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宅子没了(1 / 1)

我与言默正在一处小摊旁挑选珠钗,只见阿庅脸上黑黢黢,急匆匆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见状心中顿升不详之感,便立刻询问阿庅发生了何事。阿庅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小姐,家中着火了。”

我大惊失色,惊呼一声便马上朝府中方向跑去。怎么会着火!本来就不富裕啊,我的宅子~言默见有事发生便忙跑去衙门请帮手了。刚到年府门口,只见里面火势十分大,天空中也开始燃起熊熊黑烟,似要将天上的云也点着。邻里之间见火势太大忙也开始加入扑火。我忽的想的未见阿贵,便问阿庅:“阿贵呢?”

“我走时,他还在里面扑火。”

阿庅答道。火势越来越大,已然无法马上扑灭,我冲进府中,阿贵从厨房出来手中仍拿着木桶在扑火,眼见房子快要倒塌,我令阿贵赶紧离开。随后忽想起什么,转身想进入我屋内拿东西,可是一根横梁掉了下来,挡住了我的去路,保命要紧,正欲放弃离开时,忽然听见里面居然有人正在呼叫:“救命,救命呀!”

此时小禾也冲了进来,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拽,我告诉小禾里面有人被困,令她去找人来帮忙。我冲着屋里的人喊:“你可有受伤?”

“我被横梁压着不能动了,快救我。”

只觉那人声音十分耳熟,又疑惑为何府中会有外人,救人要紧,我又说道:“其他人马上就到,你先用衣物捂住口鼻,避免吸入过多的...哎呀,反正你捂住就是了。”

话音刚落就见衙门带着人赶来了,一队人赶忙扑火,眼见火势即将被扑灭,两个衙役扶起横梁将人救了出来。那人腿被压的骨折,叫人架了出来,看到那人脸时,心中一阵复杂,他虽被炭火熏得漆黑,可我却认得,这是我那不争气的表兄。此时阿贵也是一惊,趴在我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我点了点头,表示明了。火灭了,可屋子也烧的差不多了,最惨的就是左侧的偏殿,只剩空空的几根焦黑的柱子了,今日偏又有风,火势蔓延的更快,就只剩我那屋最偏僻,虽也着火,但还未倒塌。也好在如此,我那表兄才能获救。路人一阵唏嘘,‘哎,真是可惜,好好一个宅子’‘年小姐真是可怜,没了父母,如今连宅子也烧了’言默匆匆赶来,只见我站在熊烟滚滚的年宅门口,看着被烧毁的宅院,就如同家国具灭一般。而我其实只是在等烟变小。见星火已无,我进入府内,匆匆进入我的屋内,只见屋中大小抽屉,箱子都被打开,已然一副翻找的痕迹,就连我藏地契的首饰盒都被打开了,可想而知地契已被王渊拿去。我又将烧了大半的棉被掀起,又在床板下摸来摸去,只见一张银票被我掏了出来。从小我就爱在床下藏钱,这可是前两日我从舅母屋中搜刮出来的最大的一张了。心中仿佛松了口气,这可是我东山再起的本钱啊!没烧毁真是太好了。说罢便心满意足地赶紧离开了屋子。拿着银票,看着明明早上还生机勃勃的年府,不过一上午便成了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点难过。总归还是要唉声叹气两句的。言默见状,更是见之尤怜,马上抓着我的手说:“妹妹不要害怕,去我家住罢,父亲母亲知晓缘由必不会阻拦。”

虽想拒绝,可是眼下却无其他办法。刚进入县令府,就见翠儿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然后带着我们一行人进入夫人屋中。夫人穿的还是那般素雅,又不失风度。夫人关心的开口道:“春好可曾受伤?”

我摇摇头道:“不曾受伤,只是如今还要借住在夫人家中了。”

“没有受伤已是万幸。无妨,我都已安排妥当,你安心住下便是。”

夫人松了口气说道。“只是还有一事,未曾了结,年府怎会突然起火?”

“是以,此时并非夏季,也非火灾高发,怎会突然起火?”

夫人点点头。我顿了顿又说道:“我怀疑是我那表哥。”

夫人恍然大悟般:“即是如此就得好好审审了,此事还得禀告我家大人才行。”

县衙内,县令至于大堂之上身着深色官府,头戴冠冕,腰间系印绶。堂内顺着墙站着满满当当的衙役,手持军棍,好不威严。县令所坐十分高,足跟现代的讲台差不多,左侧置一小桌,为县丞所坐。县衙门口还站着乌央央一众人,颇有一种上公开课的感觉,终于知道罪犯为什么会怕了,当众审问不怕也紧张呀,这不,我旁边的表兄就怕的直哆嗦。只见县令一拍案板,满堂肃静,声音犹如穿堂风,连我都吓了一跳,县令板着脸问道:“王渊,你可知罪?”

王渊表兄颤颤巍巍:“小人不知所犯何罪。”

县令问道:“年府着火,可是放的火?”

“不是小人!小人也是受害者!”我冷笑道:“你说谎,若非是你放火,那为何会在我屋中,定是你放火后,趁人不注意溜到我屋中盗取财物。”

“我,我,你不在家,我只是在等那你归府。”

“放屁!若是等我,我家下人为啥不招我回府?!”

王渊赖道:“反正不是我,你没证据!”

