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愉瑢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见一声轻响，殿门被缓缓推开，陛下正站在那里晦暗莫深地看着他们。
现在已月上中天，本应是夜晚中最亮的时候，但此时却被满天的乌云，遮住了这方天地间最后一丝光，因着黯淡无光的夜色，看不太清她的面容，只能感觉到有一丝不同。
“陛下……”
凤愉瑢此刻竟有些害怕她这种样子，双手不由自主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水冰钰和雪灵月在有声响的那刻就已经转过身体，也看见了陛下不同寻常的一幕，面色不安地跟着站起，屈膝行了礼。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仙宫帝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惴惴不安的脸庞，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知道该怎么做吧！”
只见隐藏在她身后黑暗中的，太傅慕容子清，兵部尚书岳晨阳，大理寺卿凉宫芮，工部尚书徐有程，赤焰将军拓拔星廓，内宫总管王幽，暗龙卫首领陆京墨，帝王密卫末素，凤愉瑢贴身宫侍青竹，御林军，禁军整齐划一地跪下。
“臣等明白。”
仙宫帝和食指微动，众人眼中同时掠过一丝金光，然后消失不见。
“好了，都退下吧。”
仙宫帝和迈过成年人小腿高的门槛，踏入殿内后，龙袍轻轻一挥，六米高的紫檀木门被嘭地一声关上。
默不作声地绕过凤愉瑢，雪灵月，水冰钰，然后在龙床上坐定，那双深邃难懂的金瞳噙着些微的光华，直勾勾地望进了他们眼底。
三人在她强大的气场下，皆小心翼翼地收敛着凌乱的呼吸，眼眸轻颤着不敢看她。
一同走上前，乖乖地低垂着脑袋跪在她面前。
仙宫帝和长腿相叠，双手搭在膝上，俯视着跪在脚边的三人。
“都看见他们了？”
“看见了。”
“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了。”
“孤养了狐狸精？”
“绝没有。”
“那孤养了外室？”
“没有。”
“还是有浪蹄子？”
“没。”
“天下女子皆薄情？”
“不。”
“怎么声音越来越低，话越说越少了？”
“……”
“冰钰你是去是留？”
“本就是您的人，何来去留两个字。”
水冰钰鼓足勇气抬眼看着她，眸中全是明澈的温柔。
仙宫帝和抬手捏着他精致白皙的下巴，欣赏着那双干净的蓝眸，仿佛要从中吸走他的灵魂。
“从现在开始，你没有退路可选，如若想退，身后便是无边火海，可明白了？”
水冰钰看见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眼中，原来他在陛下面前竟是这种姿态。
比那狐狸精都勾人。
“臣妾明白，求陛下怜惜。”
仙宫帝和轻笑一声。
“好。”
“脱了，躺上去。”
水冰钰没有惊讶，没有迟疑，没有惊慌，没有无措，只是双眼含笑地一直看着她，将自己的衣裳一件一件地解开，轻薄的纱衣堆叠在他的脚下，香娇玉嫩，纤细白皙的身子瞬间裸露在偌大的宫殿中，显得那么柔弱，又那么无助，仿佛下一刻就会被什么狠狠地吞噬掉。
“可以了。”
仙宫帝和看着他正在解最后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衣，身姿曼妙，玲珑曲线，胸口一点朱砂，鲜红如血。
“这是你的守宫砂？”
水冰钰脸颊发红，害羞地点了点头，双手攥紧了并不能遮挡他身子的薄纱。
“很好，上去吧。”
“陛下……”
水冰钰面色犹豫地看着跪在旁边的两人。
“嗯？”
仙宫帝和双眸幽深如狼，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水冰钰被她看的心中一颤，再也不敢说话，乖乖地上了她的床。
“陛下，您可不能厚此薄彼，臣妾也是您的贵妃呢！”
雪灵月看着仙宫帝和展颜一笑，一双银瞳媚眼生波，眸含春水，边说边脱自己的衣裳，很快便露出了他那纤细娇软的身子，跪行着趴到她的膝上，合紧了那丰腴修长的双腿，褪下的衣物堆挎在轻翘的粉臀上。
仙宫帝和晦暗不明地抚摸着他胸口上的一点朱砂，眼中似乎有金焰在流动。
“小时候都学过些什么？”
“女戒，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女工，琴棋书画。”
雪灵月轻启朱唇，眼中满是依恋地仰视着她仙容似雪，风华绝代的面容，食指悄悄地卷着她的一缕金发。
“孤从未看过那些，里面讲了些什么？”
仙宫帝和轻柔地捏着他小巧的耳垂。
“陛下，那些好无聊啊，臣妾现在累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雪灵月直起身子，柔软的腰肢蹭着她的长腿，甜腻的声音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
“既然爱妃觉得那些书很无聊，孤就将它们全烧了如何？”
仙宫帝和侧着脸附在他的耳边，动作亲昵，像是呢喃着动人的情话。
跪在一旁的凤愉瑢，心中顿时狠狠一跳，连忙低垂下眼皮，遮掩了眸中骇然的情绪，陛下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要开始彻底颠覆男权统治吗？
躺在床上的水冰钰看着她，纤细高挑却又让人不可撼动的背影，忍不住缩了缩脚趾，陛下真是好大的魄力和胆量，书本乃天下千万学子的珍爱之物，而女四书又是老祖宗代代相传的宝贝，规矩传统以延续千年，而陛下却要一把火烧了它们，这怕是要掀起一场从所未有的政乱了，科举也快要开始了吧。
雪灵月瞳孔一缩，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耳边传来的低喃如同一声惊雷炸的他心底乱颤，一把火烧了天下所有的女四书？
陛下这是要为天下女子挣脱一直以来的束缚吗？
没必要慌，这是好事，陛下是女子，这么做自然理所应当，这样才更像她的作风不是吗？
“陛下圣明，臣妾代天下女子谢过陛下。”
雪灵月笑盈盈地抱着她的胳膊。
仙宫帝和闷声一笑，双手拖着他细软的腰臀，将他放在了床上。
“灵月甚得孤心，既然累了便休息吧。”
“那陛下可要快点来啊！”
雪灵月俏脸晕红娇艳，软若无骨的贴在她的身上，微嘟着红唇，像是吸人精魄的妖精，清冷赛霜的银瞳此刻朦胧又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