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答应我的求婚了,我高兴得不得了,当即我决定去拜见岳父岳母大人,请求她们把女儿嫁给我。我要尽快抱得老婆归。宝宝和我都有一个和睦的家庭,我们的爸爸妈妈很爱我们,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宝宝家在广州,今天我们出发去拜见岳父岳母了!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来到广州。我全程无比乖巧的坐着吃饭,但吃饭的速度也不敢太快,吃饭的弧度也不敢太大。到底是在别人家作客,还是得持一些。宝宝妈妈和宝宝两人热切的聊着生活中的零碎小事,宝宝爸爸和我则是天南地北各种聊。我跟跟两个人对面对坐着,显得格外安静。我们俩也不是没有一起吃过饭,只是在这种氛围之下,总感觉怪怪的。我还是选择埋头默默扒拉米粒,忽然一双筷子伸了过来。我的碗中的多了一个鸡腿。我一愣,抬头看着我的宝宝老婆,老婆真好!当然,身边几个长辈也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宝宝。宝宝面不改色,语气也是淡淡的,“他吃得有点少,要是不吃饱晚上肯定会饿。”
我还在高兴中。我老婆真好!几位长辈则是互相换了个眼神,尤其是宝宝妈妈,眼神那叫一个热切啊。宝宝妈妈笑的都合不拢嘴,赶紧又往我的面前放了个大螃蟹,“你这孩子来我家这么客气干嘛?多吃点,千万别饿着自己。”
看着突然拥挤起来的饭碗,我堪堪回过神来。我朝着宝宝妈妈开心的笑了笑,回过脸就瞪了宝宝一眼。她一句话就暴露了我食量大的属性!魂淡啊!宝宝妈妈看不上我怎么办。我一定要娶得老婆归!宝宝笑的无辜又好看,“这样看着我干嘛,你还想吃什么自己夹。”
我咬牙切齿。有点担忧,宝宝妈妈和宝宝两个人笑的更开心了,活像两朵春光明媚的喇叭花。一顿饭吃完,长辈们是各自聊着。宝宝妈妈看着安静坐在她们身边,却又插不进话的我,和蕩的笑道,“猪猪啊,你去找宝宝玩吧,我们中老年妇女说话,你听着也没意思。”
宝宝的叔叔也很有默契的帮腔,“是啊是啊,去找宝宝玩,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才有话题聊。”
猪猪汗颜。我得陪宝宝妈妈和爸爸啊,我的老婆你们还没决定要不要嫁给我呢“呢,我还是在这坐着吧,没准她在房间里忙呢。”
我岔开话题,没话找话道,“对了,伯母你对动物毛过敏啊?很严重吗?”
宝宝妈妈皱了眉头,疑惑道,“没有啊,我对动物毛不过敏啊,猪猪你从哪听说我对动物毛过敏的?”
“呢?不过敏…··”“是啊,怎么了?”
宝宝妈妈不解。“没,没什么。”
我摇了摇头,心底却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来。既然宝宝妈妈对猫毛狗毛并不过敏,那宝宝为什么撒谎·…应该是宝宝家里不喜欢养小动物,宝宝怕我带错礼物吧,看来宝宝对我很好呀,我爱老婆!让猪猪意料不到的是,他们竟然很和蕩很和葛,完全不是传说中的那样清高脾气,真的只是随便见个面吃个饭而已,什么问题都没有问他,反倒是说了不少他们在工作中的趣事。至于他们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满意,还是因为我的宝宝老婆,提前为我铺垫,让她的父母也喜欢我,我爱老婆。不知道是谁说的,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专门帮人解决家庭问题的治师还是社会学家?如果是后者,我爸应该更能理解这句话。他是社会学家,或者更准确地说,一所二流大学的社会学老师,不过,就算是他,恐怕也很难想象,这样两个家庭如何“结合”。当我说起我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医生的时候,Nicole 还一本正经地问我:“你母亲是哪面的医生?”
