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针灸。期间太后安慰了她几句,她笑笑,敷衍过去。等到针灸完毕,殿外已然是漆黑一片。南晚烟收拾好药箱,准备折返回偏殿拿换洗的衣裳去沐浴。走到半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圈住她纤细的腰肢,直接将她扯到另一间屋里。“唔!”
南晚烟轻呼一声,纤细的身体猝不及防撞到某个结实温暖的物体上,这时男人粗粝的掌心朝她袭来,牢牢地捂住她的嘴。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在怀若殿行凶?南晚烟本想利用银针反击,但借着窗边洒落的月辉,她看清屋里摆放的古琴,认出这是秦阎溯常住的偏殿。原本悬着的心倏地放下,她眸光一闪,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故意张嘴咬住了他的食指。“嘶——”身后传来男人吃痛的闷声,南晚烟本以为他会松手,却不想,秦阎溯骨节分明的手指寸寸发紧,转而捏住她粉白的下颌,偏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这么爱咬人,孟芊芊,你属狗的么?”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南晚烟心里一惊,碎亮的翦瞳泛起一层波澜。但她立马反应过来,乖巧地眨眨眼,腮帮被男人捏的鼓起来,颇有几分可爱。“殿下误会,这夜深人静的,臣女又看不清楚是谁,突然被这么拽走,自然会害怕惊慌。”
秦阎溯勾唇,冷嘲,“你连本殿下都敢咬,还有什么是你害怕的事情?”
视线瞟到被她咬破的手指,上面只留下一圈带血的牙印,不管怎么说,他都觉得这女人是故意的。南晚烟轻轻扭了扭身体,企图挣开男人的桎梏,眼神委屈。“都说了是误会,要是知道是殿下的话,臣女哪儿敢动口啊。”
旖旎的月色当中,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偏偏南晚烟还不自知地扭来扭去。轻薄的衣衫相互摩擦发出暧昧的声响,秦阎溯被激的浑身热血在乱窜,凸起的喉头上下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了下她的腰肢,他压低嗓音警告出声。“安分一点,嗯?”
腰上蓦然一疼,南晚烟蹙眉,不装了。“你先将我放开,我自然会安分。”
“话又说回来了,殿下半夜三更将我带到你房间里,要是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
秦阎溯抿了一下薄唇,“要真是被人看见了,不正合你心意?”
南晚烟一怔,想通后便瞪着他,他认定她就是个喜欢引诱人的狐狸精,多说也无益。只是她想不明白,秦阎溯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对她的偏见跟不爽,比平时要严重许多?秦阎溯见南晚烟没有说话,拽着她纤细的皓腕,将她强硬地拉到桌边,“过来。”
南晚烟嘀咕两句,“你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吧。”
秦阎溯狭眸深深扫了南晚烟一眼,嗓音清冷矜贵,“你倒是直接。”
说着,他径直坐下,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手指轻点桌面。“凭着这份直接,你究竟引诱了多少男人,又让多少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月光描摹出他棱角分明的俊颜,可眉间却紧锁着,覆了一层森然的戾气。南晚烟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压抑了不少,垂眸扫了他一眼,有些不开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阎溯觉得她在明知故问,心里莫名的反感和不悦,一把拽住了她纤细的皓腕,将她用力的扯了过来。“本殿下是在问你,就这么喜欢招蜂引蝶吗?”
这一次,南晚烟直接跌坐在了他结实的大腿上。两人的距离被无限拉近,秦阎溯烦躁又郁闷地捏着她粉白的下颌,眼神阴鸷又沉闷。南晚烟目光锁视着他,忍着气恼的问。“在你的心里,我难道就这么浪荡,喜欢勾引男人?”
“还是说,你厌恶我,所以想要羞辱我?”
秦阎溯眸光一滞,有些后悔说那句话。每每跟她接触,他心里总会有种矛盾挣扎的感觉,偶尔觉得悲伤,偶尔,又觉得无比安心,他看她的眼神根本无法挪开,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有情绪了,情绪还是那么的强烈。也大概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会看不惯她和旁人走得近,尤其是男人。见她和那些人有说有笑,他心里的怒火就会被轻易点燃,而后无限放大,最后口不择言。秦阎溯没有说话,南晚烟权当他是默认了,真是气人!她恼恨地咬着红唇,尽管心里知道他什么都忘了,但此刻就是觉得堵得慌,也不想再跟他废话。“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一整夜都像吃了火药似的针对我。”
“既然不喜欢我,那我回房了。”
说着,她便想要从秦阎溯的怀中脱身。秦阎溯俊脸黑沉,根本不打算放她离开,大掌将女人的腰肢困得更牢,清冷漆黑的眼眸,在夜色里散发危险的意味。“孟芊芊,你当本殿下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坐着!”
南晚烟恼火地瞪了他一眼,又不是她自己来的,分明是他将她掳来的!秦阎溯见她乖了,没再动,莫名的舒坦了些,深邃的眼眸半眯起来。“关于你昨夜的提议,本殿下考虑过了。”
南晚烟一怔,“什么?”
她坐在他腿上,柔软的触感不断擦过他,他白皙的俊脸紧绷着,下颌线条轮廓清晰,嗓音暗哑。“本殿下想过了,既然你执意纠缠,本殿下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南晚烟诧异,“你怎么突然转口?”
他上一秒都还在说她是个心机女人,下一秒,他就愿意给她机会当他妻子了?秦阎溯英挺的剑眉皱成川字,瞧着她惊讶的小脸。“你若是不愿意,权当本殿下没提。”
“愿意愿意!我当然愿意!”
南晚烟顾不上去想秦阎溯的言外之意,连忙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却不想整个人没坐稳,直挺挺地扑进他怀里。她粉白的娇肌贴到他薄唇上,秦阎溯高大的身子瞬间僵硬,眼角都染上一层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