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傅以臻今天穿着身黑色的西装,简单凌厉的裁剪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姿,领带被他扯得斜斜跨跨,透露出他此时焦躁不安的内心。他的袖口挽到臂弯处,露出手腕上那块昂贵的机械腕表。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似乎只有尼古丁才能平复他此时躁动不安的情绪。“景衍,今天我就要看到沈氏破产,以后我不想在临城听到关于沈家的任何消息!”
陆景衍也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火机清脆的响声在医院幽静的走廊里响起,他低头将香烟点燃。“你是想将沈家赶尽杀绝?霍氏虎视眈眈,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应该养精蓄锐,避免大动干戈。”
傅以臻口中轻吐薄雾,缭绕的烟雾让他的五官愈发的深刻,她的嗓音被尼古丁熏染得沙哑低沉。他一副不想善罢甘休的模样,他清楚陆景衍的顾虑,“沈家欺人太甚,把我妻子伤成这副模样,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安夏看着傅以臻讳莫如深的黑眸,因为沈薇薇动了他的女人,所以他要将沈家赶尽杀绝?他对姜橖的维护,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陆景衍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仰头吸着香烟,“老傅,你可要想清楚了。铲除一个沈家不难,怕的是人心动荡,不管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还是董事会的那帮老头。所以,这件事必须经过深思熟虑!”
万一霍氏再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傅以臻将烟蒂狠狠掐灭,一副不计后果的模样,“你不用劝我了,尽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一切后果由我担着!”
陆景衍将燃了半截的香烟丢掉,黑色皮鞋狠狠踩灭,“老傅,你疯了吗?傅氏的这场危机还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倘若兴师动众搞这一出戏,难免会招人话柄……”傅以臻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将手机朝陆景衍砸了过去,“傅氏到底谁说了算?让你去做就去做,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安夏还是头一回看到傅以臻如此歇斯底的模样,一时被吓蒙了。陆景衍眼疾手快,闪身躲了过去,“老傅,你是打算谋杀吗?冲动是魔鬼,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傅以臻指着手术室紧闭的门,“姜橖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你叫我怎么冷静?这种时候,你还指望我对沈家高抬贵手?”
陆景衍试图将傅以臻的情绪冷静下来,“我没说要放过沈家,只是现在确实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这笔账咱先记着,回头再找沈家清算也不迟。”
傅以臻挠了挠那头修剪精密的头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阿衍,如果现在命在旦夕的是你的女人,你还能冷静吗?”
陆景衍噤声。如果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人是安夏,他或许比傅以臻更加没有理智可言。如此设身处地一想,他突然觉得语言是那样的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