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衍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一副看好戏的心情,“老傅,总算抓住姜昊的狐狸尾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姜昊入狱,总裁一职就空了出来,姜氏内部势必人心惶惶。傅以臻眸中若有所思的模样,“等姜橖出院以后,由她接管总裁一职。姜氏本来就是她母亲一手创立的,只不过被姜昊鸠占鹊巢抢了去,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陆景衍手指摩挲着下颌,好整以暇地说道:“四嫂完全没有管理公司的经验,况且姜氏早就被姜昊掏空,如今不过是一副空躯壳,接手后光是处理那些烂摊子就够让人头疼脑热了。”
傅以臻一副处变不惊的姿态,“姜昊转移到情妇名下的资产我会帮橖儿追回来。姜氏毕竟是她母亲半生的心血,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倒闭。”
陆景衍笑得意味深长,“干脆我们将姜氏并入傅氏旗下,这样四嫂也不用费心去学习管理公司,绝对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傅以臻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议,“我无权决定姜氏的命运。等姜橖康复出院后,由她自己决定。”
陆景衍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姜氏虽然不复往日的辉煌,但起码根基还在。出于私心,他希望傅氏能够将姜氏并购,这样傅氏翻身也就多了一分机会。傅以臻哪里看不出陆景衍那点歪心思,姜氏是顾妍女士半生的心血,他不可能打姜氏的主意。“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千万不要在姜橖面前胡说八道,我怕她会胡思乱想。”
陆景衍探了探脖子,“下毒者就是四嫂的亲生父亲,这件事她应该还不知道吧?”
傅以臻心情烦躁,脸色也变得阴郁,“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
亲生父亲想置她于死地,确实让人难以接受。换做别人,也会觉得难以启齿吧?陆景衍眸底若有所思,“应该想想怎么开口,才能把伤害值降到最低。”
什么虎毒不食子,全是狗屁!姜昊那只老狐狸,简直比畜牲还不如。傅以臻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现在姜橖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情绪很不稳定,这件事就暂时先瞒着吧!”
陆景衍赞成他的提议,“我也觉得先瞒着比较好,免得刺激到她,影响治疗。现在当务之急,是让四嫂安心把病养好。”
他早就看姜昊那只老狐狸不爽了,有今天的结局,不过是咎由自取!傅以臻来此处的目的已经达成,已经没有再逗留的必要,长腿迈开就往外走。陆景衍赶紧跟上傅以臻的脚步,与他肩并肩走着,“姜昊入狱的消息肯定瞒不住,早晚会飘到四嫂的耳朵里。用不用陆家出面,先暂时封锁消息?”
陆家在临城同样我只举足轻重的位置。傅以臻现在处处受敌,分身乏术。作为兄弟,他理应帮他一把。傅以臻摇摇头,“纸包不住火,小心早晚会有泄露的一天。顺其自然就好,我要的就是姜昊身败名裂。”
陆景衍刚刚来得匆忙,肩头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气息有些不稳,“姜昊虽说十恶不赦,但他毕竟是你的岳父,你却将他亲手送进监狱,于情于理都有些太过了。”
傅以臻墨黑色的眸子凝结了冰霜,脚步突然顿住,“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公报私仇?”
陆景衍皱紧眉头,“傅氏的动荡局面还没有稳定下来,我只是担心那些媒体会乱写。”
傅以臻薄唇抿成冷硬的弧度,迈开长腿继续往前走,“姜昊这些年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在少数,又将他绳之于法,将来只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陆景衍勾了勾唇角,“我很欣赏你这种大义灭亲的举措!就是不知道四嫂知道后,会不会怪你多管闲事”?傅以臻不以为然,“如果姜橖知道她母亲当年自杀的真相,一定不会怨恨我将她父亲送进监狱。”
陆景衍心里有疑惑迫切需要解答,“当年女强人顾妍气得蹊跷,多人说她是被人谋杀的,和警方最终定性为自杀。难不成,你想让警方翻案重审不成?”
傅以臻挑了挑剑眉,语调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顾妍女士是被谋杀的,那我有必要让那些被历史尘封的真相重现天日。”
姜橖不想让她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她只是想要一个真相而已。陆景衍看着傅以臻的背影陷入沉思,老傅对姜橖的爱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究竟得有多爱,才会方方面面都替她着想?姜昊入狱的消息很快席卷了临城,媒体们争相报道,一下子在业界引起轩然大波。消息很快传到傅家老宅里。傅礼霖看到新闻报道,气得拿遥控器把电视砸了,冷声吩咐管家,“去,把傅以臻那个逆子给我叫回来!”
管家头一次见傅礼霖发这么大的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急急忙忙跑去给傅以臻打电话,一秒钟都不敢耽搁。半个小时后,傅以臻驱车赶回到傅家老宅,一进门就听到老爷子怒火滔天的声音。“不派人去请你,都不舍得回来了。”
傅以臻远远地站着,脸色漠然,一言未发。傅礼霖眼里燃烧的火焰,满身怒火藏不住,“你娶的那是什么女人?我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她的父亲也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女人绝对不是个好玩意儿,趁早跟她离了!”
傅以臻语调淡漠地说道:“如果我不离呢?”
傅以臻气得破口大骂,“那女儿有什么值得你放不下的?没出息的东西!倘若你继续跟姓姜的厮混在一起,迟早被他们祸害了!”
傅以臻挺直了背脊,语调更加有力,“姜橖跟她父亲不是同一种人,请您别将他们父女俩混为一谈!”
傅礼霖冷哼一声,“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别再替她狡辩了,明天你们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这种女人留在傅家,迟早是个祸害。傅以臻十指紧紧攥成拳头,“姜昊咎由自取,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姜橖是无辜的,不应该被此事牵连。”
“就算你拿枪抵着我的脑袋,我也不会跟她离婚。所以,别逼我!”
傅礼霖老脸一沉,袖子一甩,“这婚你不离也得离,可由不得你做主!”
傅以臻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怎么,又想故技重施,像上次一样把我囚禁起来?”
傅礼霖语调强硬,满身戾气,“别说是把你囚禁起来,就是把你打死,我也不会再让那只狐狸精有机会去祸害你!”
傅以臻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若是敢动姜橖一根汗毛,我绝对跟你拼命!”
傅礼霖气势强硬,丝毫不退让,“你看我敢不敢动她?”
傅以臻转身欲走,却被突然窜出的打手团团围住,“老头,每次都玩同一招,无不无聊?”
傅礼霖轻扯唇角,“玩什么招数不重要,对你管用就行!”
“忘了告诉你,就在你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已经命人把姜小姐‘请’走了。你要是敢踏出傅家一步,我可不敢保证她的安全!”
傅以臻懊恼自己失算,中了老头的调虎离山之计。“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