之后。“她究竟在想什么啊?为什么都这个时代了我们还要用这种东西啊?旧心,这就是所谓的旧心吧?恋旧吗?她看上去也不是很老的样子啊,终究是代沟和旧心作祟啊。”

林鑫常常向我吐槽关于使用报纸这种东西未免有点逆时代潮流,但是就我个人而言,用什么东西其实都差不多,毕竟试卷报纸和电子卷其实本质上也都是一个东西,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表现形式。而且真正有涵养与优秀内容的东西,无论呈现形式都会被人们嘉奖。“搞得好像用试卷你就不用订正了一样,林鑫,你还是想想怎么通关吧。还有这个词儿从谁那里学的,哪来的旧心?”

芈余萧向来说话比较直接,尤其是面对我们这群人的时候。其实非要说的话,他本人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家伙,反而对待别人很是亲切。即便你与他不熟悉,他也不会将你视若旁人。我依旧记得刚刚升入学校还没多久的一天下午,我曾把水笔的墨水甩到身边人和自己的脸上,重点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将墨水甩到了自己脸上,还在心里暗暗窃喜,谁让我甩到的是林鑫那家伙的后背呢。而当时我也没有注意到我也在无意间将墨水甩到了他的脸上和身上。他注意到的瞬间并没有像林鑫一样“怒不可遏”,反而好意提醒我脸上也有,自己默默擦掉,而且是较为小声地。班上后来也少有人知道这件事,当时发生时也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也算是多亏了他吧。“嘿嘿班长大人,我跟张悉学的啊,啊您好好瞧瞧,我上面有个pass啊!倒是班长大人您,怎么有两个叉啊!”

被定义为课后作业的订正报纸从前面的人手中传下来后,印入我们眼帘的确实是林鑫那份上一个偌大的“PASS”,而林鑫骄傲自信的模样让拿到“X”x2的芈余萧无话可说。我们就看着林鑫左手持有这份荣耀的象征的报纸作业,右手叉着腰,闭上双眼惬意地笑着,悠然自得如鱼得水。“你小子,不就是一次不需要订正吗?你这是忘了你之前那么多次的X,X和X了吗?”

“啊?班长你在说什么呢?X?嗯我好像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我看着自己的报纸,一如既往的好几个X,无奈地叹叹气,拿上笔与橡皮,又要去夏晚荷老师那里报到了,这个中午,又不需要午觉了。我也算是习惯成自然。我没有一次有过PASS,甚至有的时候夏晚荷她也会调侃性地问我为什么作业不能够自己认真一点写。并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没有办法。我每晚都要去晚托班,也就是换个地方上晚自习,只不过这个年纪的其他人都在家里上“晚自习”。陆何绸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一同随他前去。一般来说,我们这种后来订正的人,可要占据到大多数,而教师办公室的空间终究有限,更何况夏晚荷还要监管两个班级,所以我们很多人都要在走廊里待着,贴在墙上写字。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子的学习氛围,所以即便是低年级高年级见到我们如此这般不仅不会嘲笑嫌弃,反而有时候会言语勉励,当然了低年级一般会有些后怕。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今天走廊里没人,连办公室里,也只有几个略显孤独的身影。许久,原本就很少的人们也就显得我映衬得可怜出奇,我一次一次地将自己的订正排队交给夏晚荷,她每次一看到我的订正都会将双眼渐渐眯起,皱起眉头,双手紧紧捏住报纸的两边,用自己最大的努力认清楚每一个我写的文字。她以极快的速度瞥了一眼我的身后,确认了已经没有什么人说:“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迟早也要近视。”

我只能有些尴尬地笑笑并且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其实她也并不是在调侃,只不过是活跃活跃气氛罢了。整个办公室仅仅剩下两位学生与一位老师,未免显得有些落寞了吧。似乎更加落寞的是,除我与老师之外的未曾被留意的那个人。夏晚荷轻轻用笔指向我所写的一小部分。这是经常出现的事情,因为一个单词有好几个意思,而要翻译成中文就必须进行文学化处理,将其尽可能在句子中时显得不违和。而我就经常没有办法很好掌握这个词意,经常翻译得奇奇怪怪,违和感重重。“哎你就在她旁边订正吧,反正也很快就结束了。”

我有些不太愿意,因为我并不喜欢和陌生人待着。于是我就闭上眼向着大概的位置走去,我们二人都没有窥视瞥见,到也正因为如此气氛显得怪异。“诶!你们俩离远一点,想看答案啊!”

