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着头十分天真地问道,“陈家主母是什么?很大的官吗?不听话会坐牢吗?”
“你!”
陈诀气得脸色铁青,“你不会真的以为凭借你的身份能够顺利地进入陈家吧?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叹了口气,坐下去十分悠闲的喝茶,“那你刚才还叫我嫂子?”
“就你也配?你以为陈家的门就那么好进?浑身上下也就一张脸是优点,傻到家了。”
陈诀愤愤不平。我撅了撅嘴继续喝茶,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旁的魏颖可比不省心的儿子淡定多了,她笑了笑,“好了,你两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逗起嘴来没完没了。”
说着她又转向我,“千金,你也别怪他,他是嘴硬心软并没有恶意的。”
我不吭声,心里却在打量这个女人,果然不只是长得美。“今天见不着就算了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过两天便是老爷的六十大寿,要大办的,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带暖暖来,老爷子岁数大了最喜欢小孩了,你们来了他才高兴。”
这顶帽子扣的够大的,我想拒绝都不行。魏颖看了看时间,“嗯,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到时候不见不散。”
“我得和陈诺商量商量。”
魏颖笑了笑,“大可不必,没有老爷子的允许,你们不可能离开法国的。”
“魏姨这是在威胁我吗?”
她笑了笑,温柔地拨了拨头发,“威胁倒是谈不上,就是想告诉你厉害关系,毕竟陈家现在做主的还是老爷子,陈诺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只手遮天的,更何况他们之间血浓于水,打断骨头可还连着筋呢。”
“你和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魏颖笑了笑,“我只不过想要告诉你,对于他们这种男人来说女人可以换,血缘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生孩子的人是谁,他们并不在乎,你以为的爱情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韧。”
她的语气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故人,听上去温温柔柔的,可仔细品味下来有些许的冰冷与无奈。“我和陈诺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陈诀怒,“你怎么说话呢!注意你的态度。”
魏颖笑了笑,“嗯,你说得对,是我逾越了,不过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
我抬头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女人装傻很可爱,但是不能一直傻下去,看清前面的路才最要紧。”
她笑了笑起身挽着陈诀的胳膊,“我们走吧。”
我望着两个人的背影明白了陈诺的话,这个女人软硬不吃,关键是很有魅力,坏事做绝却让人恨不起来。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就听见暖暖叫嚷着冲进来,“妈妈妈妈,刚才有个漂亮阿姨给了我这个!”
她胖乎乎的掌心里躺着一颗圆润的珍珠,大概有一颗冬枣那么大色泽饱满,熠熠生辉,难得的好品相……“哪里来的?”
“刚才有个漂亮阿姨给的,她说我长得好看,所以奖励我的。”
不用猜这个人一定就是魏颖。我摸了摸她的头,“以后记住见着刚才那个阿姨一定要躲远点,她不是什么好人。”
暖暖点了点头,一脸疑惑。晚上我给陈诺打了个电话,他似乎在等我,刚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见到人了?怎么样?”
我想了想给了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很有魅力,我要是男人也会爱上她的。”
“嗯,我是问你怎么样?”
我想了想哀叹了一声,“本小姐天资聪颖根本不适合演那种傻白甜……”陈诺低声笑了笑,“被人识破了?”
“她太聪明了,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我和她对弈根本没有胜算。”
“嗯,我早就料到了,没事的,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过去。”
“嗯,正好你爸也要过生日了,魏颖今天邀请我们了,她还给了暖暖一颗珍珠。”
“哦,这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意外什么?珍珠吗?”
“嗯,她喜欢珍珠,收集了很多,一般人她可不舍得给。”
我躺在床上,“那你家老爷子寿宴你还去不去?不去好像我们理亏似的。”
“去,当然要去的,不仅要去还要声势浩大的去,我已经有准备了,不要担心。”
“嗯……”他这么说我心里安定多了。这几天各种担心齐齐涌现,我几乎夜不能寐,他一句一句问着我和暖暖的事情,心里安静有温暖,不知不觉间困意来袭,我只剩下一丝清醒……“千金,你想我吗?”
“嗯……不要说话我好困呐……”我没有意识地嘟囔道。“嗯,我很想你。”
我晃了一下,搓了搓眼睛,小声嘟囔到,“我也想你。”
“对了,昨天姜恒给我打了电话。”
提起姜恒我瞬间清醒,“哼,他还有什么可说的?继续保护时韵吗?可真不要脸!三观都让狗给吃了!”
“好了好了,别激动,他知道时韵做错了,只是你们想要让时韵付出代价怕是很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做错事情的人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我像个即将要进行扫射的机关枪,见着人就想要突突,陈诺也不能幸免。“几天不见你的火气越来越大了。”
“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你说都对,我并不是在帮时韵说话,我的意思是姜恒到时候很有可能舍弃自己保护时韵,千金,我是怕你逼的太紧反而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
“我不管!李楠想要做什么我就帮她到底!”
陈诺笑了笑,“嗯,尊重他们当事人的选择,我们只是局外人,不能替他们做主的。”
“那姜恒什么时候来?”
“会赶在时韵之前吧,他在非洲扑了个空,来回也是需要时间的。”
“嗯,那就等他来了再说吧,我听你的,让他们自己解决。”
“嗯,真乖。”
“哼,你是在夸奖小孩子吗?”
“千金,你要慢慢学会长大,虽然我很舍不得,你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陈家,有很多事情是我帮不了你的,你明白吗?”
当初我并不能明白陈诺的苦口婆心,直到很远的未来我一身黑衣满身是血地站在约翰逊家族的族徽面前才知道原来他的未雨绸缪都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