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鹰长“唧”一声,也不管王语嫣和慕容青青反对还是不反对,立即振翅便追向了逃走的单玉如。 王语嫣在魔鹰背上一会儿看向江大力,一会儿又看向婠婠,一会儿又看向逃走的单玉如,急得直跺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语嫣妹妹你不会以为寨主这是故意支开我们要去偷会婠婠吧?”
王语嫣俏脸霎时一红,口是心非道,“哪、哪有,我只是,只是不想追上去赶尽杀绝而已。”
慕容青青轻笑撩动耳际发丝道,“是这样吗?刚刚这个单玉如可都是想要做寨主夫人呢。咱们做女人的,男人心不狠没关系,咱们却必须得心狠,不然可就只有任人欺负了。”
王语嫣咬牙捏拳,“你说得对,追,必须追上去!”
慕容青青哈哈一笑,道,“你放心吧,寨主这样的榆木疙瘩若真是要与婠婠姑娘有什么,那也是铁树开花,对你来说是好事。 况且,寨主做事,向来是光明正大,何时藏着掖着过? 情人虽是新的好,但朋友总是老的好啊......” 王语嫣看了眼慕容青青,很想说,她不想做朋友,也不想做情人,而且,如果算时间,婠婠也能算是朋友。 不过这些话碍于矜持,她还是到嘴边又缩了回去,转为风中幽幽一叹。 ... 阴癸派内,一场干戈致使伏尸遍地,新的厮杀却已再度展开。 单玉如逃得了,一群天命教的教徒却根本逃不脱,被边不负和林士宏等阴癸派的高手带人围杀。 江大力对这些烂鱼臭虾懒得理会。 扯下如布条般在手臂上悬着的两条破碎衣袖,露出精壮如钢筋缠绕般的两条胳膊,迈步向着婠婠以及阴后走去。 所过之处,厮杀双方都极端自觉的避开他的身影和路线,压根不敢靠近十丈范围内。 “寨主.......” 婠婠徐徐别转娇躯,凝视着迈步而来的江大力,轻叹一声,乌黑闪亮、可勾起最美丽梦想的眸子中,隐隐涌现泪光,回忆起往日在山寨内无忧无虑伴在寨主身旁的日子。 人在江湖,就好像花开枝头一样,要开要落,要聚要散,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 现在这场相聚......是否终究又是要散的呢? 此时,周遭刀光剑影厮杀一片,小广场上三人身影却犹若置身事外,风吹来掀起三人衣物。 阴后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待在这里。 因为她已经老了,老人就该去老人待的地方,腾出地方给年轻人才能不碍事。 而且最主要也是昔日的故人也几乎都是死的死,散的散,最大的执念石之轩都已死了。 现在,江大力也如约前来帮助婠婠突破最后的死关,她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祝玉妍勉强压制体内几乎绝命的伤势,语气艰涩却含着感激看向江大力道,“寨主不愧是信人,终于是来了我们阴癸派,且化解了我阴癸派一次大劫。玉妍曾答应过寨主要为你完成十件事,可惜,现在还剩下九件事,玉妍可能是无法完成了,只能由婠婠代劳了。”
说着,她看向一旁神色悲伤的婠婠道,“婠婠,为师就不在此逗留了,你与寨主好生交流,为师等你的好消息。”
“师父。”
婠婠眼含担忧看向祝玉妍。 祝玉妍缓缓摇头凄美一笑,步履蹒跚退向后方建筑,被赶来的弟子白清儿、荣姣姣等人簇拥离去。 “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江大力神色坦然平静看着婠婠。 婠婠心情早已是如惊涛骇浪般的汹涌澎湃,但脸容却平静无波,柔声道,“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现在的确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但也许要不了多久,婠婠又只是一人孑然一身......” “你说得不错。”
江大力的话语像是一根针,有力的针。 扎得婠婠心头一凉,一惊,美眸闪动间幽幽地瞥了江大力一眼,摇头道,“所以你今日来只是为了赴约帮我突破最后的死关的?”
“不然难道还有其他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吗?”
江大力好整以暇双臂环胸,迈步走向婠婠。 嗒!—— 嗒!—— 嗒!—— 婠婠俏容平静,心跳却随着对面这个男人的靠近而加速、加剧。 仿佛都能嗅到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人身上阳刚威猛的气息,似能感受到扑面而来要将她柔弱身子骨碾碎的让人窒息的气势冲击,浑身都不由渐渐发软。 从未有过! 天底下从未有过男人能给她带来这般心潮澎湃又动情的感受。 内心只盼着这位大王能将她一把揽入怀中,大笑着掳走抢上山去,如此彩鸳双戏,哪里还管江湖中的风刀霜剑,哪里又还在意今朝皇帝明朝孙? “啪!”
一条指影突然飞来,正弹在陷入臆想中的婠婠光洁的额头。 这一幕似曾相识,好似昔日在黑风寨痴痴傻傻时的岁月时光。 婠婠“啊”地一叫,蓦地醒传,抬手揉着剧痛的额头,幽怨看了眼面前皱眉不满的江大力。 暗道这男人还是如此直接煞风景,以一个曼妙随意的仙姿美态,婀娜后撤转身,随后与江大力正面相对,诱导般嗔道。 “寨主既然不想做其他的事情,婠婠也便不强求就是,既然您答应要为我冲破死关,那么便在我阴癸派歇息半月,待我伤好后,便正式开始吧。”
“要半个月那么久?”