突如其来的语句未免有些惊吓,我们二人猛地颤了一下。也正因为如此,我与那位少女恰巧四目相对。在这似乎定格的一瞬间,美妙得让我宛若能够透过她甜美清澈的瞳孔看见我的身影。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样看待我的,也不知道在她的眼中我究竟是什么模样。她淡眉与我的深色相异,纤长的睫毛与明亮的眼睛是我所不具备的特别。与之相同的是:一样欲说却罢的轻轻张开的嘴唇,一样透红的脸颊与一样不知所措的神情。她的皮肤白嫩出奇,宛若出水芙蓉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也就只有那么一瞬间,我们一同向着对方点了点头,自觉地逆着对方迈出了差不多的一步。夏晚荷并没有往我们这边看,从一开始就没有,她自顾自看着手机说的这番话。或许能够被称之为旧心的不是什么所谓的报纸这种简单纯粹的东西。在冰冷的世界里,温柔是一种奢侈,当所有人都那么冰冷独有你一人温柔之时,温柔只会沦为悲痛与哀伤。我们几个人依旧提早下来上体锻课,毕竟我们这个学校副课寥寥无几。“诶我说,有没有可能凌宇渲他,其实......”想要说些什么的陆何绸显得有些迟疑,他经常这样把话说到一半,好不容易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结果自己又亲手葬送掉这个机会。起初我们会真的被他说的话做的动作吸引注意力,时间久了以后,我们倒反而习以为常他说话只说一半了,也不再追问什么更多。“嗯?凌宇渲咋了?陆何绸你怎么又说话说一半?”

徐洛秋每次都会是第一个问他的人,虽然说他或许并不是我们当中最为好奇的那一个人,但是他这个人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什么不知道什么想知道就直接说出来,比较的率真。“你还没有习以为常吗?好了你有什么就快点说吧?”

陆何绸显得很焦急无措,可站在原地不动的他这样只会让徐洛秋更加好奇。我与林鑫照常摆出一副无法理解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林鑫在原地稍稍待了片刻便又自顾自往前走。理所当然的结果是又一次,他并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去。想必这样久了有一天徐洛秋也会不再过问,到时候就只能留有他一个人呆滞无措。我并不会因此而讨厌起他这个人,能够讨厌他的人,终究只会有他自己一个罢了。我没有办法去帮助他什么,这种事情也只能靠他自己来解决。他自己选择了变成这样,那这条道路就只能由他自己走完,除非原路返回重做选择,但是那个时候等待着他的是更多的困境遭遇。“下次......我再和你们说。你们放心好了下次我肯定会和你们说的,这次是因为有一些别的什么原因,而且我也觉得在这里和你们说不太好,更何况我还要组织一下我自己的语言,要是让你们听不明白什么的就不好了。然后就是吧,我自己也觉得我应该改一改自己的这个习惯,但是我想说的是,今天的这次情况和我这个人以前的这个习惯是没有关系......或许有一点点的关系,但是关系并没有很大,这次是真的有别的状况。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赶紧往前走去上课吧。”

这就是他每天的样子,不是话说一半,就是话说太多。我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克服解决,又更何况是不了解他的我们。而且我的心里一直都秉持着一个观念,不要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主动指出别人的不好。他将这个归结于自卑,要我来说或许更像是胆小。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每一个人都必须要经历的阶段。这并不是家庭教育的原因,而更应该归结于个人的生活环境。当你身处于经常身处自己未知的领域时,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胆小。这不过是我个人的猜测,或许他的心里早就已经变得陈旧无比。我无法窥探他的过去,终究只是我的臆造,可是这样的样态你并不是一个人,或许有一天灾厄降临的时候,人们才会为其悲哀。每一个人都会追忆自己的过去,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守旧的傻子。林鑫和我们继续往前走着,全然不顾陆何绸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条很短视野很小,又很奇怪的走廊,这里四周并没有任何一间教室,只有空荡荡的一条小路分叉通向自行车停放处与教师停车场。但是可怜的是除了我们四个人以外,这所学校的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哪怕是他们自己都没有留意到我们的存在。林鑫的眼中没有折射出这纯净的出奇的天空,蔚蓝蔚蓝,就像是淡蓝色的幕布一般,仿佛一念而成的平静的湖水,宛若宝石珍珠。你无法凭借粗糙的肉眼探寻到一丝一毫的白云与瑕迹,你只能看见一轮明日。明日的光芒照耀着你,你是选择用手遮挡,还是躲在其他人的身后自顾阴凉?林鑫飞快地将我们几个往后推,陆何绸似乎已经意料到了,所以并没有往前。我并没有打算像林鑫一样偷看,因为我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而且也是第二次。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了先见的缘故,这次的我心中不禁染起了怒火与不甘。我并不属于这几个人关系当中,我能做的只有旁观而已,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通过我来解决,而且对于李默雨和林鑫来说,这件事也已经算是过去。林鑫的双手紧紧抓着墙壁的一角,这里是走廊的尽头,所以也算是一个死角。林鑫浑身的肌肉早已紧绷起来,仔细观察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他青筋暴起的凶狠模样。陆何绸和徐洛秋不敢说任何一句话,也不敢发出大的声响。咬牙切齿,从廊中流过的微风淡淡地从他的双目旁消逝,悄然悄然滴血的心脏与剧烈跳动的频率却无法同一。此刻的世界与时间犹如静止的瞬间,就好像光芒就在这里停歇不前。林鑫不久后居然将自己的身子放松了下来,没有继续紧紧抓住什么,眼神中充斥着诧异与惊奇。他似乎无法理解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我并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林鑫悄悄地转过身去,掩耳盗铃可一点都不像他。他没走几步,就在原地坐了下来,后背紧紧贴着墙壁,贴着墙壁的头高高抬起,左腿弯折起,右腿侧面着地,左腿在右腿前方互相抵着,左臂搭在左腿的膝盖上的同时,右臂自然地垂落着。林鑫的坐姿和凌宇渲的很像,不一样的是,凌宇渲是右腿弯折右臂搭着右腿膝盖并且右腿在左腿的前方,左右腿互相抵着。或许二人的不同真的在很多方面都有体现,但是又有什么人之间是全部相反的呢?或许真正只有注意到二人的相同点的时候,才能真正地把两个人弄清。林鑫并不打算说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愿意让我们窥探到他心中的世界的片段与部分。我很早之前跟他说过,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要说出口。可现在,我有些后悔了,甚至未来也会。林鑫一直都在叹气,从坐下的那一刻开始就在。除了徐洛秋以外的我们几个,都背过身去不打算看向他,就像是一开始我们没有人打算理睬陆何绸一样,这同样适用于林鑫,适用于任何人,只不过林鑫这样是第一次,可对于别人来说没有差别。林鑫和我不同,所以我们之间的心意没有办法想通。或许林鑫他也永远不会知道,当我日后回忆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会多么多么无可奈何,他也不会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我会写下:旧封铭惜恋终戚,故人追忆思成疾。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尴尬无奈不知所措。我也只能默默看着,当一个纯粹的旁观者。我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有多么无力,即便这不是我自己的事情,也足够让我费心。李默雨从道路的另一边走开了,而凌宇渲就呆坐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自己的身子。他似乎在等待着别人的到来的一样,就只是坐着而已,也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反倒显得有些惬意。他有些贼眉鼠眼地环顾扫视了四周后,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自顾自玩起游戏来,时不时地再环顾一遍四周。陆何绸自从林鑫蹲下后也不打算继续观察凌宇渲,就连徐洛秋也同他一样,仅仅只有我一个人一直死死盯着自在闲适的他。“他还真是好啊,啊,该说不愧是有钱人家吗?真是发自内心佩服,发自内心地羡慕他。”