我老实回答:“遗传学。”
而后笑着猜想,出现在宝宝和他家人脑海里的是怎样两个人——剑桥城那些穿花呢西服的学究,和权威干练的女医生?而现实是,我爸四十岁评上副教授,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做过什么认认真真的学术研究,至今仍旧是副职,在学校里什么人听的关于品德伦理的公共课。妈妈在一家区级妇产科医院混日子,靠几台进口仪器回答所有遗传学问题。他们住在上海内环边缘上一套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公寓里,上班要么骑自行车,要么就乘公共汽车。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生活的重心都是我,总是骄傲地在朋友和同事面前说起我。我从没想过要粉饰什么,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妈妈胖了,但还是挺漂亮的。爸爸高大英俊,看起来比一般五十多岁的男人都要年轻,甚至还会说几句英语,九几年的候来过一次美国,在密歇根做过学术访问。如果要与之结合的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什么都不会有,可能还会处的挺愉快的。不过,宝宝?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希望宝宝一家也能喜欢我的父母吧。二零二一年一月十六日,当我爸我妈穿着一身簇新的行头出现在机场到达广州的时候,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我也没有一下子认出他们。爸爸真的去 Brooks Brothers26 买了一件肘部镶有皮料的棕色花呢西装,妈妈系着丝巾化了妆。而那个时候,我打扮精致,我突然发现,他们熟悉的那个大大咧咧、穿着随便的儿子和 宝宝 眼里的我并不相同。我不是个做作的人,但却不能保证从来没有在那个清高、优雅、可望而不可即的人面前,不自觉地粉饰过自己。就好像爸妈,我从来没有说过,或者暗示过要他们注意打扮,他们还是心照不宣地穿得比任何时候都体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问题,在两周之后就要开始的朝夕相处的新生活里,这恐怕是个问题。不论家人是否同意,我是那么容易动摇?我的心像一头不安的小鹿,总要跑掉,任何一点刺激,任何一点过失、松懈,都会使它脱而去,这怎么行呢?这样我们能够幸福吗?我应该告诉他。”
如果我伤了你的心,请你原谅我,因为我们过去说过,要把心中发生的一切告诉对方。否则,它就会变成一种潜伏的危机。自从初恋之后,我好像违反一般规律地反而不懂得什么是爱了。你昨天说,要,就是爱。我相信你的话。我是一个内心时常会感到孤独的人,虽然我和朋友、家人亲密无间,但我仍旧常常感到可怕的孤独。我并不自命不凡,就像你也并不自命不凡一样。我也并不是很难了解的人。但是我觉得真正懂得我的只有你。我愿意爸爸妈妈都高兴,都满意,但是他们不高兴不满意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我是一个自由人,谁也管不着。只要我们能够幸福。而这一点恰恰是我最担心的,我们能吗?能吗?我常常这样问自己。你那么热烈地爱我,想我,我也特别愿意投合你,满足你。我觉得能给你带来快乐,因为我你能快乐,这是我最高兴的事,也是引以为自豪自慰的。一个给别人带来快乐的人是幸福的,你知道吗?我还常常想,为了你我想变得美一些,我希望你爱我的全部肉体,我愿意它因为你而变得美。我甚至问你喜欢不喜欢香味。我愿意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希望给你一切。你懂得我说的话吗?我好像是在胡说八道,说胡话。我也希望你变得美,你知道吗?我做梦还梦见你变得很美呢。我们可以拥有什么样的生活?对了,你说你和××他们都不是一路人,这我也有感觉,我喜欢的也许就是这个,我从那么多人里一下子就把你和他们区别开来(用我妈妈的话说:一头就扎在···)也许就因为这个呢。但是我不是觉得什么一路不一路,我觉得质量不同。如果说他们的心是黄铜(或银子),那么你是金子。你不应该把自己和他们相提并论。有时,对自己的才能不自觉、羞怯,会毁了自己、糟踢了自己的。但是我觉得你不是很勤奋,韧性不太够,不知说得对不对。 你也希望变成我所希望的样子吗?你愿意吗?你是不爱改造的,我也不愿改造你,但是我希望你怎样,有时会告诉你的,你愿意听吗?这些是我的内心,我爱宝宝,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最美好的情侣,我的父母也很爱宝宝,宝宝站在我身边,表示了欢迎,接过行李车。爸爸那几句应酬的话一定是练了一会儿了,妈妈一边说头疼,一只胳膊搂着我,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四个人,加上行李,那天很“自然”地用了一辆加长轿车。车子直接开到酒店,那个地方是在公园大道和第三十八街的交界处,没有前台,除了底楼设有餐厅和休息室,那里看上去更像一栋高级公寓。我预定的是顶楼的一个套间,有两个卧室、两个独立起坐间,和一个可以跳望广州的大阳台。我的一些东西已经放在其中一个房间里,酒店里男侍者向我们介绍:“房间里的灯光可以准确模拟烛光柔和温暖的效果,床单枕套是波纹图案的本色亚麻布,洗漱用品都是欧舒丹的,还有专属管家服务……”所有东西都似乎好得出乎想象,好得叫人不自。让我觉得安慰的是, 宝宝对我父母很尊重的,场面上也尽力帮衬了。但同时,她也尽量减少和他们接触的时间,租了一辆车子雇了导游陪他们游览,偶尔一起吃顿饭,到酒店来接我也就是礼貌地上来打个招呼就走了。我想,姻亲嘛,应该也就是不过如此,处不来的疏远一些也好。一切相安无事,直到宝宝提起蜜月的事情。“我们可以去国外生活一段时间,这个季节的瑞士很好玩。”
