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已经违背心里的道德底线。陆景衍深黑的眸子锁紧她的眼睛,“安夏,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舍不得将他从你的心里剔除,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胃里的疼痛让安夏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陆公子,你这是在看我笑话吗?我是不是自欺欺人,跟你有关系吗?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陆景衍自嘲的笑了笑,“认识这么多年,我在你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吗?”
傅礼霖拍了拍陆景衍的肩膀,“景衍,安夏心情不好,说话难免难听了些,你多担待担待。”
陆景衍心情差劲,不是因为安夏说话难听,而是因为他们多年的友情,在她心里却是无足轻重,他连当个倾听者的资格都没有。“安夏,老傅没有通知你就一声不响就结了婚,可能是怕你难过。你若是觉得心里委屈,我叫人把他揍一顿,给你解解气”!”
安夏推着陆景衍往外走,将他赶出傅家,“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陆景衍见安夏对他态度冷淡,甚至有些排斥,心里淌过一些落寞,“我先回去,过两天再来看你。”
安夏眼眸里沁满了水雾,“我不需要任何人怜悯我,尤其是你,陆景衍!”
陆景衍知道安夏不想被人围观她的狼狈,很识趣的远离她的视线。爱得卑微的人,何止她一人?“你就当我是多管闲事吧!”
男人矮身钻进车里,脚下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以最快的速度飙了出去。陆景衍将车子开得飞快,在朦胧的雨雾中飞速前行。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成功追上前方那辆黑色的车子。他将车子横亘在路中央,将那辆黑色的车子逼停。傅以臻的神色攸地一变,很快又如同清风拂过,激不起半点波澜。两车险些相撞,姜橖吓了一跳,就看到陆景衍顶着猩红的眸子,几乎是狂奔而来。陆景衍从路边抡起一块石头,猛得砸向阿斯顿马丁的车窗,车窗被砸出一个窟窿,玻璃四溅。傅以臻反应迅捷,将姜橖牢牢护在自己怀里,破碎的玻璃渣子刺破他的皮肤。姜橖一阵心惊肉跳,看着傅以臻手背上的伤口缓缓渗出血来,她惊呼一声,“陆景衍,你疯了吗?”
陆景衍将傅以臻从车里揪出来,额头上的青筋凸凸地跳着,“老傅,你看看下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不爱请别伤害,连这一点你都做不到吗?”
姜橖赶紧从车上下来,想要阻止两人的战火,却被傅以臻护到身后。“陆景衍,你是来给安夏小姐打抱不平的吗?”
陆景衍带着嗜血的眸底,语调不见往日里的玩世不恭,阴恻恻的脸色是让人看得胆战心惊。“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抢走了原本属于安夏的生活,她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痛苦。”
傅以臻幽深的目光盯着陆景衍,“这是我跟安夏的私事,还请你不要插手!兄弟多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跟你大动干戈。”
“姜橖现在是我的妻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傅以臻嘴角蓄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说她一句,你就心疼了?安夏爱了你九年,怎么不见你心疼她?”
姜橖看着丝毫没有理智可言的陆景衍,那嗜血的眸子分分钟将她凌迟。她眸光不躲不闪,“陆少,既然以臻已经做出了选择,你又何必勉强他?”
陆景衍紧紧揪住傅以臻的衣领,丝毫都没有松开的意思,“安夏从小就以童养媳的身份养在傅家,老傅转身就娶了别人,他将安夏置于何地?”
姜橖试图平息他的躁动情绪,“感情本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事。安夏小姐何必为难以臻,为难她自己?”
陆景衍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弧度,“你说得倒是轻巧,安夏才是感情中那个不被偏爱的人!”
傅以臻不打算跟他动手,“阿衍,是我主动去姜家提亲,订下这门婚事。不怪姜橖,要怪就怪我!”
陆景衍一拳砸在傅以臻的脸上,“这一拳,是我替安夏打的!”
他伦起拳头又是一拳,“这一拳,是我替霖叔打的!”
姜橖想去阻止,却被傅以臻拉住。“别靠太近,我怕他伤到你!”
傅以臻抬手拭去嘴角的血丝,“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的话,那就动手吧!”
陆景衍的情绪已经游走在失控的边缘,“你他妈真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姜橖看得心惊胆颤,“陆少,你心里有怨气大可以冲我来。你跟傅以臻毕竟兄弟多年,为了我产生隔阂实在不值得!”
傅以臻眸色沉下来,“不许你这么贬低自己!”
陆景衍禁不住冷嘲热讽,“你们还真是无时无地不忘了秀恩爱!老傅,但凡姜橖对你的爱有一分真心,婚礼上就不会做出那些让你颜面扫地的事!”
傅以臻不予置之,“老是翻旧账,有意思吗?”
陆景衍冷冷勾唇,“姜橖这样两面三刀的女人,你玩玩也就算了,居然对她动了真心,我看你就是脑袋被门挤了!”
傅以臻眸色沉下来,原本不打算动手的他此时也按捺不住自己火爆的脾气,“陆景衍,别像条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咬!姜橖不欠你什么,我更不欠你!”
平白挨了两拳揍,看在陆景衍是他兄弟的情分上。陆景衍冷笑出声,“老傅,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说到底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姜橖不过就是个被人玩腻的烂货,也值得你把她捧在手心温柔以待?”
安夏是个没有心机的女孩,不像姜橖满肚子的坏肠子,九曲十八弯的。她就算吃了亏,受了委屈,也只会默默忍受。他心疼她,却没有资格去保护她,因为安夏满心装的都是傅以臻,他只能把自己的心意隐藏起来。本以为对她的爱意会随着时光的流转渐渐淡去,可是,当安夏明确要去国外留学的时候,他还是失控了。傅以臻眸色变得阴寒冷冽,他一拳重重地砸在陆景衍的脸上,“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姜橖,就算是多年的兄弟也一样!”
他小心翼翼捧在掌心爱护的女人,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姜橖感觉自己就像戏台上被人围观的小丑,狼狈无所遁形。人终究要为所犯的错误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