林鑫猛地一锤地面,咬牙切齿,下意识地撇开目光避免与我们相视。见状我赶忙将自己的身子探回来,以免被他发现,也得亏距离不算近才能够说话不被发现。我们多多少少可以理解林鑫的心情。如果你能够和我们一样看着他的失色,就不会被悄然穿堂而过的微风惊起的发丝而移神,即便这一条陈旧灰尘满满的走廊孤独寂寞得让你有些发冷,“他的生活可比你们这群人想象的有意思的多,哦,应该说是我们这群人。”

就当陆何绸和徐洛秋还在和林鑫议论纷纷的时候,又有一个女生从李默雨离开的那个方向默默走向凌宇渲的身边,她有些蹑手蹑脚的,并不像李默雨那样自然自在自如。“别墨迹了快点过来啊。”

凌宇渲十分不耐烦,他一直都不喜欢磨磨唧唧的性格的人。凌宇渲冲着那个女生招了招手,而女生虽然稍稍加快了脚步,但是很明显凌宇渲并不觉得,他有些更加不耐烦了,加快了些许速度。女生已经尽可能地向前了,可是这仍旧变相消耗了凌宇渲的耐心。“怎么这么慢,下次给我来快一些。啊不说这个了,我要你给我买的东西有没有给我带过来?”

“带了带了,你等我找一下,就在口袋里。”

每一个校园都拥有自己的规矩,规矩当然是由学校领导老师们自己设下的,正因如此不可能所有的学生都对此满意,也自然而然就有了违规的情况。规矩散布在方方面面,即便是午后小睡也不被允许,更别提在学校里使用电子产品和亲热。可是即便规矩方圆,世界上最难以探查的事物便是人心。当学生们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时候,违规对于他们来说才是家常便饭,而对于老师来说,他们只能惩罚自己亲眼所见确认确信的事情,不可能事事亲为,也无法洞悉万物,即便有些事情能够被知道,也是无法处理了,仅仅凭借一个普普通通社会地位的老师。风气没有办法一时形成,破坏却可以一瞬之间成就。凌宇渲就这样在这个校园里肆意妄为,而且其他人也不敢对他怎么样,甚至有些学生见到他还会毕恭毕敬地喊他,就像是古代的皇帝下面的臣子一般。没有人会将关于他的事情暴露出去,也没有人敢将他的事情暴露出去,都害怕自己遭受牵连,更何况,那些女生也和他是心甘情愿的。“别装作一脸害羞样子了行吗?你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你还是赶紧趁早习惯了吧,我都能习惯你有什么不可以的?最近不是手机出新版了吗?你最近不也是看上了一件新衣服吗?那还犹豫什么?你要多少?我今天可是带了不少的,你算是走运的了,像刚刚李默雨我都没给她,就直接这么来了,搞得好像她认为我真的喜欢她一样。”

也正如我想的那样,凌宇渲不过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过程,又开始等下一个女生的到来。在我身边的这三个人并不知道这件事,当然他们不知道的关于凌宇渲的还有很多,但是更多的,是关于这群女生身上的事物,即便是她们自己可能都无法意识到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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