江大力皱眉摇头,“不必那么麻烦,我觉得现在就可以开始。你伤势虽重,但严重的都只是内伤,有我帮你疗伤,再配合灵丹妙药,数个时辰便可康复。”
说着,江大力突然张嘴,在婠婠呆滞的目光中从口中拿出一颗药珠,递向婠婠道,“这里面包含了一滴千年黄参汁的汁液,你应该清楚此物的效果,吃了它吧。”
“咕叽~” 婠婠不由自主咽动了一下嘴巴,美眸定定看着江大力悬在半空的二指中间的那一刻颗还沾染有江大力口水的药珠,鼻尖冒汗。 这要是换作任何一个江湖人,她此时都想暴走直接打死。 但江大力...... 不远处的一些结束战斗后看到这一幕的阴癸派玩家弟子,几乎都要尴尬得满地打滚儿,抱头撞墙自杀。 刚刚涌出的一些感动,此时全都被荡然无存,只想把这世界上的钢铁直男都杀了。 “快拿着吃了啊!我可等不了半个月,等半个月我现在就走。”
江大力不满催促。 “冤家......” 婠婠心里低叹,风情万种的白了眼江大力,抬手接过药珠,绛唇轻启,毫不嫌弃的弹入了口中。 “您对阴癸派派主婠婠送礼成功,婠婠对您的好感提升1000,您与婠婠的关系处于崇拜层次。”
“阴癸派派主对您的关系处于崇拜层次,您与阴癸派的关系达到尊崇层次。”
江大力面板中出现两道提示。 他看了一眼,也并不在意。 当初婠婠还在黑风寨时,他与婠婠之间的关系就已是达到了尊崇的层次,现在达到崇拜也没什么。 尊崇和崇拜之间的区别并不大。 据他理解,也就是一个NPC究竟愿不愿意为你去死的区别。 现在达到崇拜级别,代表婠婠已是愿意为他去死,这已几乎是达到了最顶点。 “服下千年黄参汁,你应该要不了一两个时辰也就好了,告诉我该怎么帮你冲击死关吧,冲完了我再吩咐你一些事情,就要离开了。”
见婠婠面色在药力作用下开始恢复红润,江大力环绕双臂的手掌手指敲击着胳膊,淡淡道。 如今他的心境早已过了当初无情极的阶段,道是有情却无情,道是无情却有情,有情极时无情极,根本不拘泥于有情还是无情。 故而对于昔日须斩断情种的婠婠,也能从容坦然的对待,无须刻意避开或掩饰内心。 纵然知道婠婠或者哪位女子的心意,却也不必装傻,他也不会装傻,坦然应对便是。 用一句话说,便是别人喜欢他是别人的事,只怪他江湖魅力太强。 他我行我素是他自己的事,只怪他个性太冲。 婠婠小口微张,吐出一口浊气,美眸明亮看向江大力,梨涡浅笑,“寨主莫急,既然您想知道该如何帮我,那就跟我来吧。 而且,你想要吩咐奴家什么,也须得坐下来慢慢说清楚。 这里的厮杀是挺煞风情的。走,奴家取来酒水与您边喝边说。”
“嗯。”
江大力沉吟,回首看了眼天边还未回返的魔鹰,点点头,随婠婠一同往后方屋舍连绵的住宅区而去。 ... 一处秘密香闺当中。 婠婠取来酒水亲自为江大力斟上,随后悠然自得的往床上躺下去,舒坦地叹一口气,望着床子顶盖,双眼笑成了月牙般柔声道:“这些被褥都是刚洗濯过和晒过的,仍有太阳的香洁气味儿,就像寨主您身上的味道,充满阳刚气息。”
江大力坐在床前桌旁,一边喝酒一边看向婠婠横陈榻上那触目惊心的诱人曲线,最后落在她那对纯白无瑕的赤哫上,奇道:“这么说,你这些时日都是躺在阳光里想着本寨主入睡的?我也有些想不通,你天天赤哫来去,怎的脚底板却也不沾染丝毫尘埃?”
婠婠一笑自床上翻身而起,带着一阵香风如乳燕投林般掠到桌旁,端起一杯酒水放置盈润的唇边道,“这也是一种修行。就像你当日江边送走我,何尝不是一种修行?”
江大力哈哈一笑,瞥向她集天地灵秀的侧面轮廓,嗅着她秀发身体散发出来的天然芳香,看着那晶莹赛美玉的小耳,悠悠道,“有时连我也很好奇,你明明该知道,当初我们曾是死对头。 我与你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一场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甚至曾经我都准备打死你,你也应该知道本寨主对敌人向来不会手软。 这些你都知道,为何......” “为何?为何?”
婠婠凄美苦笑打断,美目像深黑夜空的亮星般一闪一闪的朝江大力仰视,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神态动人,柔声道,“无非便是情之一字罢了。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寨主你便是那台城柳......” 婠婠眸光突然变化,倏地变得锐利如刀刃,盯着眉峰隆起的江大力道,“你有你的固执,我也有我的坚持。 我无法改变你的心迹,你也无法扭转我的心意。 就让我做一个心在天山,身老沧洲的可怜人罢......” “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江大力隆起的眉峰渐渐舒展,按捺心绪,轻吸一口气抓起酒坛痛饮一口,笑道,“我便欣赏这般硬朗坚强的人,婠婠,你现在可比以前可爱多了。”
婠婠眸光一闪。 江大力吐出一口酒气道,“好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你要如何突破死关了? 你师父阴后曾说,你的办法非常凶险,具体该是如何凶险?莫非可能为之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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