我默默往前跪了跪,对县令说道:“我家下人阿贵,曾瞧见王渊,只是随后房屋便烧了起来,但由于事态紧急,便未来得及抓住他。”

县令厉声:“传阿贵。”

阿贵到后,立即跪至县令下,说道:“那时我正在厨房劈柴,正欲再出去寻点木头,就看见王渊在墙后面鬼鬼祟祟,我正想上前抓他,可这是屋子就烧了起来,待我再看,他就不见了。”

未待县令问话,王渊就说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阿贵是你的下人,自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只见我一反常态的说:“县令大人,小女确实无凭无据,许是家中下人看错了,还望大人见谅。”

县令大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本来说家中夫人让我前来惩治王渊,可这下,该怎么办。只能咳嗽两声,说道:“那依你之言该如何。”

我正色道:“既无罪,那便放了罢。”

县令一脸错愕地是:“放了?”

见我眼神坚定,县令便摆摆手说:“那就放了,放了吧。”

县衙门口的群众满是唏嘘,小禾在外面则是急得跳脚,县令夫人与言默更是满脸不可思议,就连王渊也仿佛不相信我会这么轻易放了他般愣愣的看着我。只有我浅浅笑着,让人看不出是何含义。回到府中,县令夫人、县令、小禾、言默四人满是疑惑。还是县令夫人先行开口:“不是你同我说王渊纵火,为何现下又要放了他?”

我喝了口水,缓缓走到夫人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说到:“我是怀疑他纵火,但是,他说的确实没错呀,我们无凭无据,如何定罪?”

“所以你就放了他?!”

县令忍不住开口。我笑笑道:“不是放了他,是让有能力的人去治他。”

“此话何意?”

夫人不解地看着我。我看向前方眼神坚定地说道:“王渊纵火,是想拿我家的地契,适才我回到屋中,满是翻找的痕迹,可见已是被他得逞。我们既无凭无据就无法定罪,不如放任他去。”

见四人还是不解,我停顿了一会,又说:“一来,那人拿到地契定不会放过王渊。二来,若他未从王渊手中拿到地契,怕也是要来寻我的麻烦,我又何必引火上身,不如直接让他们斗好了。”

县令夫人点头笑笑道:“原来如此。”

言默与小禾也是一脸解惑之色。唯有县令又说道:“那你就可藐视公堂,摆我一道?亏我本想替你讨回公道,哪知你个小女子竟这般想一出是一出!”

我被说的愣住,夫人见状前来打围场:“哎呀,春好说的也没错呀,没有证据你能定罪?就这样追究下去也是无意。”

县令还想说什么,夫人先声夺人:“此事,到此为止。”

然后就笑着转过身来对我说:“走吧春好,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说完我就蹦蹦跳跳的跟去了。只留县令在后面独自生气,言默见状,默默离开,生怕被波及。凌晨的街道十分冷清,只有风瑟瑟的吹着,王渊站在街头,双手环抱着,眼睛左右瞻望。忽然看见走过来的人,眼睛一亮,马上伸手去拿衣服里的地契,然后送过去讪讪地笑着说:“袁公子,地契,你已拿到,之前的债我们就一笔勾销了啊。”

说完便一瘸一拐地想离开,可是下一秒只见一把匕首从后面插入了王渊的胸口,王渊满脸惊诧地回头看着袁琪,“你想杀人灭口..”不待他说完,袁琪用力将匕首一扭,王渊应声倒地没了气息。袁琪讥笑地拔出匕首,拿出手帕将手上和刀上的鲜血擦干,拿上地契,拂袖离去。第二天早晨,一名老妇人早起扫地之时,只看见街角倒着一个白衣男子,以为是喝醉了,待她上前拍打时,看见他胸口一片血红,脸也是惨白得快如他那白衣一般了,眼睛更是狰狞,目不圆睁得盯着前方,眼神发狠如同枉死。老妇人惊吓地马上去报官,衙役来后将人用竹席包住抬走,只留下地上一滩血水。舅父赶来,看着冰冷的尸体,再严肃之人也蓦然趟出泪来,抱着尸体痛哭。县令看了也是心痛,虽非好人,可横死街头,难免死的过于惨烈。只是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可谓是完全找不到凶手,只能大致推算出死亡时间和凶器大小。不等早饭过后这件事便如春雨一般‘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地传至街头巷尾。有人说是被赌坊的仇家所杀,也有人说是被我所杀,更有甚者说是被鬼所杀,各种云云尔尔传得五花八门,神乎其神...其实我听到他的死讯也是心头一惊,暗自庆幸我昨日没有追究王渊是多么正确,我虽不知道那人是谁,可是却能感觉到他的势力十分强大,大到可以随意地在县城中杀人。若我不交出地契,恐怕明日就是我横死街头了。正想得出神,哪里注意到了走进来的县令夫人。县令夫人见我眉头紧锁,看着窗户想得出神,便知我是在想王渊一事,便不觉地叹了口气。随后又马上用笑脸掩盖了过去,轻声问道:“你可还住的习惯?”

我回神后,看见县令夫人不知何时站到我身旁,先是一惊随后答道:“这屋子,就是比我主屋都还要好上几分的。”

夫人笑笑,又说:“现下都已安排妥当,就是除了衣物,你之前的衣物都已烧毁,默儿的你穿属实又有点大,我本想为你去备几身的,可又不知你的尺码,今日阳光正好,不如叫是默儿陪你一同上街去置办几身,你看可好?”

我笑着,露出一排牙齿,点头应着好。夫人见此先是一惊,后又十分高兴地笑着,忙招人去叫阿默姐。三两下收拾,便出门去了。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为何而来 万般皆梦 裴爷,夫人重生后又来催嫁 荼授柏評果 七零军婚:娇娇军医一哭,他疯魔了 休妻另娶?她手撕战神王爷 神医肥妻:战神王爷乖乖受宠 婚迷不醒:男神宠妻成瘾 七零小俏媳:宠夫搞钱两不误 冷冰冰王爷在她坟前一夜白头