她这么说。我觉的很好,“日内瓦湖闻起来有海洋味儿香水的味道。下雪的时候,洛桑看上去就像水晶球里童话之城。我们可以一直住到四月份喷泉开始喷水。”
我们两个已经计划起蜜月了。和宝宝一起的日子总是让我感到轻松快乐,她喜欢哈利波特,相信魔法,我也一样,宁愿相信自己是个麻瓜,也要肯定魔法的存在。我们两个有着相同的口味,都喜欢甜的,我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也正是我们的爱,让我们的父母肯定我们,不论是公婆,还是岳父岳母,我们都得到了她们的肯定!傍晚,我们回到酒店,接爸妈去宝宝 家里吃饭。那将是两个家庭第一次坐在一起。为了表现世界无疆,天下大同,那天晚餐的主题是“Fusion”30,融合。掌勺的是从一间时髦饭馆请来的奥地利厨子,菜色看起来有点像日本菜,吃起来却又是南欧和东南亚食物不伦不类的混合物。主菜上完,厨师出来听赞美。爸爸盛赞了萨尔萨浆汁和西班牙炒饭微妙的辣味,妈妈也说喜欢三文鱼配酪梨的清爽口味,既然大家都说不错,我也表示很好吃。不管怎么说,总算没有做一顿 Haute Cuisine31,摆开六把餐刀,把叉,三个水晶杯,让远道而来的人过分为难。尽管都做过这样那样的心理准备,但事实是,双方都觉得这门就要结下的姻亲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爸爸说的全都是冷笑话,宝宝爸爸也有他的见解。我在其中周旋,尽量多说些客套话,宝宝或许也用上了职业上的公关技巧,两面周旋。十一点左右,我们告辞离开。对于我父母来说,对这一天所见所闻的判断,可能已经超过他们五十几年阅历所限,的确是好,却找不到亲切安心的感觉。而宝宝爸爸和宝宝妈妈 心里的感想,我想可以用标准普尔等级 32打个比方:原先关于我家庭出身的评级或许有A一,见到我父母的真人之后,只剩下BB+了。把我们送回酒店,宝宝 在我的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她离开之后,我们这个三口之家终于有机会敞开来说说话。妈妈问我婚礼的事情,我一一回答,顺口说起自己准备去深圳工作。因为我爱宝宝,想离宝宝近一些,爸爸妈妈表示同意,让我更加的关爱宝宝,同时也祝我们生活幸福,我和宝宝的婚事是得到允许了。在这期间我和宝宝,挑好了请柬,总共八十五张,白色的,上面有个缀带打的蝴蝶结,里面夹着写明婚礼、鸡尾酒会和晚宴时间地点的折页,搭配同样颜色的小巧信封。我和 宝宝 两个人坐在窗边的写字台前,花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写完了。宝宝的字规矩工整,我的字大而且漂亮。我们两个和家人一起筹备婚礼!紧张忙碌而又幸福!按照教堂的大小,婚礼策划师建议我们去找三个伴郎三个伴娘,总共六个侯相。我跟 宝宝相视笑了一下,我猜她一定也想到了那个玩笑,关于花钱雇个伴郎的笑话。一年多以前,在那个地下车库里,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真的会有一天要讨论侯相的问题。我检视了一下自己的朋友圈子,我从小就跟女孩子处不好,长大之后更是只有一些比较疏远的一般性的女朋友。想来想去就请两个经常一起玩的法学院的同学来帮忙。剩下的一个名额,在我奶奶隔着太平洋传来的强烈要求之下,留给了我的一个远房堂妹,那个时候她正在佐治亚一间大学读一年级。我只在很久之前的红白喜事上见过她几次,对她只有个模糊的印象,还是爸爸告诉我她长大以后变得挺胖的。因为还要上学,她要到婚礼前一天才能到纽约。我通过电子邮件要了她的三围尺寸,请婚纱店的师傅照数字把礼服先改好。看尺寸,她到美国之后一定是下工夫减肥了。几天之后,在机场看到她的时候,我有点惊讶,她确实变得挺漂亮的,很高,身材很好,黑色长发,发稍微微烫卷,眼睛又大又亮。更加叫我惊喜的是,她绝对是个跟谁都自来熟的典型,从一开始就挽着我的胳膊走路,和我说话的样子就好像是多少年的好朋友一样,尽管两分钟之前她刚刚告诉我,她的英文名字是Victoria。在酒店吃饭,身边每一个带着华丽首饰和名贵皮包的女宾,或是穿着漂亮的男人都能吸引她的目光。虽然不是我真心欣赏的那一型,我还是觉得她蛮好玩儿的。Victoria 穿着肉粉色低胸礼服,夸张地赞宝宝漂亮:“已经这么美了,明天化了妆怎么得了啊?”
接着又开始赞宝宝,“哥哥啊,帮我介绍个这样漂亮的女生作我的好姐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