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诺大吵一架,他现在不过是因为女儿才选择跟我在一起的,心中无爱只剩怜悯。我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无力的双腿心情也越来越灰暗,我现在成了一个废人了,我再也站不起来了……以后我该怎么办呢?我正盯着窗外面的景色发呆,突然听到外面有“悉悉率率”的声音,转头看见时韵弯着腰站在门外,只露出一个脑袋。我现在对她无甚好感,如果不是她偷换了化验单,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时韵环视了一圈看见房间里没有人便直接进来了,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说不清是哭还是笑。我没给她好脸色,语气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你来这里干什么?”
“安千金,因为你和那个孽种,陈诺要和我离婚!”
“暖暖不是孽种!她是我的女儿!请你收回刚才的话!”
我不悦地反驳道。“不是孽种是什么!安千金,你不会真的以为陈诺还爱你吧?实话告诉你,我也怀孕了,孩子是陈诺的!”
时韵趾高气昂。陈诺已经结婚了,这种事情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难受,就像是整颗心被摘走了一样。如果是五年前有人在我面前这样叫嚣,我肯定不会相信,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一个女人能让陈诺多看一眼。现在我不确定了……“你怀孕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故作淡定。时韵摸着自己的肚子威胁道,“没什么关系,不过你要是把暖暖留在这里我可就是她的后妈了,小孩子嘛?难免有一个头疼脑热的,看的不及时可能就会出现意外……你说是不是?”
“你敢!”
时韵冷哼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女人发起疯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所以我劝你赶紧把那个臭丫头带走!”
“时韵,你欺人太甚!”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安千金,你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还拿什么和我斗?”
时韵露出了真面目。“你给我滚!”
她睚眦必报的模样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沈妩和叶清,心中沉积多年的愤怒被瞬间引燃,恨不得上去抽她两巴掌,只可惜动不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砸向她……“你在干什么!”
陈诺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时韵见状立马躲到了陈诺的身后,十分委屈地说道,“我是来道歉的,她和暖暖受了这么多伤害,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千金,真的对不起。”
她这种拙劣的戏码实在是让我无语,一次两次屡试不爽!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狐狸精!“想要我原谅你也可以,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当着所有的人的面给我道歉!你能做到我就原谅你!时韵,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我冷笑。时韵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反应了好一会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千金,你明知道我得了绝症,我只不过想在剩下的几个月里想要和陈诺待在一起,我爱他!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
她声嘶力竭,我听得一脸尴尬,这陈旧恶心的台词,也亏她能说得出口,不过我今天打算好好治一治她这公主病,“你刚才不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你不是说自己怀了陈诺的孩子吗?时韵,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你说的爱不过是利用,在我看来算不得什么。”
时韵哭了一半的表情尴尬地僵在了脸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在我面前既不需要炫耀也无需求我怜悯,你伤害了我的女儿,我不会原谅你,我的腿变成现在的模样我也不会原谅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装柔弱,我现在的状态比你更适合演戏,所以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我半怒半讽地说道。时韵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可怜巴巴地瞅着陈诺,还妄想着陈诺能站在她的一边!陈诺看了看脸色苍白的我对一旁的时韵说,“你先出去吧,我有话想和她单独说。”
时韵有些不情愿,但看见陈诺地脸色有些不好,还是离开了。她走之后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还是陈诺主动开的口,“阿韵的时间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善待她。”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伏低做小吗?“不可能。”
我一口回绝,丝毫不给他回旋的余地。陈诺走过来现站在我的面前,食指勾起我的下巴,表情严肃,“这件事情的确是时韵做的不对,但是你不能惩罚她,我很抱歉。”
“好,只要你放我和女儿离开,时韵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刚才时韵那番话让我幡然醒悟,我绝不能把暖暖交给不放心的人。陈诺想了想解释道,“她根本就没有怀孕,我一直是把她当成妹妹,所以你们不必离开。”
他的话似是而非,我有些糊涂,“你要我以什么身份待在这里呢?”
他的眼神晃了晃,良久才开口,“我娶你。”
我抬头看他时间似乎回到了五年前,他容颜未变,我千疮百孔,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真的合适吗?正在我犹豫之时,房门再次被敲响,还没等我应声,李楠就冲了进来,“千金,你赶紧来看看吧,暖暖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的腿不能走,只好让陈诺推进病房,房间里暖暖已经醒了,看见我也并没有什么表情,一双大眼睛了无波动地盯着天花板,一声不吭,我捂着嘴实在忍不住哭了起来,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心像是被撕成了碎片,轻声地喊她的名字,“暖暖……是妈妈呀,你还疼不疼?”
无论我怎么喊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一个洋娃娃一样,一动不动。陈诺叫来了医生和护士,检查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说暖暖这是创伤后的应激障碍,因为收到了比较大的刺激,所以心理崩溃了,这种心理上的创伤很难愈合。“没有治疗的办法吗?”
陈诺皱着眉问一旁战战兢兢的医生。金发碧眼的老外点了点头回答,“需要做长期的心理辅导,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好起来。”
我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我的女儿生病了,病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